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少爺!”
林睿的房門緊鎖,保姆在外面敲了又敲,一直沒聽林睿來開門。
“少爺!”
“樓下有位姓顧的先生,想見您!”
保姆看那人來勢洶洶,氣質也不同尋常,實在不敢耽擱,只得來問林睿的意思。
“您要見見嗎?”
保姆話音落下有些時候,林睿依舊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看樣子是不想見了,保姆無奈輕聲嘆了口氣,準備下樓請人離開。
正這時,林睿的房門開了。
“人呢?”
林睿聲音還在發啞,眼睛布滿血絲,看起來有些頹廢。
“那位顧先生在樓下。”
聽保姆說罷,林睿邁步朝樓梯口去。
果然是顧尺。
林睿剛到樓下就見顧尺來者不善。
“于貝呢,我來接他回家。”
顧尺語氣還算平和,畢竟于貝和林睿關系好,他也不想直接和林睿撕破臉,讓于貝難做。
“他已經走了。”
彼時見到顧尺,林睿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樣在滋味。
“走了?”
顧尺語氣稍稍詫異。
“嗯,我讓司機送他回去了。”
顧尺看林睿的樣子不像在說假話。
沒做片刻停留,顧尺轉身就要走。
白天他給于貝打電話,于貝非但沒接,還直接關機了。
顧尺當即通過定位軟件查看了他的所在,結果在市中心的公寓。
等顧尺過去,才發現于貝根本沒在公寓,但是手機一直顯示就在這棟大樓里。
要不是從物業查詢了監控,顧尺根本不知道原來林睿也住這兒。
一路追蹤,顧尺才找到林睿的別墅。
“顧先生!”
林睿突然叫住顧尺。
“嗯?”
顧尺頓步,回身看向林睿,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你...”
林睿深沉的吸了口氣。
“你喜歡于貝嗎?”
林睿問話間朝已經站在門邊的顧尺走近。
“你喜不喜歡他?”
林睿眼神無比堅定,他今天一定要聽到顧尺的答案。
如果顧尺只是把于貝當做宣泄的工具,林睿不甘心,也替于貝不值。
“我不知道你對他是什么感情,但你和他的事我都知道了。”
林睿話腔又有些哽咽。
顧尺插在褲兜里的手抽出來,自然垂落在身側。
林睿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顧尺更加確信林睿對于貝是有意思的。
“如果你不喜歡他,就早點放過他吧。”
“別讓他受傷。”
林睿知道于貝究竟有多看重顧尺,也能想象,如果被顧尺拋棄,于貝會變成什么樣。
于貝的心就那么大點地方,真的裝不下其他人了......
“我會好好對他。”
“也不會給任何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顧尺和林睿對視,空氣中莫名蔓延起一股火藥味。
林睿沒說話,片刻才朝顧尺點頭。
“好。”
“希望你永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顧尺也沒有多言,他的態度一樣明確。
出了林睿的宅子,顧尺一邊招呼司機回顧宅,一邊和管家去消息,問于貝到家沒有。
“小少爺還沒回來......”
管家也是等得著急,于貝明明說很快回來,結果現在天都黑了。
要是于貝出了什么事,顧尺肯定跟他沒完。
“那等他到了,馬上給我回電話。”
結束和管家的通話,顧尺讓司機再開快些。
顧尺的車沿著山間的公路下行,快到山腳的時候,突然一輛哈雷摩托追趕上來。
“貝貝出事了!”
林睿將顧尺的車攔下,來不及多解釋就上了顧尺的車。
“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送他回去了嗎?”
一直對林睿還算客氣的顧尺終于失態,扭扯住林睿的衣領,質問他究竟怎么回事。
“司機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剛下山就被一伙人攔了。”
“貝貝被他們帶走了!”
林睿也急,一時間慌了神,得到消息就來追顧尺了。
“司機呢?”
“還在被堵的位置!”
顧尺二話沒說,讓自己的司機立馬開車過去。
*
“老板還沒來...”
“把他放床上。”
“別松綁,免得他逃跑。”
于貝頭像被灌了鐵鉛一樣沉重,意識恍惚中他聽到有人在說話。
迷迷糊糊的,不太清楚。
頭上不知道被什么捂住了,視線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于貝試著動了兩下,但沒用,他四肢軟得不行,根本不聽使喚。
像是門關上的聲音,周遭突然安靜下來,剛才的對話聲也消失不見。
于貝很困,隨時都有可能進入睡眠狀態,但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不能睡,自己現在正身處危險。
他咬住自己的唇,很快口腔中滿是血腥味,疼痛刺激神經,舒緩困倦。
一聲清亮的響動,像是門鎖彈開的聲音,隨即是皮鞋叩擊地面發出的腳步聲。
有人在靠近...因為看不見,于貝的聽覺格外敏感。
頭套被摘掉,于貝的呼吸頓時順暢了很多,隨即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晏正站在床邊,嘴角掛笑,居高臨下看著于貝。
于貝一眼就認出了晏正,他對晏正的印象似在太深刻了。
這人不管笑不笑,眼神中都像夾著刀子,讓他不寒而栗。
“又見面了。”
晏正笑腔,看見于貝眼神中的意外,更加得趣,俯下身姿。
“看來顧尺把你養得不錯。”于貝的下巴被捏住,晏正左右晃動將他看了個遍,還是干干凈凈的模樣。
于貝恐懼的往后閃躲,晏正捏他的手青筋跳凸。
“別這么怕啊。”
“我看你跟顧尺的時候也沒這么怕。”
于貝哪會聽晏正的,察覺身體恢復了些體力,抬腳就朝晏正踢過去,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晏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能把他綁過來,于貝就清楚認識到這一點了。
晏正很輕松躲過了于貝的偷襲,還順勢拿捏住于貝的腳踝。
于貝腳踝不大,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包住。
“脾氣這么大。”
晏正不怒反笑,他想著于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一直吃不到嘴里,讓他心癢癢,于貝這股倔勁還真是能取悅他。
......(和諧)
晏正沒碰于貝,只是給了他些懲罰,手上動作兇狠得緊。
于貝不斷掙扎試圖逃脫,晏正的勁更大。
這時,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晏正幾近癲狂的動作,他沒去接,掃興。
但是電話還在一直響,晏正無奈,只能暫停了動作。
一看林睿打來的,晏正狠狠瞪了一眼身下動彈不得的于貝。
“表哥!”
“貝貝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林睿從沒這么激憤的質問過晏正。
“是。”晏正語氣多少也有些不爽。
“你別碰他!”
“不許你碰他!”
林睿的嘶吼聲很大,于貝聽見了,他好像要得救了......
“林睿,為了個外人,你跟我這么鬧?”
“你覺得有意思嗎?”
晏正手指在于貝腰身一寸寸游走,力度半點不輕。
“我不管!”
“你要是動他,我們就完了!”
“完了!”
晏正冷臉將手機從耳邊挪開,愈發覺得于貝手段不簡單,為了他,林睿都敢跟自己鬧翻。
“晏正!”
晏正剛想掛斷電話,另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從聽筒中傳出。
于貝開著很小一條縫隙失焦的眼睛,瞬時睜大了。
“你最好別讓人我的人有事!”
顧尺言語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否則我跟你沒完!”
“嘖!”晏正一把掐斷了電話。
被這么一鬧,晏正也覺得沒意思了,從于貝身上退下來,帶血的皮帶被他重新束縛在腰上。
又瞥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于貝,晏正慢條斯理整理好弄亂的襯衫,隨后便出了酒店的房間。
于貝記不得房間里有沒有開燈,因為他的視線已經徹底黑了,漸漸連大腦都不會思考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中他好像聽到有人進來了,很多人...
他被熟悉的沉香味包裹,那個人的懷抱很溫暖......
“貝貝!”
“貝貝!”
“于貝!”
顧尺的聲音那么緊張,緊張到讓于貝害怕,于貝強迫自己睜開眼睛,他看到顧尺了,還有林睿。
[先生...]
于貝想碰顧尺的,可是身體完全不允許,很快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晏正,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我的人,你說帶走就帶走,說打就打。”
醫院的廊道上,顧尺撰緊于貝的病例書,一腳踹翻垃圾桶。
“顧總,不過是個小東西,你至于嗎?”
晏正語氣中滿不在乎,“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多少個都成。”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晏正不占理,所以顧尺來質問,他心里倒沒表現不爽。
“別因為這點事情傷了和氣。”
彼時晏正正在酒吧的包廂里,周遭嘈雜得很。
“你TM平時什么樣我不管,你敢動他,就是不行!”
“這件事你不給我個交代,我跟你沒完!”
顧尺狠厲的掐斷和晏正的通話,平復火氣后回到病房。
于貝還沒醒,臉色蒼白得和床單快融為一體。
顧尺仰靠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越想越后悔,當初就不該帶于貝去那場高爾夫球局,明知道晏正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