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試試。”
    顧尺剛從公司回來，正碰上學校那邊給于貝送校服過來。
    于貝是插班生，校服校徽全都沒有。
    畢竟是周羽送進去的人，學校那邊很重視，校服校徽全都是派人親自送到顧宅的。
    于貝剛才給雪球洗完澡，出來就見顧尺朝他招手。
    “試試和不合身。”顧尺朝沙發上堆疊整齊的嶄新校服示意。
    于貝完全不知道剛才過來的那兩個人是專程給他送校服的，現在反應過來有點懵。
    但是很快他就從懵圈里緩過來。
    校服被于貝抱起來，他很細心也不敢太用力，生怕起褶皺。
    顧尺看了眼臥室的位置，于貝立刻抱著衣服小跑進房間，嘴角還一直掛著笑。
    “穿出來看看。”顧尺望著他歡脫得兔子似的背影說道。
    淡淡的不知名香水味，于貝嗅了嗅校服上的味道，很好聞。
    校服的尺碼是顧尺告訴周羽的，穿在于貝身上很合身。
    春天的校服，上身內搭白色毛衣的小馬甲，外搭黑色小西裝，下身是線條流利的西裝褲，料子都是用的親膚的，穿在身上也很舒服。
    顧尺呷了半杯熱茶的功夫，于貝從臥室出來了。
    還真是學生氣，顧尺側目的看到于貝的時候，心里忍不出抽了口氣。
    穿上校服的于貝看起來更小，十五六歲到樣子，青澀，干干凈凈。
    “過來啊。”顧尺看于貝傻站在樓梯口，笑腔道。
    于貝又理了理衣角，小跑到顧尺跟前，小身板站得直直的。
    “轉一圈看看。”顧尺悠閑架腿，看于貝的眼神很是來興趣。
    于貝小鴨子似是，慌慌忙忙的轉了個圈。
    “嗯，很合身。”
    顧尺朝于貝伸出手。
    于貝乖乖走過去，站在顧尺觸手可及的位置。
    顧尺順勢拿過于貝捏在手里的小領帶。
    “坐過來。”
    顧尺把領帶順了順。
    于貝坐到顧尺身側，領帶立刻套上他的脖子。
    “是不是不會系？”顧尺溫聲問著，手上有條不紊的動作。
    [不會。]于貝沖顧尺笑，臉蛋紅撲撲的。
    他以前讀書的普高雖然也要穿校服，但都是那種普通的中學校服中規中矩，也不用打領帶。
    “我教你。”顧尺聲音和動作一樣溫柔
    于貝心臟突然跳得好快，顧尺的每一下動作都能牽動他的心弦，讓他心里就像有東西在發芽樣，又酥又癢。
    “先這樣交叉，再從這邊繞過去。”
    “......”
    “最后再整理一下。”
    顧尺話音落下，一個漂亮的平結就系好了。
    “你現在上學，系最簡單的就好。”
    于貝低頭看著顧尺給他系好的領帶，心臟噗噗跳得更快，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待遇......
    “學會了沒？”顧尺眼底平靜如水的看著埋頭的于貝，真是太小太乖了，讓人想X.....
    別看顧尺面上安定，心里全是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沒......]于貝抬頭望著顧尺傻笑，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他的精力全被顧尺撩走了，壓根沒認真看領帶是怎么系上的。
    “笨蛋。”顧尺嘴上罵著于貝，但其實沒一點責怪的意思，“開學之前，好好學。”
    [喔...]于貝點頭，撅了撅唇。
    “你還委屈了？”顧尺捏住于貝的下巴，把他頭抬起來，“說你是笨蛋不服氣啊？”
    于貝咬住唇不回應顧尺。
    “哼哼。”顧尺輕笑了兩聲，于貝現在和他熟了，都敢耍點小脾氣了。
    說實話，這就是顧尺希望看到的樣子，要是于貝一潭死水，顧尺只會覺得無趣。
    顧尺的指腹在于貝唇角摩挲，片刻，松了于貝。
    “你該慶幸自己現在穿的是校服。”顧尺眼角透出一絲危險，拽住于貝的領帶，“否則一定X哭你。”
    于貝愣住，隨即身體不受控制的打了兩個冷顫。
    顧尺這話不是玩笑，如果不是因為這身校服讓顧尺覺得碰他會產生罪惡感，于貝現在早被他摁在沙發上了。
    顧尺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容易失控，有時候于貝只是一個小動作，都能撩撥起他的興致。
    “少爺。”
    管家敲響客廳門，一個眼神顧尺就知道他有話想說。
    于貝立刻得救般從顧尺身邊逃開，躲回了房間里。
    “什么事？”顧尺重新扣上剛才解開的袖扣。
    “李師傅到了，您現在要不要見見。”管家笑問。
    “讓他過來吧。”
    于貝馬上開學了，顧尺準備新聘個司機負責接送于貝上下學。
    學校是可以寄宿的，但是顧尺并不打算讓于貝讀住校。
    管家應下，不一會兒帶著個中年男人進來，看面相挺沉穩。
    “顧總您好。”
    “請坐。”顧尺示意管家去沏茶。
    李師傅駕齡十五年，之前做過十年的專職司機，經驗也算豐富，關鍵會啞語。
    他以前的雇主，語言上也有障礙。
    詳細交涉后，于貝的司機算是敲定了。
    *
    兩天后。
    蓉城國際機場。
    顧寧和羅楚潔今天回M國。
    顧寧鬧著要顧尺過來送，顧尺推了工作過來的。
    “哥哥，你來M國看我好不好，顧寧會想你。”
    機場大廳，顧寧抱著顧尺不肯撒手，知道這次走了下次再見顧尺估計得暑假了。
    顧寧每次出國之前都會囑咐顧尺去M看她，但沒一次顧尺是答應的。
    這次也一樣，顧尺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認真完成學業，至于去M國的事情絕口不提。
    顧寧很失落，眼睛紅紅的想哭。
    “小尺。”羅楚潔站在一邊很久了，顧尺都沒正眼看她。
    “有空你就多來看看妹妹，她真的很喜歡你。”
    “我在那邊也心里也很牽掛你......”
    顧尺沒應羅楚潔，俯身用手巾擦掉顧寧的眼淚。
    “等你下次回來，哥哥多抽出時間陪你。”
    顧寧眼淚直往下砸，說話結結巴巴，“可是我就想...你來M國看我！”
    “我和...同學說我有哥哥...他們都不信......”
    “還笑話我，說我騙人，沒有爸爸連哥哥都是假的......”
    這些話顧寧以前沒和顧尺說過，顧尺現在聽著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也就這么一個妹妹，還和他那么親。
    “該登機了。”顧尺語氣平靜，沒把動容表現出來，“要是想我，就給我打視頻。”
    顧寧低頭不說話，就連抱顧尺的手都松開了。
    “小尺...”羅楚潔清楚顧尺為什么不肯去M國，還想說幾句勸他的話，但最后沒說出口。
    “工作忙，也要注意休息。”
    “好好照顧自己。”
    “夠了。”一直沒搭腔的顧尺突然開口，面無表情的看向羅楚潔，“我哪有你忙。”
    “進去吧，我先走了。”
    出了機場，顧尺沒去公司。
    市中心的私人會所，顧尺手下的私產業。
    經理知道顧尺過來，立刻撥了店里最出挑的男男女女過來陪酒。
    “滾！”
    經理原本是想討好顧尺，卻不想反惹顧尺發了這么大的火，帶著人灰溜溜趕緊走了。
    半杯威士忌顧尺全喝了，又掏出好久沒碰的煙盒。
    深吸了口夾在指縫的香煙，顧尺默了默，突然笑了，想起顧寧在機場抱著他說過的那些話。
    要是換做小時候，顧尺其實還挺羨慕顧寧的，雖然沒爸，但起碼還有媽。
    顧尺印象里那個自稱是他媽的人，從他記事就常年待在國外，沒盡過什么做媽的義務......
    羅楚潔是什么時候對顧尺態度改觀，表現出很關心的，顧尺一點點回憶，好像就是他爸顧楓死了以后。
    但是母愛這種東西，小時候最渴望、最需要的時候得不到，長大了，顧尺自己就是銅墻鐵壁，他早不在乎了。
    顧尺離開會所的時候，包廂里烏煙瘴氣，臺面上的煙灰缸倒插的煙頭堆了半缸。
    回去得晚，顧尺還以為于貝睡了。
    邁步進了客廳，就見人抱著雪球走到他跟前。
    于貝雖然不會說話，但看他眼神顧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應酬，喝了點酒。”顧尺其實沒必要解釋，但還是開口說了句，他身上煙味酒味混雜難聞的得很。
    于貝搖頭，抓住他的袖口，牽著他走。
    顧尺沒醉，腳下的步子卻好像想不聽使喚了。
    上樓梯的時候于貝走得很慢，三步兩回頭，像是擔心顧尺喝多了腳下步子不穩。
    顧尺有些好笑，他都快三十了，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小孩兒一樣照顧。
    回到房間，于貝把墊腳摁住顧尺的肩，讓他在沙發上坐好。
    [先生你先休息一下。]
    安頓好顧尺，于貝又進浴室給他放洗澡水。
    顧尺看他忙碌的背影，眼神一點點柔和下來，動了點別的心思。
    [先生，可以洗澡了...]于貝回來的時候雙手濕漉漉的。
    顧尺伸出手要于貝牽他過去。
    進到浴室，顧尺關了門，靠在洗漱池上。
    “就喝多了，用不上力，幫我把衣服脫了。”
    顧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臉色看起來也不太精神。
    于貝愣了一會兒，才抬手去解顧尺襯衫的扣子，他解得很慢，因為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