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短路的劉家主直接奔到知縣家中嗆了知縣一臉,早被金錢美色掏空腦袋的知縣二話不說一把馬屁拍的劉家主樂的直飄,什么等小姨子嫁給府城那家好生提拔他這媒人呀等云云,馬屁拍了幾籮筐后,知縣叫了衙役去提惹了他岳丈家的王掌柜。不過就是個小商人還有不知打哪來的狗屁親戚,在他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是土皇帝!
在知縣拍劉家主馬屁時,冬陽見著了激動萬分趕來的易云淑,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母親的易云淑早退去了少女的稚嫩,盤起頭發(fā)一身婦人裝扮,眉目間有著當(dāng)家主母的凌厲跟果敢,決然不見當(dāng)初在閨閣時小心翼翼的鵪鶉性子。
冬陽見易云淑一身綢緞,身形和氣色都不錯,想來嫁給王家不論別的這嫁的人是對的。
易云淑淚眼汪汪的趕走了兩步,要不是故及男女有別這會兒她怕會抱著冬陽好好哭一把,哭這兩年來的提心吊膽也哭這兩年的痛苦磨難。嫁的人是沒錯,可嫁給王家卻是錯的,這兩年來她被王家那干親戚幾乎磨的崩潰,若不是丈夫還算貼心兒子還小,她恐怕能咬咬牙干脆一走了之。
“大嫂……”未語先哭,易云淑以為自己經(jīng)過這兩年磨礪可以說是堅強了,可見著親人,這眼淚就忍不住的撲撲往下掉。
王掌柜也知發(fā)妻這兩年所受的委屈,不忍的走過去用帕子給她擦擦眼淚,佯裝笑打趣道:“見著大嫂該是高興的事,怎么還哭呀?要被大嫂誤解成你不歡喜見著他,那可沒人替你后悔。”
易云淑慎惱握著粉拳砸下王掌柜,怪他拿她逗趣。那眉眼間似慎似惱又嬌的神態(tài)無不顯示著兩夫妻的感情融洽。
冬陽笑瞧著。
易云淑被笑的不好意思,惱瞪王掌柜一眼,忙對冬陽道:“走大嫂,去家中再好好嘮叨嘮叨。今兒就在這憩一晚,也讓你嘗嘗我的手藝。”說罷呵呵一笑:“想當(dāng)初我對大嫂那手藝可是眼紅不已,好在我也有天份,磨礪個兩年也練就了兩個拿手菜。”
兩大丫環(huán)跟管事交換個眼色,管事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意思是時辰還早,不打擾主子性子,待到時辰差不多了再回也不遲。兩大丫環(huán)對看眼機靈的準(zhǔn)備見面禮,爾后默默跟著。
易云淑所說的宅子離店鋪不遠,馬車不過幾步就到了。易云淑領(lǐng)著冬陽到主宅,讓其坐了上首,爾后讓管事婆子把兩個小少爺抱了來。
兩粉雕玉塑的半大男孩,一個三歲半,一個才兩歲不到,嬰兒肥的臉依昔可以找到易云淑的影子。
易云淑笑著對兩兒子道:“來,叫小舅舅。”‘舅母’兩字不即冬陽聽了會別扭連易云淑說著也別扭,干脆隨了易云卿輩份叫舅舅,前面加個‘小’字也算全了禮數(shù)。
聞言,兩男孩子上前拜下乖巧的叫了小舅舅,烏溜溜的眼珠子中是好奇可禮數(shù)卻是沒落下一分,可見易云淑把孩子教的極好。
冬陽見著兩個粉團子也歡喜,當(dāng)下從丫環(huán)手中拿了兩精致荷包塞兩小家伙手中。
大的沒伸手要,拿眼望向易云淑。小的見大的不要,也沒伸手。
冬陽抬眼。
易云淑直樂的呵呵笑,對兩兒子擺手道:“拿著拿著,你舅舅跟小舅舅可不是個小氣的。”想當(dāng)初這兩人不顯山不露水的甩手就是二百兩銀票可著實嚇了她一跳。
兩小家伙乖巧的接了荷包回到易云淑身邊,等待下一步指示。易云淑笑著摸了兩兒子一把,讓奶娘抱了去玩兒,回頭問老太爺跟大老爺可安康,得知安康建在后又眼淚直撲撲的往下掉。
冬陽盡量精簡挑好的說了些,可還是把易云淑惹的哭成了兔子眼。
痛痛快快的哭了把,易云淑舒暢多了,擦了眼淚問眼前:“大嫂,您跟大哥怎么也在福洲?”
冬陽挑的精簡說,可也太精簡了,只說易云卿參軍回來爾后接了他們出溫泉洞府,老太爺大老爺?shù)榷忌眢w健康,現(xiàn)一家身居京城易云卿是天子近臣新任福洲知府這些還沒來得及說,正待張口解釋他是跟易云卿上任,門外卻非快跑來一身穿鮮艷衣飾的女人,態(tài)度惡劣居傲直指著易云淑。
“夫人你看你做的好事!”看著易云淑又指著冬陽,更為厲聲道:“你這不知打哪來的親戚打了知縣的親舅子,這會知縣找老爺麻煩把老爹給綁了!”
易云淑一驚。
冬陽蹙蹙眉。
兩大丫環(huán)卻是個護主的,當(dāng)下竄上去就是幾巴掌打的這女人分不清東南西北。年齡稍長一點的大丫環(huán)一臉殺氣還重重的踢了腳,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嘴巴放干凈點,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被打懵的女人怨恨的看眼冬陽再看眼無動于衷的易云淑,心內(nèi)冷笑下,爬起來惡狠狠道:“你們等著!”爾后毫不留戀的跑了出去。
冬陽看向易云淑。
易云淑凄苦一笑:“這是老爺商行上的朋友的女兒,合作的代價就是娶他的女兒,當(dāng)初對方是想讓老爺休了我再娶,可老爺堅決不同意,對方退而其次讓老爺抬了進門為妾。”為了巴上對方讓老爺休她,王家其余分支當(dāng)初差點把她逼死,好在她挺了過來。“雖是妾但在這宅子里她跟平妻也沒兩樣,她言語不當(dāng)?shù)倪^錯還請大嫂……”
跟在旁邊的大丫環(huán)打斷易云淑話,笑語晏晏道:“姑奶奶,姑爺被衙門提了去,奴婢覺著還是先去衙門把姑爺救出來再說其它也不遲。”一個狐媚子妾室,還是一個上趕著給人做妾的女人,她配得到她家主子的原諒?
另一丫環(huán)也配合的虛扶冬陽把,道:“少夫人,奴婢覺著還是盡快去看看為好,免得不長眼的傷著姑爺。”
冬陽聽著起了身。他雖低調(diào)不太愛擺身份的款,可有時擺擺能省很多事時,他也不見意擺擺。
易云淑狐疑看下這主仆三人,暫時還沒弄明白這唱的是哪出。
兩大丫環(huán)到是催了把,一行趕到縣衙正撞上糊涂酒肉知縣顛倒黑白強審?fù)跽乒竦母叱辈糠荨?br/>
王掌柜跪在案下臉憋的通紅,一半是氣劉家顛倒黑白的說法;另一半是氣這劉家勾結(jié)知縣欺人太甚!什么叫交了定金轉(zhuǎn)賣店鋪?他根本沒意思轉(zhuǎn)賣也根本沒收錢!什么叫收了錢上門要契書時他不由分說把人打出去?反悔說沒收錢?要不是劉家派些二流子上門不由分說就打砸,他們會先動手?!
管事讓一干家丁護著冬陽跟易云淑穿過一干湊熱鬧的百姓來到審案的大堂,擦的干凈透亮又寬敝的衙門大堂,對面掛著‘明鏡高懸’正氣凜然的四字,如果主案后的知縣能更正氣更正派腰身挺直些而不是一臉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空架子,將更襯這大堂的浩然正氣。
冬陽瞧這糊涂知縣審案幾乎看的瞠目結(jié)舌。
兩大丫環(huán)跟管事及一干家丁是看的目眥欲裂,真恨不得竄上去踩這糊涂知縣兩腳,還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踩在那張大餅?zāi)樕希?br/>
管事給年長的大丫環(huán)使個眼色,大丫環(huán)立時站出來揚聲說劉家這是污告,說罷跪到大堂中間王掌柜之后,按程序自報了姓名再著重說明當(dāng)時情況。
管事跟大丫環(huán)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劉家可以事后收拾沒必要在公堂上分個勝負,可不想這知縣可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一點都不再乎大丫環(huán)的公證說明反而讓劉家污告大丫環(huán)與王掌柜同流合污。
把個大丫環(huán)氣的目瞪口呆。說實在話,她活了這么也自認比平常女子見多識廣了,可這么奇葩的知縣她還真沒見過!
王掌柜上公堂的事鬧大了,連王家其余人都趕了來,一聽事情經(jīng)過立時跑上公堂說不是王掌柜之錯,而是他媳婦親戚自作主張等云云,著重就是不要牽連他王家,一切錯都是這姓易的女人跟她不知明的親戚。
知縣腦中閃過一條消息,聽說新來的知府也姓易……這想法也就一閃根本沒放心上,堂下已經(jīng)夠熱鬧了可不想在宅子里被大丫環(huán)甩巴掌的女人也帶了家人趕來,一跪到堂上就哭訴易云淑對她的虐待,還縱容她親戚行兇,她還沒消腫的臉就是證據(jù)。
易云淑氣樂了。
冬陽被這吵吵囔囔的大堂給吵的頭疼。
糊涂知縣隨著女子的指看向冬陽,當(dāng)下一拍沉木,喝道:“堂下何人?還不報上名來!”
冬陽猶豫下來到大堂中間站定。
知縣又是一拍,大喝:“大膽狂徒,見了本官還不跪?!”
冬陽皺眉,這要是正經(jīng)堂審正經(jīng)審案,冬陽跪了也就跪了,畢竟他沒有品級,在堂審上他跪下的不是知縣也不是主審官,而是代表法律的正義,法律由皇上擬定也可以說是跪的皇上。可這堂審別說正經(jīng)幾乎可以說是堂烏龍劇,他雖沒品級可也是正經(jīng)的知府夫人,若真跪了那不只是打他自己的臉也是打易云卿的臉。
“這事是污陷,知縣大人該好好審。”
冬陽的好言相勸糊涂知縣根本沒聽進去,只糾結(jié)冬陽不跪是甩他臉面的事上去了。用來肅靜的沉木差點被拍爛:“來人!給我拿下,壓著他跪!”
衙役要動,管事帶家丁圍了上來:“放肆!退下!”家丁一臉兇悍的盯著撲上來的衙役,大有若敢動他們就反撲的情勢。
知縣氣的大動肝炎,沉木都砸了出去,沒砸中人可卻剛巧砸到一人腳邊。沒看沉木被砸到哪時,知縣指著冬陽一干人等大怒道:“你們這等狂徒,最好給本官老實點跪下,否則。哼哼。”
被沉木砸到腳邊的人撿起代表公堂肅靜的沉木,抬起眼,一張俊逸非凡的臉讓旁邊注意的人幾乎都看呆。風(fēng)神俊秀的身姿態(tài)從人群中踏出,薄唇輕啟。
“‘哼哼’,你待如何‘哼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