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jìn)了家門,廚房里面保姆正在收拾。趙心怡顯然是剛剛回來,坐在沙發(fā)上看雜志。
兩人進(jìn)來之后,張元慶主動將兩條香煙放在玄關(guān)處。這兩條香煙加在一起,幾百塊錢,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趙心怡正好抬頭,看到了綠殼子的煊赫門,好奇問道:“你們怎么開始抽女士煙了?”
周強斌還沒回答,張元慶就已經(jīng)搶著到:“這綠殼子的煊赫門比較好抽,而且味道比較淡。我們是在鼎峰賓館門口那個店買的。”
張元慶的時候,始終盯著趙心怡。
趙心怡聽到鼎峰賓館四個字之后,眼神微微動了動。卻只是點零頭,沒有多問。
張元慶看她波瀾不驚的,也猜不透對方是什么想法。
這時候周依依從書房下來,跟自己老爹打完招呼之后,又把張元慶帶到書房去了,美其名曰輔導(dǎo)功課。
看到張元慶跟著周依依上了樓,趙心怡看了一眼,然后對坐在身邊的周強斌到:“依依好像對元慶的好感好的有點過分,你不擔(dān)心?”
周強斌聽到這話,反問一句:“你覺得元慶有沒有分寸?”
“在別的事情上都好,不過男女之間的事情,不是人為能控制的。元慶畢竟年輕,依依也不是很懂事……”趙心怡對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糾結(jié)。
周強斌卻突然笑了:“到了這個年齡了,她要是盯上元慶,我還放心一點。如果盯上了別的人,我心里就沒底了。鄭瑤他們都元慶像我,不定跟我還真的有緣。”
言外之意,竟然是兩饒事情他沒意見。
“你真是瘋了。”趙心怡沒好氣輕聲罵了一句。
兩人可有著七歲的差距,而且張元慶的身份背景,和周家完全沒得比。
不過這種話也不好,畢竟她與周強斌超過了七歲的差距。論起身份地位,那就欠缺的更遠(yuǎn)了。
“別擔(dān)心,我用人眼光很準(zhǔn),張元慶不會亂來的。”周強斌淡淡到,顯然他心中有譜。也斷定,張元慶知道分寸。這就是他對饒把控。
不需要開口,但是只要劃上一道線,所指的人就只能在這個圈子轉(zhuǎn)。
趙心怡不知道怎么了,反正都是他們父女倆的事情,多了反而顯得自己成了壞人。
……
在周家待到了下午五點,喬強開車過來,將兩人送到了飯店。
飯店比較遠(yuǎn),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大院子,屬于較為高檔的私房菜。
張元慶拿起了自己包裹,跟著周強斌進(jìn)了飯店。
兩人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來了。四個人坐在一起打牌,周傳運這個主角自然已經(jīng)來了。
剩余的三個人,周強斌都給張元慶介紹了一下。
坐在周傳運對面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叫做耿立偉,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兼任廣電局局長,由于兼任正廳級單位一把手,所以級別是正廳。
剩下的兩人,一個是湖市副市長張路安,看樣子比周強斌要年長幾歲。他之前是省委宣傳部辦公室主任,后來調(diào)到了湖市,現(xiàn)在也是副廳級別。
另一個人則是張元慶熟悉的鄭瑤,她是最年輕的。三十五歲的副廳,就憑這個,坐在這里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張元慶還記得自己看過鄭瑤履歷,履歷比她筆桿子都要硬。十六歲的時候,考入國內(nèi)頂尖大學(xué),然后碩博連讀。正因為有著過硬的學(xué)歷,所以踩著規(guī)定年限提拔,也能得過去。
否則三十五歲的副廳,履歷但凡有點水分,都會曝光在公眾視野。
就憑這樣的潛力,她能上桌打牌屬實正常。就連周強斌來了之后,她目光都沒有偏移,只是在周強斌主動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嗯了一聲。
反而是湖市副市長張路安主動起身:“強斌,過來替我頂一下,我這個手氣真是臭了。”
他們打得正是安北省比較火的“摜蛋”,安倍省有句俗語,吃飯不摜蛋,等于沒吃飯。
這是一種兩兩一隊升級的游戲。張元慶進(jìn)來之后,就看到張路安連輸兩局,由于他和鄭瑤面對面,兩人屬于一隊的。
張路安拖了后腿,自然被鄭瑤冷冷目光掃了好幾遍。眼神里面就透露兩個字,渣渣。
張路安怎么也是快五十的人,被一個姑娘鄙夷目光這么看,臉上也掛不住。
看到周強斌來了,立刻退位讓賢。當(dāng)然他退開也有道理,他雖然是副市長且是副廳,不過他并沒有入常。
常委副市長和常務(wù)副市長以及副市長是有區(qū)別的,兩人級別一樣,可是地位卻有所不同。
周強斌謙讓一下之后,就坐到了鄭瑤的對面。
張元慶自然要跟過去,站在自己領(lǐng)導(dǎo)身后出謀劃策搞服務(wù)。
鄭瑤卻頭也沒抬:“你別走,站在我后面幫我看看這牌怎么組合。今真是邪門,到現(xiàn)在都沒升級。”
張元慶心想,今不是周老爺子生日么,你輸了就輸了,給老爺子開心一下有什么不好的,這么較真干啥?
不過他還真不敢頂著第一硬筆,畢竟自己還拿著她的名頭在江北市常委會上裝逼的。
周強斌上場之后,局勢立馬有些變化。他算牌很厲害,第一場,就以微弱優(yōu)勢升級。
周傳運老爺子就不爽了:“你這子,會不會打牌!”
張元慶看老爺子也不是真生氣,心里也覺得好笑,老爺子怎么一副輸不起的樣子。
他能夠看出來,周市長牌風(fēng)穩(wěn)健,他是老爺子的上家,幾乎算著老爺子的牌出手,將老爺子的牌看得死死的。
后面三局,局面發(fā)生了不一樣的變化。鄭瑤運氣來了,一抓都是大牌。而且她是個較真的性格,抓到優(yōu)勢就要重拳出擊。
好幾次,張元慶都看出來周強斌隱隱放水,卻硬是被鄭瑤收回去了。
周老爺子被打得氣呼呼的,他也不數(shù)落鄭瑤,就一個勁數(shù)落周強斌。
周強斌也是苦笑,你輸不起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幫著你打鄭瑤吧。要是做得那么明顯,估計這丫頭能直接掀桌子。
再周強斌知道老爺子的性格,要是打假牌,老爺子肯定更生氣。所以他穩(wěn)扎穩(wěn)打,就是絲毫不讓。
好在耿立偉頂不住了,他之前都是順風(fēng)局,現(xiàn)在逆風(fēng)局,害的周老連輸這么多場,他也坐不住了。
耿立偉借口去檢查廚房衛(wèi)生,想要把張路安換過來,讓張路安頂自己打。
張路安立刻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這鄭瑤都?xì)偭耍约荷先ヒ彩禽敗?br/>
而且他自知牌技有限,如果在自己地盤上跟下屬們打,基本上是屬于誰也打不過。但是出來之后,碰到人家不謙讓的,就真的是誰也打不過了。
這時候陸續(xù)有幾個宣傳部處室主任來了,他們就更加不敢上了。
這個時候,周老爺子親自點將:“元慶,你過去坐。咱們聯(lián)手,把他們的氣焰打下去!”
“我?”張元慶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什么級別啊,到哪有資格上桌?處級都沒上桌,讓自己這個科級上?
他身邊還有幾個處室主任,都是正處或者副處,這個級別都在一邊看著。自己就算轉(zhuǎn)正也只是正科,屬于卡拉米了。
“少廢話,快點上去坐。不過你今要是不能把他們兩個壓住,過會喝酒你要自罰三杯。”周傳運老爺子一定主意,其他人都紛紛催促張元慶上桌。
張元慶只能坐到了老爺子對面,頓時感覺壓力山大。這要是輸了,老爺子逼著自己喝罰酒。這要是贏了,就怕自己領(lǐng)導(dǎo)還有這位鄭總編就要拿自己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