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夜冥脫下外套,搭在昏睡過去的云清身上,他揭開車簾,車窗外,夜色濃郁,遠(yuǎn)離城市的喧囂,疾馳的汽車正在靠近碼頭。
此時,一通電話鉆進了宮夜冥的手機里。
車內(nèi)安裝了防追蹤的屏蔽系統(tǒng),只有宮夜冥的手機做了特殊處理,還能收到信號。
他看了眼歪倒在椅子上,失去意識的云清,接起電話,低聲道:“說。”
“King,船已經(jīng)靠岸了,您過來就能出發(fā)。”
“好?!痹律珡拇巴馓饺耄骋r得男人那雙銀眸里生出三分瀲滟,他幽幽開口,“給霍景深的禮物,準(zhǔn)備好了嗎?”
“按您吩咐的,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宮夜冥滿意地掛掉了電話。
但他沒有注意到一旁‘昏迷’的云清,在聽見霍景深的名字時,眼皮下眼珠輕轉(zhuǎn)了轉(zhuǎn)……
很快,車開到了碼頭。
一艘豪華的小型輪船已經(jīng)在停泊靠岸。
宮夜冥將云清抱下車,大步颯沓地走上船。
輪船上,有個人影沖了出來,赫然是阮熹微。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宮夜冥的計劃,但親眼看見昏睡在他懷里毫無抵抗力的云清時,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阿夜,你……你真的要這么做?”她皺著眉道,“霍景深他跟你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今晚用他當(dāng)誘餌,去吸引S先生的注意力……他們倆要是碰上,霍景深只有死路一條!”
宮夜冥卻不以為意。
“那就讓他去死。反正那個廢物要是蠢到中計,也證明他根本沒資格保護她?!?br/>
至于兄弟血緣?
呵……估計霍景深比他更不當(dāng)回事。
阮熹微擔(dān)憂地道:“你有沒有想過,等清清醒了,她要是知道這一切,會怎么對你?”
阮熹微都不敢想后果。
云清對霍景深有多護短,她是知道的……
“她沒必要知道這些?!睂m夜冥將云清放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他屈膝半蹲在她面前,溫柔專注地凝視著她,像在看一個美夢,獨屬他的美夢……
“她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十一年前就說好的……”
宮夜冥啞聲低喃著,眼神柔成了一灘月色,他伸手輕撫著云清的臉,細(xì)致地描繪著她臉上的每一根線條。
“過了今晚,這世上不會再有云清這個人,小東西,你徹底安全了。”
既然他能創(chuàng)造出一個跟云清一模一樣的鳳知微,就能創(chuàng)造第二個贗品!
而此時那個贗品正從反方向離開北城,眼下霍景深和S先生估計都已經(jīng)得到消息,雙方正趕過去……
到時候兩邊碰面,依照S先生狠辣的手段,自然會順手鏟除霍景深那個絆腳石。
同時,宮夜冥已經(jīng)在車上裝滿了足夠量的炸藥,就算不能炸死S先生,也能讓他親眼看見云清在他面前被炸成碎片!
超級基因也就此消失。
從此世上再也沒有云清,有的,只是他宮夜冥的未婚妻!
宮夜冥從旁邊的柜子里取出一個銀色的方盒,打開盒蓋,里面是一個注射器,里面裝著藍(lán)色的藥水。
阮熹微瞬間認(rèn)出了這是什么,當(dāng)時驚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阿夜!你想干什么?!”她厲聲阻止,“我們說好的,不會讓清清記起九歲以前的事!你這樣注射下去,不止會喚起她的記憶,也會讓她體內(nèi)變異的細(xì)胞蘇醒,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她可以?!睂m夜冥輕輕勾起唇,卻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只要她在我身邊,就可以?!?br/>
他的血,就是她的解藥……他們天生一對,共生共死。
阮熹微沒想到宮夜冥偏執(zhí)到這種地步,她答應(yīng)過藍(lán)水心,決不能讓清清記起來!
“住手阿夜!”
阮熹微沖上去想制止宮夜冥,然而一直‘昏迷’的云清,卻在此時突然睜開眼睛了,一雙黑亮得過分的清眸,哪有半點昏迷的跡象。
“所以……你所謂保護我的計劃,就是讓我拋下家人朋友假死,然后余生茍且偷生的逃命?”云清一只手捏住了宮夜冥的手腕,注射器的針尖懸在她皮膚上方幾厘米的位置……
宮夜冥眼底淌過一絲罕見的震驚,但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沒有動怒,倒是無奈地勾了勾唇,有點頭疼地望著面前的女人。
“你演我?”
她從頭到尾就在裝暈,等著他將計劃暴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