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主子。”</br>
“起來吧。”月寂雪淡淡的說道,“雨影是查到消息了?”</br>
“回主子,屬下已經查到委托樓里查‘方家布莊’的人的身份了。”一身紅衣的雨影恭敬的站在月寂雪面前。</br>
“哦?”月寂雪微微頷首,“讓我來猜猜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人物連樓里都需要那么久才查得到。”</br>
“屬下該死!”雨影語氣惶恐,臉上卻不是那么一回事。</br>
“好了,雨影!你這樣學影說話不覺得別扭嗎?”月寂雪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聽雪樓”三大堂主中唯一的女子——雨影。“像平時一樣說話就可以了。”</br>
“可是樓主說我不夠嚴謹!”雨影噘著嘴抗議道。</br>
月寂雪忍不住輕笑出聲,“若讓人看到‘聽雪樓’的玉羅剎現在這副德行,怕是能讓人嚇死吧。”</br>
雨影不滿的瞅著月寂雪的笑臉,低聲嘀咕,“沒事笑什么,沒人跟你說別亂跟別人笑嗎?本來就夠禍害的了,一笑人家還不更得誤會……”</br>
看著只比自己大五歲的雨影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太婆,月寂雪忍不住笑得更厲害了。</br>
望著伏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亂顫的月寂雪,雨影眼睛都直了,嘴里喃喃自語,“要命了,要命了,禍國殃民了……”</br>
“你這家伙!”月寂雪拿手里的笛子敲了下雨影的腦袋,“說正事吧,盡搗亂!”</br>
雨影正襟危坐定了定神,“查這事的人是‘閑云莊’的人。”</br>
“‘閑云莊’么?”月寂雪頓了頓有問,“方天虹和‘閑云莊’有什么關系?”</br>
“‘閑云莊’的一個小管事是方天虹的表弟,兩人早有私情。”</br>
“那查這事情的就是這方天虹的表弟,而‘閑云公子’并不知曉這件事情是么?”月寂雪輕聲推測道。</br>
“是。”雨影詳細的回答了月寂雪的問題,卻不敢再望她那里瞟上一眼,這丫頭有股魔力,讓人總是被她吸引,為她瘋狂!而當年家道中落,年僅十歲的她淪為乞丐,若不是遇見她恐怕她現在還在乞丐堆里混呢,僅僅那一眼,她就決定跟隨她,即使成為殺手,為她掃遍所有的障礙!</br>
譴走了雨影的月寂雪靜靜的坐在“絨雪閣”內的后間里,手里把玩著那支從兩歲起就沒離過身的紫玉笛,“‘閑云莊’……‘閑云公子’……”她喃喃自語。</br>
“閑云莊”和它的主人“閑云公子”是數年前從江湖上忽然冒出來的,有人傳言,“閑云莊”是世外桃源;有人傳言,“閑云莊”是人間煉獄;有人傳言,“閑云公子”溫潤如玉,行俠仗義;有人傳言,“閑云公子”沽名釣譽,野心勃勃……傳言不可信,可是“聽雪樓”三個月里只查到這些傳言,其他,一無所獲……</br>
所幸,“閑云莊”、“聽雪樓”從無瓜葛,可是以前沒有,以后也會沒有么……</br>
眼睛瞥見一旁的鏡子,銅鏡并不很清楚,但是隱約可以看見自己,若是說美人爹爹是禍水,讓娘親死心塌地的只娶他一個,甚至為他差點跟家里鬧翻不能繼承爵位,那么她月寂雪絕對是禍水中的禍水,鏡子里那張還有幾分稚氣的臉已經可以預見再過幾年,青澀褪去,該是怎樣一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模樣……</br>
“小姐。”門口的聲音讓月寂雪放下了鏡子。</br>
“是容月么?”</br>
“容月可以進來嗎?”</br>
“進來吧。”</br>
容月推門進來,手里還端著幾碟糕點和一壺茶,“小姐和雨姑娘談正事容月不敢打擾,剛才見雨姑娘走了,容月怕小姐餓了所以端來了些糕點。”說著容月把糕點放在桌上,然后為月寂雪倒了杯茶。</br>
“謝謝。”月寂雪對容月嫣然一笑,完全沒注意容月頓時失神的模樣,端起杯子輕啜了口茶,頓時香味四溢,月寂雪情不自禁的說道:“好茶!好一個鐵觀音!”</br>
一旁的容月好一會才回過神,幸虧月寂雪只顧著品茶沒注意他的表情,他偷偷用手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恢復平靜,“小姐喜歡就好。”</br>
“容月的茶快趕上玉心了。”</br>
聽著月寂雪的話,容月心里明知她是稱贊自己,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玉心是‘品雪軒’的茶樓大老板,容月一個‘絨雪閣’的小裁縫哪能跟他比。”口氣酸酸的。</br>
月寂雪稍稍一愣,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咱們容月怎么不能比了?喏,這是給你的。”月寂雪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容月。</br>
“這是……”容月為那句“咱們”欣喜,更為那紙的內容欣喜,他用征詢的目光看向月寂雪。</br>
月寂雪點了點頭,“是我畫的,快換季了,我想你或許用得著。”紙上月寂雪的服裝設計圖紙,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曾經是想做服裝設計師的,雖然最后沒做成,不過“絨雪閣”的建立終于讓她一嘗夙愿了。</br>
“謝謝。”容月半是欣喜半是羞澀的拿著紙,“我馬上去做做看。”說著就跑了出去。</br>
望著容月的背影,月寂雪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容月今年已經快十七了,可是至今沒有定人家,整日窩在房間里畫畫,做衣服,在這個世界,男人的青春可是經不起蹉跎的,況且他和雪影他們背負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他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