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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離婚!

    起身下床。
    明明暈得如同是腳踩棉花。
    但秦森離婚的決心,依舊堅如磐石。
    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qiáng)的男人。
    第一次發(fā)現(xiàn)蘇靜嫻在外面有野男人,而且還不只一個。
    因?yàn)閻鬯晖耆畔铝俗宰鹦摹?br/>     選擇了原諒。
    給了她一次機(jī)會。
    可她根本不知道珍惜的。
    距離蘇靜嫻聲淚俱下求他原諒,保證要痛改前非的那天,還不到二十天。
    這就又犯了??
    那他還勉強(qiáng)什么呢?
    心中卻有萬般的不甘。
    這個世界這么多的人。
    于70幾億人中,他選擇了蘇靜嫻。
    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打算和蘇靜嫻三餐四季,年年月月。
    直到兩鬢斑白。
    直到都老得走不動路。
    他依然會把她當(dāng)成手心里寵著的,心肝寶貝。
    可是,蘇靜嫻對他的真心,根本不屑一顧。
    甚至是踩踏著他的真心,恣意蹂躪。
    秦森有些喘還過氣。
    胸口如同壓著千金巨石。
    無論他把胸膛和腰背挺得有多么的直,他一米九的身軀看上去卻依舊虛弱得隨時都會倒下。
    加上他拔輸液管,拔得急。
    血珠沿著插針的地方,一滴一滴浸出來。
    沿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指縫,淌到指尖,再滴到冰冷的地板上。
    每一滴,都像是開在冬天里,繁盛而又凄涼的紅梅。
    蘇靜嫻似乎是不太相信,他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了她的離婚要求。
    眼里,不敢置信。
    畢竟秦森那么愛她。
    那么離不開她。
    連她同時和好幾個男人上床睡覺,他都選擇了原諒。
    竟然這就答應(yīng)了?
    蘇靜嫻眼里,又有驚喜。
    只要秦森同意離婚,她就可以和陸辰旭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當(dāng)然,她這份驚喜,來得有些不要臉。
    甚至無恥到極點(diǎn)。
    秦森看到她眼里的驚喜,這口氣差點(diǎn)沒喘上來。
    蒼白的額角緊緊崩了崩。
    克制著怒意,他沒有發(fā)作出來。
    他三十三年來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發(fā)怒。
    他緊緊握了握拳,克制道,“不是想和我離婚嗎,走吧,別耽誤時間。”
    “好。”蘇靜嫻興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秦森,你帶戶口本和結(jié)婚證身份證了嗎,別一會兒白跑一趟。”
    呵!
    秦森一聲冷笑。
    笑得蘇靜嫻有些心虛。
    她是不是,表現(xiàn)得太急切了?
    會不會傷害到秦森?
    畢竟八年夫妻一場,蘇靜嫻意識到自己過了點(diǎn)。
    她忙又說,“秦森,其實(shí)不必今天就去辦手續(xù)的,我也可以等你出院了,你還生著病。”
    “不必。”秦森冷冷應(yīng)了一聲,“我死不了。”
    他掏出手機(jī),想給家里的管家打個電話。
    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拔掉輸液針的手,淌了好多血出來。
    連手機(jī)屏幕上,也淌上了血漬。
    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打通了淺海灣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保姆阿姨——李姐。
    平時蘇靜嫻要是帶男人去別墅,一定會先支開家里的傭人。
    這半個月,卻是越發(fā)肆意了。
    帶陸辰旭去別墅的時候,連傭人也不用避諱了。
    李姐一聽是秦先生的電話,忙要告狀。
    想到是太太出軌的事,又不太好開口。
    這個時候,秦森先開口了:
    “李姐,把我臥室床頭第三個柜子的結(jié)婚證戶口本,給我送到民政局去。”
    李姐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秦先生,你,你拿結(jié)婚證和戶口本做什么?”
    “離婚。”秦森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現(xiàn)在就送過去。”
    李姐心想:
    太太出軌的事情,這是暴露了?
    離了也好,這種下賤的女人,根本配不上秦先生。
    秦先生又不是娶不到女人。
    李姐似乎是盼著秦先生離婚,趕緊去拿戶口本和結(jié)婚證,準(zhǔn)備趕緊給送過去。
    醫(yī)院里。
    秦森掛了電話,看向蘇靜嫻。
    “走吧,李姐會把所有證件直接送過去,不會耽誤你的好事。”
    “秦森,我其實(shí)真的不急。”
    表面上的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蘇靜嫻忙伸手,想要替秦森擦一擦手上的血,“你都流血了。”
    “不用你管。”
    秦森手臂一抬。
    快速避開蘇靜嫻的手。
    他眼神里,透著一股死寂般的平靜,“從今往后,你也沒資格再管。”
    像是負(fù)氣的話。
    又像是,在告誡。
    蘇靜嫻心被扎了一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秦森,我真的不想這般傷害你的。”
    不想再跟她說任何廢話。
    秦森邁開了步子。
    正好遇見查病房的護(hù)士。
    見到他拔了輸液針,手上還流著血。
    這肯定是強(qiáng)行拔下來的。
    護(hù)士驚了一下,說了他幾句。
    “秦先生,你怎么這么不心疼自己?”
    “不要命了啊?”
    “快趟回去,我給你止一下血。”
    雖是數(shù)落,但言外之意,也有急切與關(guān)心。
    就連一個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護(hù)士,還能真情切意地,想要幫他止血。
    可蘇靜嫻呢?
    說著不著急的話,卻滿心急著要跟他離婚。
    就這么著急?
    他心如荒城。
    似有野草藤蔓在荒蕪的心城里瘋漲著。
    他快要窒息。
    硬撐著,他跟護(hù)士說了聲謝謝。
    這就邁開了步子,走出去。
    護(hù)士放下手中的托盤,想要給他止血時,見他已經(jīng)走出病房了,忙追上去。
    “秦先生,我要給你止血呢。”
    秦森強(qiáng)撐著,邁開大步,“我沒事。”
    蘇靜嫻也急急跟在身后。
    畢竟她是真的想要快點(diǎn)拿到離婚證,想要快點(diǎn)奔向初戀,似乎一分鐘也不想等了。
    身后,還呆在病房外頭的商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好兄弟的遭遇,讓他眉頭緊鎖著。
    橫在他眉間的,是黑丫丫的憤怒。
    天底下竟然有這么賤的女人?
    要不是看在秦森的面子上,商陸真想把這個賤女人拉到船上,再帶到公海里,丟下去喂鯊魚。
    保鏢光頭,站在他身側(cè),“三爺,就讓秦總這么離開醫(yī)院嗎?他身體還很虛弱,我要不要去把秦總追回來?”
    商陸比了一個阻止的手勢,“讓他去。”
    光頭有些擔(dān)憂,“可是秦總早上才暈倒一次,會不會危急到性命?”
    商陸沉聲,“遠(yuǎn)離蘇靜嫻,就是最好的保命方式。”
    不和這個蘇靜嫻脫離關(guān)系,那才會要了秦森的命。
    光頭保鏢想想也是,便沒有再吱聲。
    只是瞧見秦總離開的背影,總感覺有點(diǎn)凄涼和可憐。
    堂堂商氏集團(tuán)的二把手,上流圈子里出了名的寵老婆的絕世好男人。
    竟然被戴綠帽子。
    被傷得體無完膚。
    對于這個傷害秦總的賤女人,連光頭保鏢也深深的討厭了起來。
    看著挺溫婉的一個女人。
    骨子里,竟然又騷又賤!
    就該早點(diǎn)離。
    所有人都盼著秦森和蘇靜嫻,能夠快點(diǎn)離婚。
    ……
    另一頭。
    宋薇頂著淅瀝瀝的小雨,快速跑進(jìn)辦公室。
    喬蕎見宋薇淋了雨,起身給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你進(jìn)去休息室,把頭發(fā)吹一吹吧。”
    接過水杯,宋薇一口氣喝干,“不用,跑了一個上午,什么都沒辦到。”
    “銀行辦事那么麻煩的嗎?”喬蕎皺眉,“一個上午都沒辦完?”
    “身份證過期了,不給辦。我還得去趟辦證大廳,把身份證更換一下,才能再去銀行辦事。”
    說著,宋薇便去找了把傘,又要出去。
    喬蕎忙說,“你把頭發(fā)吹一吹再走,別感冒了。”
    “沒事。”撐開傘,宋薇就往外走,“我得趕緊去辦證大廳,免得又耽誤下午的時間。”
    辦證大廳。
    民政局。
    秦森從車上下來,司機(jī)為他撐了一把傘。
    雨越下越大。
    車上的蘇靜嫻伸出腳來。
    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踩在雨水里,讓蘇靜嫻立即皺起了眉頭。
    馬上就要離婚了。
    蘇靜嫻心中也有復(fù)雜的情緒。
    她想起以前每一次下雨,秦森都會背著她走過濕漉漉的雨坑。
    今后,怕是不會有那樣的待遇了。
    許是八年來,習(xí)慣了被秦森這般細(xì)致地照顧著,蘇靜嫻竟然有些不舍。
    也不知道以后的陸辰旭,會不會待她這么好?
    人總是這樣的貪心。
    明明馬上就要和陸辰旭在一起了,蘇靜嫻竟然希望秦森能夠一如既往地對她好。
    可她下車時,秦森絲毫不提要背她進(jìn)辦證大廳的事情。
    忽然,有些失落。
    蘇靜嫻站在雨傘下,抬頭望著秦森,“秦森,你可以再最后背我一次嗎,我的鞋子怕水。”
    秦森冷冷地抬唇:“我只背我心愛的女人,你覺得,你是嗎?”
    “我……”蘇靜嫻不好意思再提背她的事情。
    秦森也接過了司機(jī)手中的傘,轉(zhuǎn)身要走。
    她趕緊跟在傘下,一起走進(jìn)了辦證大廳。
    記得結(jié)婚領(lǐng)證的那一天。
    也是雨天。
    雨勢比今天還要大。
    急著領(lǐng)證的秦森,不顧風(fēng)雨,一手撐著傘,一手背著身后的蘇靜嫻,急沖沖地沖進(jìn)了民政局。
    秦森記得非常清楚。
    這場婚姻,始于雨天,也結(jié)束于雨天。
    似乎從一開始,老天爺就不看好。
    蘇靜嫻忽然停下來,拉了拉秦森。
    “怎么,反悔了?”秦森停下來,揮開她拉住他衣袖的手。
    蘇靜嫻搖頭,“我不是想反悔。我是想問問你,你跟我離婚以后,你還會再結(jié)婚嗎?”
    秦森:“你沒資格問。”
    蘇靜嫻咬了咬唇,“那……以后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不能。”秦森回答得很干脆。
    “離婚了就不能做朋友了嗎?”蘇靜嫻委屈地嘀咕了一聲。
    也不知道,她的委屈是從哪里來的。
    秦森心里冷笑了一聲。
    又像是,自嘲。
    隨即,果斷地邁開步子,走進(jìn)民政局的辦公室。
    離婚大廳在結(jié)婚大廳的右邊。
    八年了,民政局辦公室的布局,一點(diǎn)也沒有變。
    卻是物是人非。
    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秦森指著離婚窗口說,靜嫻,我們一輩子都別到這個地方來。
    蘇靜嫻笑著答應(yīng)他:好,永遠(yuǎn)不來。
    說好的永遠(yuǎn),只有八年那么短。
    不。
    連八年都不到。
    八年間,她不知道出軌了多少次。
    領(lǐng)號,排隊,到把離婚證辦下來,秦森一句話也沒有再跟蘇靜嫻說。
    拿到離婚證,秦森遞給蘇靜嫻,“恭喜你,得償所愿。”
    “秦森。”蘇靜嫻握著離婚證,皺了皺眉,“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著急,沒有非要今天就離,我說了等你出院的,其實(shí)我也有些舍不得你。”
    畢竟習(xí)慣了他這么多年的貼心照顧。
    她鼓起勇氣,大膽地問,“秦森,如果我回頭,你還會要我嗎?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允許我犯錯,只要我肯真心悔過,你還是會對我一如既往的好。”
    呵!
    秦森冷冷一笑。
    怎么會有蘇靜嫻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他可笑地問,“你是還想把我當(dāng)備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蘇靜嫻自知自己過分了,便沒有再說下去。
    “蘇靜嫻,從這一刻開始,你跟我沒有半分錢關(guān)系了。但我會讓我的律師,把你應(yīng)得的財產(chǎn)分割,三天之內(nèi)送到你手上。”
    蘇靜嫻:“我說了不要你的財產(chǎn)。”
    像蘇靜嫻這種從小生活在豪門的人,根本不看中錢。
    她要的是生活的刺激感。
    甚至還想要離婚后,秦森對她的念念不忘。
    這樣一來,如果她想回頭,還能繼續(xù)享受秦森無微不致的寵愛。
    她就是那般的貪心。
    可蘇靜嫻不知道,這世間最難能可貴的,便是真心二字。
    她踐踏了秦森的真心,以后便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秦森一改之前癡情的態(tài)度,冷漠到極點(diǎn):“我不會讓你白跟了我一場,該給你的,我都會給。”
    “秦森!”
    忽然覺得他太好了。
    她都有點(diǎn)舍不得。
    想上前抓住他的手,卻被無情揮開。
    “以后別再聯(lián)系了。”秦森最后看了她一眼,便邁步離開了。
    他與蘇靜嫻擦肩而過。
    那一刻,心如刀絞。
    那一刻,如釋重負(fù)。
    八年。
    徹底結(jié)束了。
    也該結(jié)束了。
    蘇靜嫻沒有去追。
    她站在原地,有一些感慨。
    依著秦森對她的好,還有他對她從小到大的愛,如果她回頭,秦森會重新接受她的吧?
    她相信,她有那個魅力。
    離婚,她一點(diǎn)也不怕。
    想著要快點(diǎn)告訴陸辰旭她離婚的好消息,她馬上掏出了電話。
    秦森走出辦證大廳。
    雨勢小了許多。
    細(xì)雨打在臉上,卻像刀子一樣,又冷又疼。
    這才是秋天。
    身上的寒意卻一陣一陣的往外冒。
    沒走兩步,秦森便倒在了一輛紅色的保時捷旁。
    保時捷上的宋薇,正好打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
    她是開著喬蕎的保時捷,來辦證大廳更新身份證的。
    看清倒在車門旁那個身形高大而又清瘦的男人身影時,宋薇驚了一跳,忙蹲下去搖了搖秦森。
    “秦先生,你怎么了?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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