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三天,于貝被顧尺帶著在江景房沒羞沒臊待了兩天。
登上回蓉城的飛機,于貝直覺自己的雙腿都在發顫。
“這么經不起弄,回去得好好補一補。”
飛機頭等艙,顧尺靠在按摩座椅上,眼角余光瞥到于貝發軟的雙腿,冷不丁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顧尺說話聲很小,但每一個字音都清晰有力,落在于貝耳朵里,燒得他全身發燙。
三小時的飛行時間,于貝愣是沒怎么敢看顧尺。
飛機落地蓉城,已經下午。
幾天沒見,于貝直觀的感覺到雪球長大了一圈,爪子比起之前更粗壯,肉墊也更厚實。
大貓撲進于貝懷里,舌頭興奮的他在下巴和鎖骨上舔舐,倒刺勾得他皮膚發紅。
“咳咳。”
顧尺坐在客廳是沙發上喝咖啡,半晌沒出聲,等到雪球去叼自己的玩具時才輕咳了兩聲。
于貝聽到聲音,敏感的回頭,就見顧尺架腿而坐,眼睛正盯著他看,發黑的瞳仁好像在說“今晚你看著辦。”
于貝雙腿又開始發軟了。
“你好好陪它玩。”顧尺淡淡吐出一句話,話腔里好像并沒有要和于貝算賬的意思。
于貝半信半疑,追著雪球朝花園跑去。
“少爺。”見于貝走開,管家這才湊上來和顧尺說話。
“這是于先生昨天親自給您送過來。”
顧尺抬眸掃了眼管家手里紅色的請柬,隨后才接過來。
于杰上次請顧尺吃飯,原本是想討好顧尺,結果他說教了于貝幾句,反倒惹了顧尺不痛快,最后不歡而散。
趁著顧尺還在年假有時間,于杰還想再好好拉攏顧尺一番。
顧尺開了請柬,于杰倒也用心,內里一字一句都是親自手寫的。
“于總費心了。”顧尺象征性的給于杰回了條消息,畢竟生意上還有合作,顧尺也不想讓他太難堪。
“顧少,您看今晚的酒局?”
于杰收到顧尺回復,懸著的心就沉下去一半,只要顧尺這尊財神爺不記仇,于家將來的日子也能安穩些。
“于總的盛情,難卻。”
一看顧尺這回復,于杰當即就樂了。
*
于貝在花園陪雪球玩到天色蒙蒙發黑才回來,顧尺剛才換好衣服正準備出門。
[先生。]
于貝小跑到顧尺跟前,[先生要出門嗎?]
“嗯,有個酒局。”
“晚餐你自己吃,今晚就在臥室休息。”
顧尺和管家交到了幾句,讓他帶人去把西角那間屋子里于貝的東西搬回臥室,隨后便出門了。
于杰約的酒局在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顧尺到時,于杰正帶著于浩在酒店門口迎接。
看到顧尺沒帶于貝,于杰心里泛起嘀咕,開始擔心于貝是不是得罪了顧尺,惹了顧尺不高興。
顧尺不爽于貝就算了,只要別牽連到于家就行。
包廂落座,侍應生開始上菜,于杰親自開了茅臺,給顧尺倒上。
“顧少,您怎么沒帶小貝一起過來?”于杰心里實在放心不下,試探性的問了句。
“他身體不太好,所以就沒帶他出來。”顧尺根本沒動帶于貝過來的心思。
于家父子對于貝怎么樣,顧尺心里多少有點數,于貝見了他們估計又得嚇夠嗆。
不過于杰既然主動提起于貝,顧尺還真有幾件事想問問他。
“于總教子有方,于家小公子很會討人開心。”顧尺話腔帶笑,主動敬了于杰一杯酒。
于杰頓時受寵若驚,笑得合不攏嘴,“哪里哪里,都是顧少心疼他。”
“不過......”
顧尺話鋒突然一轉,臉上露出幾分遺憾。
“不會說話,總少點情趣。”
“這個,這個顧少您多擔待,小貝的嗓子......”于杰這時候還真挺遺憾于貝是個啞巴。
“我看于家上下并沒有其他人是啞巴的。”顧尺放下手頭的酒杯,被底在大理石臺面上叩擊出一聲脆響,“怎么他就不會說話?”
于杰和于浩臉上的笑,幾乎同時僵了一瞬,顧尺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們微妙的變化。
“害,于貝小時候就身體不好,生了場大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啞巴了。”
回應顧尺的是于浩,他當然不可能和顧尺說實話,隨便編排了個理由就想把顧尺敷衍過去。
顧尺挑眉,“所以他原本是會說話的?”
“是啊。”于杰忙附和。
“當初我也帶他看過不少醫生,都沒治好。”
于杰裝模作樣,表現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好像真挺關心于貝似的。
當年丁薇和于貝被唐蓉帶人打得那么慘,于杰就和死了一樣,不聞不問。
別說帶于貝求醫,就是醫藥費他都沒掏過一分。
“我聽說他是十五歲才到到于家的。”顧尺不緊不慢又喝了口酒,于杰和于浩拙劣的謊言根本騙不過顧尺的耳朵。
“......”于杰沒料到一個陪床的,顧尺會這么上心。
“是啊。”于杰面不改色依,“以前小貝一直和他媽媽一起生活。”
“后來他上高中,我想給他更好的教育,就把他接到身邊了。”
“畢竟是我的親骨肉,我也希望他將來能有個好前途。”
“現在他跟著顧少,好前途就已經謀到了。”于杰這時候還不忘奉承顧尺。
“于總,還真是好父親。”顧尺淡淡笑了笑,一句話沒有夾槍帶棍,卻把于杰諷刺得夠嗆。
于杰自己聽著都覺得尷尬,喝了口酒后,忙岔開了話題。
顧尺也沒再抓著不放。
酒局結束,于杰和于浩親自把顧尺送上車,看著顧尺走了,臉上舔著的笑才收起來。
“爸,這顧尺怎么對于貝的事這么上心?”于浩向來是最討厭于貝的,現在看于貝跟著顧尺日子好像過得還不錯,心里多少覺得不痛快。
“他上心才好。”于杰斂回追隨顧尺車尾燈的目光,“他只要一天沒對于貝失去興趣,多少就得給于家面子。”
“嘖!”于浩絲毫不掩飾心里的不屑,“一個小野種,能讓他上顧尺的床真是抬舉他了。”
“和他媽一樣,都是勾引人的賤蹄子。”
賓利車上,幾杯茅臺還喝不倒顧尺。
顧尺默了幾分鐘,隨后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顧尺。”
幾聲忙音后電話接通,傅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粗重中還夾著一絲情欲。
“這么晚,壞你好事了。”
顧尺一聽他這聲就知道怎么回事。
傅深會心笑了笑,隨后開口問,“怎么了,突然電話過來。”
顧尺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你們家路星的嗓子現在怎么樣了?”
傅深的另一半路星是一條深海小人魚,也是個小啞巴,不過不久前有能說話了。
“已經痊愈了,現在話比我還多。”傅深只要說起路星,語氣永遠是寵的,“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喔,我最近養了個小東西,嗓子不太好,想找個靠譜的醫生給他治治。”
顧尺話音落下,就聽傅深意味深長的笑了兩聲。
“這事兒好辦,我們家路星就是我大哥治好的。”
傅深的大哥傅澤,海歸醫學碩士,醫學造詣非常高,而且顧尺和他交情也不錯。
“那行,我改天帶他上門去拜訪。”
知道傅深正和愛人溫存,顧尺問到良醫,便沒再打擾。
顧宅。
顧尺進屋的時候,于貝正蹲著地板上守著雪球睡覺。
顧尺沒動聲色,直徑走到于貝身后,拎著他后背的衣服把人提起來。
[先生。]
于貝看清身后的顧尺,眼睛閃閃的朝他笑。
“回房間休息。”顧尺拖著人上了二樓臥室。
于貝的東西已經全搬回來,齊整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
關上臥室門,于貝主動湊上來,小貓似的仰著脖子在顧尺身上嗅了嗅。
還好酒味不是很濃。
顧尺鼻子可比于貝還要靈敏,身上的酒味他自己也不喜歡,拿過衣帽架上的睡袍三兩下進了浴室。
好幾天沒住顧尺的臥室,現在回來,于貝當然很開心。
脫掉鞋襪,爬上床,于貝偷偷把顧尺的枕頭抱過來,上面全是顧尺身上沉香的味道。
顧尺從浴室出來,身上的真絲睡袍垂擺感非常好,半開的胸口處還有一枝手工刺繡的深紫色櫻花。
量身定做的浴袍將顧尺身體的線條拿捏得很好,寬肩窄腰。
于貝第一次見顧尺穿這件睡袍,眼睛一時間都挪不開了。
顧尺身材好,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于貝作為親身感受過的,當然再清楚不過。
大腦不受控制想到和顧尺肌膚相親時,他身上肌肉的觸感,于貝混身燒得厲害。
顧尺見他盯著自己發呆,三兩步走到于貝面前。
于貝條件反射的往后躲了躲。
“剛才還盯著看,現在知道怕了。”
顧尺敲了下于貝腦門,指尖還帶著濕氣。
“快去洗澡。”
“再看,現在就辦了你。”
于貝一聽這話,嚇得倉皇逃跑,躲進浴室里,把門給反鎖了。
但他腦子里還在回想顧尺剛才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的樣子。
于貝摸了摸頭,被顧尺敲過的位置酥酥麻麻的,他心跳噗噗跳動得特別快,那種感覺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