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大供奉殿門口時,光翎不敢走了。因為隔著老遠就聽到雄獅和金鱷的罵聲了。光翎躲在青鸞的身后,小聲說“三哥,等會兒他們萬一要揍我的話,幫我攔著點。”青鸞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光翎說“現在你知道怕了?那你當時跑出去怎么不知道怕?他們應該不會揍你,頂多罵你倆句。”光翎吐了吐舌頭,拿起青鸞的斗篷就把嘴上的油擦干凈了,不然他們看到估計罵的更狠了。</br> 等二人進去的時候,金鱷沒有發現。罵著罵著有些激動,順手就把手上的杯子扔了出去。那個杯子在空中飛了兩秒,成功砸到了光翎的頭上。青鸞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人就直接倒地上去了。六大供奉都有些焦急,尤其是金鱷,人剛回來自己就把他砸暈了,問題是自己也沒用多大力氣啊。誰也不知道,光翎正在精神識海里正在和三只魂靈商量:要裝暈裝多久?等醒來之后是倒打一耙還是主動承認錯誤?</br> 在外面,青鸞看出眼前的小人是在裝暈,但也沒有拆穿他,和千道流說過后就直接把人帶回了光翎殿。把人扔到了光翎殿的床上后,青鸞靠著一旁的柱子說“你還不醒嗎?”光翎一聽這話也不裝了,直接睜開眼睛說“哎呀,被發現了。”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門就被打開了,以千道流為首的五人黑著臉走了進來。</br> 光翎見狀直接躲進被褥里,希望能夠降低存在感。可是五人并沒有放過他,直接一把扯開被褥,開始了“愛的教育”。光翎想找青鸞幫忙,青鸞是幫忙了,不過青鸞幫的是千道流等人。</br> 等六人罵累了,千道流才想起來問道“你這五年去哪了?”正在和天夢商量怎么跑路的光翎聽到這句話都呆了,合著這些人罵了自己半天還不知道自己去哪了。光翎還在思考怎么應對的時候,天夢又在出歪招了,他在光翎的精神識海里瘋狂示意“說的越慘越好,在聽下去我頭都快炸了。”</br> 光翎原本也不想理他的,可是看到六人的眼神快要刀了自己。還是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直接把這五年發生的事情全說了出來,不過把危險放大了幾倍。同在精神識海里的冰帝的雪帝都快聽不下去了,只能把出這個歪招的天夢揍了兩頓。m.</br> 當說到整整五年沒吃過肉的時候,光翎還假惺惺的流了幾滴眼淚。這搞得六個人都不忍心再罵他了,青鸞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要知道之前的光翎可是無肉不歡的,現在整整五年沒吃過一點葷腥,沒瘋都已經是精神力頑強了,剛剛出來好不容易吃到一只烤鴨還被自己抓了回來。</br> 等六人都走了之后,光翎從床上竄了起來,哪還有剛才可憐兮兮的樣子。直接走進光翎殿后面的浴池,等洗完后換好衣服又從供奉殿溜了出去。不為什么,只是剛才的烤鴨沒吃完,心里有些憋屈罷了。于是,等青鸞帶著一堆食物來到光翎殿的時候,又是空無一人,這次連紙條也沒有了。</br> 光翎在那里啃著烤鴨,慢慢的回憶著現在的時間線。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唐三應該已經覺醒了藍銀皇血脈,快要前往殺戮之都了。光翎還在思考要不要去搗個亂呢?青鸞就直接追了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