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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被炮灰的真千金(三十四)

    賀蘭箬進了深巷中的那棟宅子已經(jīng)有一些時候了, 春日輕柔的風吹在始終站在拐角處的春綿的身上,卻叫她覺得比三九之時的風吹在身上,還要冰寒的多。
    站了一會兒, 她這才將視線從前方不遠處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的宅子大門,轉(zhuǎn)移到了地上散落得到處都是的糖炒栗子上。
    這還是夫人點名喊她出來買的呢, 她說自己愛吃!
    實際上哪里是她愛吃,她分明就是知道她這個饞嘴的喜歡吃這些外頭的小零嘴, 特意給她開小灶呢。
    為什么這么好的夫人, 卻總是遇不到好人呢?
    衛(wèi)世子就算了, 現(xiàn)在嫁的夫君賀蘭小公爺又是這樣!
    蹲下來,一顆一顆撿著地上這些散落的栗子, 春綿的眼淚也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著。
    待將所有的栗子都撿完了之后, 春綿深深地看了一眼仍舊緊閉著的宅子大門, 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眼淚,便直奔國公府而去。
    一路上,她是既想立刻在棠寧的面前揭穿賀蘭箬的丑惡嘴臉,又害怕棠寧會因此傷心不已。
    畢竟,她和春檀都有眼睛,自己會看, 夫人她分明就已經(jīng)開始對賀蘭小公爺動情了, 甚至連想要與她相攜一生, 白頭偕老的心思都有了。
    她又怎么能……
    因著這兩個念頭在她的腦中一直不相上下地互相爭搶著, 導致一路上春綿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還因此不小心地撞了好幾個人的肩膀。
    最后為了棠寧好,也害怕是自己一時眼花,而害得棠寧傷心, 踏進國公府的春綿還是決定暫時不說,她不太聰明,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說不準跟春檀聊聊之后,她會有什么好法子呢!
    春綿如是想到。
    還害怕因為自己先前在路上哭了,被棠寧看出什么端倪來,特意回了她與春檀的房間,洗了臉,又涂了點脂粉掩蓋,對著銅鏡看了好一會兒,見沒有什么破綻,她才硬擠出一個笑來,往棠寧那兒走去。
    走了沒兩步,她又忽然發(fā)現(xiàn),她手里的糖炒栗子之前掉到了地上過,栗子殼上還沾了不少塵土,這該如何是好?
    啊,有了。
    打定主意的春綿,一路小跑到棠寧的屋子,剛推開門,就聲音沮喪地開了口,“夫人,都是春綿不好,板栗才買好,就被人撞到地上去了,栗子全撒了,都臟了,夫人你罰我吧……”
    聽到春綿的話,坐在窗前跟春檀一起繡著披風的棠寧,微微有些訝異地抬起頭來,笑了,“臟了就臟了,人沒事吧?沒摔著吧?”
    她放下了手里的白色披風,徑直朝春綿走來,拉著她的手臂,就左看右看了起來。
    “沒有,沒有,人沒摔,就栗子撒了。”
    “栗子撒了就撒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剝了殼照舊能吃,喏,曉得你這個時候差不多要回來了,我讓廚房那里給你做了碗糖蒸酥酪,不是想吃很久了嗎?快點吃吧,我讓他們給你撒了點你喜歡的桃脯和杏仁,你肯定喜歡。”
    棠寧笑得一臉溫和。
    春綿看著待她這般好的棠寧,還有擺在她面前的這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糖蒸酥酪,眼眶不受控制地就紅了起來。
    為了怕棠寧察覺到不對勁,她忙不迭地垂了下頭。
    緩和了好好一會兒情緒,她卻并沒有去吃她念了許久的糖蒸酥酪,而是徑直看向了窗邊的棠寧,看到她手里的白色披風,還有擺在一側(cè)的銀色絲線。
    披風本就是白的,在領(lǐng)口與下擺處繡上銀色的絲線倒確實好看,偏偏這種繡法,自來最傷眼。
    “小公爺過幾日收到夫人你這樣親手繡制的披風,定會十分開心。”
    一旁的春檀還在笑著打趣。
    一聽棠寧之所以做這么傷眼的繡活竟是為了賀蘭箬,原先還打定好主意,為了不讓棠寧傷心,要對剛剛看到的事情暫時保密的春綿,只覺得的腦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啪的一聲,忽然就斷了。
    她想都沒想地幾步上前,就一把將披風從棠寧的手中抽了出來,帶著哭腔地喊道,“夫人你不要再繡了,小公爺……小公爺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這么多!我剛剛在外面都看到了,我看到這些日子小公爺之所以一直在外頭跑,分明就是去會外頭的女子去了!我親眼看到那女子一下就撲到了小公爺?shù)膽阎校麉s根本沒有推拒的意思,后來更是進了宅子半天都沒出來……”
    說著說著,春綿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了下來。
    棠寧卻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春綿,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這頭一看到棠寧這副模樣的春檀上前忙不迭地拉住了春綿的手臂,阻止道。
    “我沒有胡說,是真的,我真的親眼看到了,夫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
    后面的話春綿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春檀立刻捂住了嘴,“夫人,春綿這幾日的身體有些不舒服,總愛說些胡話,我可否先帶她下去歇息歇息?”
    “嗯。”
    抿了下唇的棠寧,輕點了下頭,便任由春檀將春綿連拖帶拽地帶了出去。
    屋內(nèi)一下安靜了下來。
    棠寧的眼眸微垂,隨后這才抬起手,摸向了她放在旁邊的披風。
    才剛摸了兩下,一道慵懶的男聲忽然在她的身后響了起來。
    “是真的,你那小婢女說的話都是真的。”
    猝不及防下,聽到這樣略略有些熟悉聲音的棠寧,立刻驚慌失措地轉(zhuǎn)過頭來,然后便看到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人正坐在她身后不遠的桌子旁,還格外稀松平常地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噙了口,便轉(zhuǎn)頭朝她看了過來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看到這人,聯(lián)想起前兩次她與他單獨相處的經(jīng)過,棠寧便毫不猶豫地往門口逃去。
    誰料她才到了門口,用力拉了拉,卻根本沒能拉開面前這扇門。
    而就在她拉門的同時,屋子的幾扇窗戶也被人齊刷刷地從外頭關(guān)上了。
    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所有逃開的生路都被堵住的棠寧,猛地轉(zhuǎn)頭朝身后一臉坦然,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事情的司徒鄞看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這里是國公府,我是賀蘭箬的妻子,是青平長公主的兒媳,也是……也是你的外甥媳婦,你……”
    緊靠著身后的門,才覺得有些安全感的棠寧,紅著眼這么說道。只可惜說到后來連她自己也有些說不下去了,畢竟面前這人不是別人,而是這全天下的主人,別說一個小小的國公府了,只要他愿意,全天下都是他的。
    越是這么想,棠寧眼中的絕望就更甚。
    誰料,司徒鄞一臉好整以暇的,竟然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朕想要做什么?朕想要你,進宮我做的妃嬪。”
    “不可能!”
    他的話才剛說完,棠寧便立刻斬釘截鐵地這么回道。
    “我已經(jīng)是賀蘭的妻子,如何進宮做你的妃子?”
    “你那小婢女沒有看錯哦,她看到的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賀蘭箬惦記了整整三年,曾經(jīng)真心愛過的女子。所以即便他們兩人重修于好了,你也不愿意嗎?”
    司徒鄞托著下巴,開始欣賞起棠寧的變臉來。
    果不其然,一聽到他這么說,棠寧的小臉便驟然白了一片。
    “口說無憑,我憑什么……”
    棠寧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只不過她反駁的話才剛起了個頭。
    啪!
    司徒鄞便立刻從身后掏出一沓東西來,丟到了他身側(cè)的桌子旁,眼神示意了下棠寧,“喏,你想要了解的東西全在這里,端看你愿不愿意,也敢不敢過來看了。”
    聽到司徒鄞這么一番話,棠寧的眼神便徑直落在了他擺在桌子上的那沓東西上。
    也不知看了多久,心里想著如今房門、窗戶全都被人封住了,即便面前這人真的想要對她做些什么,恐怕她也只能呼天不應(yīng),呼地不靈,與其露出這么一副膽怯害怕的樣子,惹人笑話,不若……
    這般想著,棠寧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后,面容沉靜地緩緩朝司徒鄞的方向走來。
    原以為她可能要在原地糾結(jié)一段時間的司徒鄞,見棠寧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想通了,甚至眼神也不復(fù)先前的怯弱,他的眉頭頓時挑了起來。
    不過這些倒都是其次,因著對方靠他越來越近,整個房間內(nèi)的香味也越來越濃,這使得司徒鄞的嘴角下意識翹了起來,越翹越高,心情實在好得不行。
    甚至只要一想到,以后棠寧進了宮,他都能這般輕松自在。
    司徒鄞的心情就更好了。
    走到桌旁,棠寧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坐在凳子上,距離她極近的司徒鄞,而是直接伸手將桌上的紙張拿了起來。
    只看了個開頭,她的眼睛就睜大了。
    她看到賀蘭箬這么多年來心心念念的女人不是別人,竟是面前這人后宮里的妃嬪。
    她看到賀蘭箬以前到底有多喜歡這位紀小姐。
    她看到賀蘭箬與紀慕清之間的通信。
    她看到賀蘭箬竟派人將冷宮里的紀慕清偷運了出來,現(xiàn)在就安置在城北的宅子里。
    她看到紀慕清可能是因為在冷宮里受了傷,現(xiàn)在的心智只有九歲,所以賀蘭箬根本沒法完全對她丟開手……
    司徒鄞送來的這些東西十分詳盡,換句話來說,也就是紀慕清與賀蘭箬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想到這里,棠寧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來。
    “看清楚了嗎?所以現(xiàn)在到底要不要跟朕回宮?畢竟就算你不跟朕回宮,已經(jīng)有了紀慕清的賀蘭箬恐怕也已經(jīng)看不到你這個妻子了,說不準以后還會要你給紀慕清讓位,所以還是跟朕進宮比較好,你的看法呢?”
    心情挺好的司徒鄞循循善誘道。
    聽完了他這么一段話,棠寧捏著手中紙張的手,一下就收緊了,修剪好的指甲更是在上頭留下了好幾個月牙形的痕跡來。
    她緩緩轉(zhuǎn)頭看著一臉勢在必得的司徒鄞,抿了抿唇,“先不論賀蘭與紀慕清的事情,京中的人一直都在盛傳,陛下你如何如何在意長公主,如今你卻在處心積慮地謀奪她的兒媳婦,難道你就不怕青平長公主傷心,不怕京中人恥笑嗎?”
    聽她這么說,司徒鄞緩緩斂起自己嘴角的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他面前不甘示弱的棠寧。看不出來,先前遇到時,看上去還一副軟綿綿,只會紅眼睛的小白兔模樣,卻沒想到竟然是個披著兔子皮的刺猬啊。
    “京中何人敢恥笑朕?還有,朕是在意長公主,可誰說朕要連她的兒子也要一起在意了?對我來說,長公主是長公主,賀蘭箬是賀蘭箬。”
    “可若是賀蘭箬不開心,長公主也不會多開心的。”
    “那就是她的問題了。”
    司徒鄞一臉的理所當然,“每個人都是完整的,喜怒哀樂也完全由自己來決定。她若非要因為賀蘭箬的不開心而不開心,朕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
    司徒鄞一臉正經(jīng)地朝棠寧看了過來,“朕雖然搶走了她的兒媳婦,不也補給了她一個嗎?紀慕清入宮三年,朕沒有碰她一下,至今她仍是完璧之身,若是還不夠,朕還可以給她補上一份嫁妝,務(wù)必叫賀蘭箬這第二次成親比第一次還要熱鬧轟烈,如何?”
    這樣清奇的腦回路,即便見多識廣的棠寧,都一個沒控制住,在心里抽了抽嘴角。
    她現(xiàn)在可算是理解系統(tǒng)為什么測不出這一位的好感度了。
    實在是系統(tǒng)是根據(jù)正常人的思路來制作的,測不出一個蛇精病,簡直不能再正常了。
    “我……我已經(jīng)向公司報告過異常了,要不了多久,應(yīng)該就會好的。”
    一旁的54088一聽到棠寧在心里這樣的感嘆,趕忙這么解釋道。
    心里想完這些有的沒的,棠寧面上的不可置信卻更明顯了,“你……”
    可能是覺得自己靠歪理辯不過他,棠寧直接閉了閉眼,平復(fù)了下呼吸,這才聲音沉著道,“即便,即便賀蘭他真的想要和紀慕清在一起,想要我給他心愛的女子讓位,我難道就必須要跟你進宮嗎?君若無情我便休,我大不了和離回將軍府,亦或者,直接絞了頭發(fā)去山上做姑子去,為什么一定要進宮做你的妃子?”
    說著,棠寧微微抬起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長相漂亮得有些不像煩人的玄衣男子,“你明明知道紀慕清與賀蘭箬私底下的傳信,卻還是放任了賀蘭箬將紀慕清偷運了出來,分明就是在算計他。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只與我見了一面,就一直這般糾纏不休,也不知道我渾身上下到底有哪里值得你算計的?容貌?家世?不,如果你圖這些,這世上女子多得是,據(jù)我了解,那位紀小姐本就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雖然我弄不清楚這些,可像陛下這般連自己的外甥都可以算計的人,我敢跟你進宮嗎?真的跟你進去了,我怕我有朝一日,說不定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棠寧的話音剛落,她的下巴便被司徒鄞冰涼的手一把攥住,男人的眼神更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兩人就這么對視了許久。
    司徒鄞喑啞的聲音這才緩緩響了起來。
    “跟朕進宮怕不知道怎么死,現(xiàn)在就不怕了?敢當著朕的面,說這樣的話?知不知道,朕現(xiàn)在就是生生……掐死你,國公府,包括賀蘭箬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說著,他的手便慢慢往下,輕輕扼住了棠寧纖細的脖頸,她脆弱的脈搏還在他的掌中不斷地跳著。
    感受到脖頸上的觸感,棠寧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可她的眼神卻依舊沒有露出任何求饒的意思來。
    “我想陛下應(yīng)該也調(diào)查過我的過去,我自幼在西河縣長大,到了十四歲,知曉了自己真正的身世,才獨自一人,一路從西河縣千里迢迢地上了京。我一個女子,之所以能平安到達京城,全賴這一路足夠安全,沒遇到多少因為過不下去占山為王的草寇、水匪。更遭受到不知多少生活富足,家有余糧的百姓的接濟。”
    “這一切,我相信與你這個皇帝是脫不開干系的。這樣一個皇帝,我不相信你會是這般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人。”
    棠寧一字一頓道。
    不管司徒鄞的私德如何,他這個皇帝做的是合格的,就像她說的,真的不合格,劇情中,原主恐怕也沒法安安全全地走完這一千多里的路。
    至于他在皇宮里的濫殺,也的確是他的問題。
    真要說他是個多好多好的人,皇宮里那些枉死的冤魂恐怕也不會答應(yīng)。
    棠寧也不過是就事論事,外加一點將他架起來的意思罷了。
    一味的頭鐵強硬,太蠢,可若要是沒有一點脊梁骨,又太窩囊。
    如此這般,剛剛好。
    畢竟她是在攻略。
    聽完棠寧的這么一段話,一個沒忍住,司徒鄞竟然直接低低地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醇厚,如同陳年的烈酒一般,叫人聽了都不免得有了些許醉意。
    “一會兒罵我,一會兒夸我,還是你以為你夸了我,我就不會對你下手了。”
    司徒鄞帶著笑意地這么說道。
    聞言,棠寧頓時閉上了雙眼,身子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原來你并不是不怕啊?”
    司徒鄞湊到她的耳畔小聲地這么說道。
    聽到這么一句話,棠寧猛地睜開雙眼,卻看到司徒鄞緩緩將自己的手從她的脖頸上移了開來,隨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開始上下打量起面前的棠寧來。
    看了好一會兒,棠寧都開始有些緊張起來的時候,他忽然心血來潮地湊到棠寧的面前,“正好朕的后宮缺一個皇后,不若你來做朕的皇后吧?如何?畢竟做了皇后,上了文牒,以后就算得罪了朕,朕也不能輕易動你。你若是不放心,朕還可以給你寫個保證,保證以后肯定不會要了你的小命,否則我死后就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可超生,如何?”
    聽到這里,棠寧直接就不可思議地瞪眼了眼睛。
    “朕知道,當初的紀慕清進宮就是為了這個皇后之位,既然她想搶了你的夫君,干脆朕就把她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給你,讓你好好地氣她一氣,如何?若是不滿意,你還可以每日都將她招進宮里,你坐著她站著,你吃著她看著。或者,朕也可以陪你來國公府,好好地炫耀炫耀,讓她氣到吐血,如何?”
    司徒鄞越說越來勁。
    要不是現(xiàn)在場合不對,棠寧都想對他豎起大拇指了,夸一句good job了!
    沒想到這人氣人這么有一手,可以說,棠寧要真的像他這么做了,紀慕清恐怕就不只是氣到吐血了,說不準都能氣到中風,眼歪嘴斜、半身癱瘓的那種中風。
    只可惜,棠寧深知面前這人的尿性。
    說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怕只是他一時的沖動,別看這人后宮塞了這么多女子,端看到現(xiàn)在他的皇后之位還空著,就知道因著先皇的關(guān)系,因著小時候的遭遇,他其實對自己的皇后很在乎,又很迷茫。
    現(xiàn)在見到她,也不過一時之間覺得她有些合適罷了。
    之后回想起來,絕對會后悔。
    不過能讓他起了讓棠寧當皇后的心思,代表著除了香味,對她的性格,他也覺得開始感興趣起來了。
    這就夠了。
    皇后之位她要,卻不是現(xiàn)在。
    “陛下……”
    棠寧喃喃了這么一聲,隨后猛地垂下了頭,“我怕是無福消受……”
    其實早在司徒鄞脫口而出讓棠寧當皇后的話之后,司徒鄞就有些后悔了,可他怎么也沒想到,他這邊還沒來得及把話收回,對方竟然給他……拒絕了!
    一想到連皇后之位都許出來了,面前這人還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明明沒有毒發(fā),司徒鄞卻也覺得自己的腦袋又開始疼起來了。
    可以說他自從坐上皇帝的位置之后,已經(jīng)很久都沒動過腦子了。
    看來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他會讓她,心甘情愿入宮的。
    想到這里,他忽然湊到棠寧的耳畔又深深地嗅了嗅,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去。
    “不做,拉倒。”
    丟下了這樣孩子氣的一句話后,司徒鄞很快就沒了蹤影。
    屋子的房門與窗戶也在同一時刻被人全部打了開來。
    看著這好似根本沒來過人的屋子,棠寧面上怔怔的,心里卻一下就翹起了嘴角來。
    誰說我不做了?
    早晚有一天讓你求著我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瘋批皇帝其實都懂,但他多年頭疼,怕動腦子,實在別人心里打著什么小九九,比如紀慕清,他門清兒,鑒綠茶技能滿級(親老婆除外!
    自己媳婦的綠茶叫什么綠茶,那叫情-趣~哈哈哈
    感謝在2020-10-27 22:55:18~2020-10-28 22:32: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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