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
    柳瓷就在休息間，用這副趾高氣昂的姿態，故意為難倪歡。
    ……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也會淪落到同樣的境地！
    云清嘲諷地勾了勾唇，繼續火上澆油。
    “這世上永遠存在比你更有權有勢的，這條食物鏈里，你柳瓷連墊底都算不上！”
    “……賤人，一群賤人！我要你們好看！！倪歡你給我等著！！”
    歇斯底里地柳瓷被保安架著扔了出去。
    剩下等著試鏡的模特和女明星們，也被云清打發走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試鏡間，只剩下倪歡母子和云清。
    “媽咪，是云姐姐幫我們出氣教訓壞女人噠！云姐姐是仙女！”小寶興奮地拉著倪歡的手說著，顯然他已經徹底把云清當自己人了。
    倪歡只低頭看了他一眼，小家伙立刻捂住嘴巴，不敢吭聲。
    “你去門口等媽咪。”
    等小寶離開后，倪歡才走到云清面前，感激之余，還有些歉疚。
    她神色復雜：“云小姐，其實你沒必要這么幫我們母子……其實今天來的這一批人里，柳瓷是最適合的代言人。”
    云清聞言，挑了挑眉：“誰說的？明明就有個更合適的。”
    倪歡細細回想了來面試的那些人，的確沒有比柳瓷更出彩的了……
    “你就比她更合適。”云清安靜地開口點破。
    倪歡猛地抬起頭，眼神里閃爍的不是欣喜而是抗拒。
    “云小姐，你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是誰的話，就說不出這種話了。”
    “七年前，圈內最炙手可熱也是最年輕的三金影后倪歡，因為詐騙陸氏集團，被陸氏集團的大少爺陸祈佑，親手送進監獄，從此一落千丈。”云清將她她的過去，粗略說了一遍，看著倪歡微變的臉色，云清淡淡反問，“還有哪些遺漏嗎？”
    ……其實遺漏得太多了！
    比如，她一個小女人，是如何能詐騙陸氏集團！
    她的兒子……又是從何而來？！
    陸祈佑為什么這么多年，還不肯放過她？
    但云清尊重倪歡的隱私，沒有深挖。
    倪歡攥緊手心，緩緩吐出口氣：“云小姐……”
    “小寶今年六歲了，上學的年紀是最花錢的。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小寶做打算……”云清看了眼乖巧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小寶，眼里淌過一絲疼惜不忍，“剛剛我給小寶換衣服的時候，在他褲兜里找到了幾顆糖，都融化了他也沒舍得吃。他說是留給你的。”
    云清手伸到倪歡面前，攤開掌心，是幾顆糖果，都是她喜歡的青檸味。
    也只有小寶知道。
    倪歡一向流血不流淚，看著那幾顆糖果，眼淚卻差點掉下來。
    她狠狠揉了下眼睛，終于有了一絲動搖：“云小姐，我可以試試，但我很久沒做這一行了……”
    云清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露出個心滿意足的微笑。
    “別擔心，剛剛海報已經拍好了。”
    倪歡：“……？”
    云清看了眼時間，摸著下巴估算道：“現在應該在時代廣場的大屏上投放了。”
    倪歡：“……？？？”
    “這兩天溫妮會聯系你拍廣告的。”
    云清安撫地拍了拍倪歡的肩，留她獨自在房間消化這龐大的信息量。
    快到飯點了。
    云清一邊往外走，一邊從包里取出手機給霍景深打了個電話，打算叮囑他按時吃飯。
    但依然是關機狀態。
    忙到現在？
    云清皺了皺眉，轉而打給了韓默。
    他是霍景深的私人助理，一般都會寸步不離地跟著霍景深。
    鈴剛響，韓默就接起了。
    “太太。”
    “霍景深還在忙嗎？”
    電話那頭的韓默頓了片刻，硬著頭皮開口道：“我……我不知道。”
    她面色微沉，語調都冷了不少：“這是什么意思？”
    “……”
    隔著手機，韓默都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要命了，為什么太太跟四爺越來越像……
    韓默如實道：“太太，四爺他今天一整天都沒來公司。而且上午您用我的手機給四爺打過電話以后，我的號碼就被四爺拉黑了……”
    云清腳下的步子猛地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