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歲錢的用途敲定,于貝最近這幾天心情都很不錯,偶爾還會去后院陪雪球玩兒,再要么就是和顧尺賴在一起。
不過這樣閑散的時光很短暫,因為顧氏開始正常上班了。
剛開年,一大堆是等著顧尺處理,顧尺又開啟早出晚歸的模式。
今天于貝睜眼的時候,顧尺就已經(jīng)在公司忙活了。
休息了好幾天,于貝現(xiàn)在腳腕的扭傷好了大半,走路沒什么問題,不過不能走太久,站立也不能維持太長時間。
但是醫(yī)生叮囑每天還是要有適量運動,所以于貝醒后也沒賴床,簡單收拾一番后,就出了房間,在花園慢悠悠的走了一圈。
正巧,花匠在打理花枝,于貝還圍觀了會兒。
片刻,管家到花園找到于貝,說羅楚潔和顧寧來了。
管家話剛說完,顧寧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于貝視野了。
愛美的小女生不怕冷,雖說已經(jīng)開春,氣溫還是冷,但顧寧已經(jīng)穿上小裙子了。
“小貝哥哥。”
顧寧到于貝跟前,乖乖的很安分,看著于貝的肚子很新奇。
“阿寧來看你啦。”
顧寧從自己的香奈兒小挎包里掏出一把糖果,全是酸梅口味的,送給于貝。
于貝連忙雙手接過,正好他最近很喜歡吃酸梅糖。
顧寧和于貝手牽手,慢著步子進屋。
羅楚潔正在餐廳的位置忙活。
“伯母。”
于貝先打的招呼。
“誒。”羅楚潔笑應(yīng),“小貝,我給你燉了湯,一會兒吃午飯的時候,熱熱再喝。”
羅楚潔將五六個打包嚴(yán)密的盒子從保溫袋里取出來,在餐桌上碼好。
“嗯,謝謝伯母。”
雖然心里有點害怕,但于貝還是笑著在和羅楚潔說話,盡量表現(xiàn)得沒那么僵硬。
羅楚潔又笑了笑,和于貝初見她時一樣溫柔。
這邊收拾完,羅楚潔忙扶于貝去沙發(fā)上坐,沙發(fā)的位置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袋子盒子,全是剛才羅楚潔帶過來的。
“這些是我自己的工作室為你設(shè)計的,連夜趕制出來的。”
羅楚潔說話間取出剛從工作室拿過來的褲子和衣服。
想到于貝身份的特殊性,懷孕肯定很難遇到合適的衣服和褲子,羅楚潔特地安排工作室連夜給于貝設(shè)計,出實物。
不管是衣服還是褲子,看得出非常用心,也確實是于貝當(dāng)下最需要的。
因為沒有合適的衣服和褲子,于貝也挺發(fā)愁的。
“還有這些,是給小孩兒準(zhǔn)備的。”
于貝這肚里的娃還沒出生,吃的用的就已經(jīng)一大堆了。
“這些是阿寧選的喔。”
顧寧抱起裝小裙子的盒子,不愧是小女生,挑的都是公主裙,還挺好看的。
“小貝,衣服你要不要現(xiàn)在試試,看看有沒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好再讓他們改。”
羅楚潔傷了手,還沒完全康復(fù),所以設(shè)計、制作的事都只能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
“不用了伯母,我覺得挺好的。”
于貝摸過那些布料,特別舒服。
聽于貝這樣說,羅楚潔也就沒有再強求。
“阿寧,我剛才看到廚房在做小蛋糕,你去看看好了沒。”
羅楚潔看向廚房的位置。
“好。”
顧寧聽話的從沙發(fā)上下來,在羅楚潔面前她倒是比較規(guī)矩,走路不慌不忙,更像個千金小姐了。
看顧寧走開,羅楚潔和于貝先后斂回目光。
“小貝。”
羅楚潔將衣服放到一邊,溫聲和于貝說著話。
于貝心里不由打鼓,就知道羅楚潔過來肯定是有事的。
“之前的事,我希望你能別放在心上。”
羅楚潔微微低下頭,“我知道當(dāng)時是阿姨做得不對,太自私了,沒有顧忌你的感受。”
羅楚潔說的事,當(dāng)然就是之前她兩次找到于貝,讓他離開顧尺的事。
“阿姨向你道歉。”
于貝心下一沉,沒想到羅楚潔不僅主動提及那件事,還向他道歉。
“不用的,不用的,伯母!”
于貝忙擺手,很有些受寵若驚。
“小貝你聽阿姨說完。”
羅楚潔笑笑搖頭,“其實我一直清楚你是真心喜歡顧尺,但是為了顧尺前途,還是私下里勸你離開。”
“說是為顧尺好,但其實我也有自己的心思。”
“我不單單是為了顧尺,也是為了我自己。”
“顧尺在顧家的位置,你肯定也清楚,如果顧尺站不穩(wěn),我和阿寧在顧家也沒有立錐之地。”
“所以,說到底,我還是自私。”
“不僅傷害了你,也傷害的小尺。”
“小尺拿結(jié)婚證找上我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做錯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首先他得是顧尺,其次才是我兒子。”
說話間羅楚潔苦笑,眼里抑制不住流露出傷感,“所以小貝,阿姨真的很抱歉。”
“希望你能不計前嫌。”
于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心里又亂又激動,羅楚潔向他道歉,完全是于貝意料之外的事。
“伯母,我沒有生氣。”
看羅楚潔把話說得這么坦白,于貝所幸也沒再遮掩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坦白講,您找到我時候我很害怕,怕您讓我離開先生。”
“但我知道自己和先生還有很大的差距,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配不上他。”
“所以我一點也不會生伯母的氣,只是氣我自己不夠優(yōu)秀。”
“但是您現(xiàn)在接受我了,我很感激,更不會生氣了。”
“您不用向我道歉。”
于貝從來都不是得理不饒人的脾氣,其實別人只需要對他一點點的好久夠了,足夠讓他心里一直惦記著。
而且設(shè)身處地站在羅楚潔的位置,于貝也不難理解,她當(dāng)初做的那一切。不管是為了顧尺,還是為了她自己...
“謝謝你,小貝。”羅楚潔握住于貝的手,釋然的笑了,眼睛里還閃爍著淚花,“以前是什么樣都是以前,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你和顧尺,都是我的兒子。”
“阿姨會對你好的。”
“嗯。”于貝笑著點頭,現(xiàn)在他漸漸沒像開始那樣怕羅楚潔了。
其實最初羅楚潔對于貝也沒用過什么過激的手段,她對于貝造成的壓力,都是心理上的。
“伯母,應(yīng)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
“如果不是因為您,我根本不知道先生的處境那么難,也不知道和他在一起,會給他帶來那么多的麻煩。”
于貝想想以前和顧尺在一起的時候,顧尺總是把他保護得很好,讓他安心讀書,活在他的避風(fēng)港下。
于貝享受著顧尺對他的溫柔和關(guān)懷,卻想不到為了給他這些,顧尺又背負(fù)著多大的困難。
如果不是羅楚潔找上門,于貝可能還一直活在顧尺給他編織的美夢里。
也是從那時候起,于貝才了解到了更真實的顧尺。
顧尺不是于貝以為的那么雷厲風(fēng)行,無所束縛,他也有自己的顧及和為難。
羅楚潔和于貝相視一笑,算是徹底釋然了。
默了會兒,二人都沒說話。
小片刻后,還是于貝先開的口,關(guān)心起羅楚潔手上的傷。
其實還在京都的時候,于貝就注意到羅楚潔纏著繃帶的手了,但那時候他根本不敢問。
“這個啊,一點小擦傷,沒有大問題。”
羅楚潔沒提顧尺受家法的事,畢竟顧尺都讓瞞著,她又怎么好說。
二人又聊了幾句,廚房看小蛋糕的顧寧回來了。
現(xiàn)烤的小蛋糕,很香,顧寧拿了三個,三個人一人一個。
“對了小貝,嬰兒房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先生很早之前就在安排了。”
小蛋糕用完,于貝還帶羅楚潔和顧寧去參觀了一番。
嬰兒房東西很多,于貝也還沒來得及收拾。
羅楚潔說正好沒事,就幫著打理起來,也沒讓于貝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忙活。
一直到該吃午飯,羅楚潔才簡單做了收尾工作。
午餐都是羅楚潔從老宅帶來的那些,就讓廚房熱了熱。
剛拿起碗準(zhǔn)備開吃,于貝的手機就響了。
顧尺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現(xiàn)在正好也是顧尺的休息時間。
“吃飯了嗎?”
顧尺面前是方宇去打包回來的套餐。
“剛準(zhǔn)備吃,伯母和阿寧帶來好多好吃的過來。”
于貝換了后置攝像頭,先對準(zhǔn)菜,又挪向顧寧和羅楚潔。
“哥哥,我來找小貝哥哥玩兒啦。”
顧寧主動湊上來和顧尺說話,“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晚點下班就回來。”
“那你們先吃飯。”
顧尺倒上很平靜,也沒再多說什么,掛了電話。
晚間。
顧尺下班不算早,因為還應(yīng)付了一個飯局。
喝了些酒,方宇開車送他回來的。
車開進顧宅的地下停車場,顧尺就讓方宇先回去了,自己從負(fù)一樓的電梯上了一樓平層。
電梯門打開,顧尺就看于貝像是一早就做好準(zhǔn)備的樣子,站在門口,含笑看著他。
“先生,歡迎回家!”
于貝主動湊上來。
“別急。”
顧尺笑著把人攔開,“我身上都是酒味兒。”
其實不止是酒味,還有香煙的味道。
進了客廳,顧尺下意識掃視了一圈。
“伯母和阿寧已經(jīng)回去了。”看懂顧尺的眼神,于貝開口道,“伯母怕夜車不安全。”
顧尺點頭未置可否。
“你吃晚餐了嗎?”
顧尺看到餐桌上還擺放著餐具。
“我吃過了,給先生留了晚餐,但是沒想到你有應(yīng)酬。”
于貝說著就忍不住往顧尺身邊湊,他一點也不嫌棄顧尺身上的氣味。
“先生辛苦了。”
于貝圈住顧尺的脖子,踮起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