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人民海洋</br> 要挑起日本政治格局和美國對抗,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完全寄生于美國基礎之上的日本政壇,歷來都是把美國的所有政策當做自己基本國策,通常都是先美國如何,然后才自己如何。</br> 所以齊天林把這包藥下在了日本民眾和……軍人的身上。</br> 但是在日本還有一個絕對不能忽略的團體和另一個重要的階層,那就是一直夢想恢復日本帝國昔日輝煌的右翼激進分子,以及在日本乃至全世界都臭名昭著的日本黑社會。</br> 日本黑社會在日本是個極為畸形的存在,日本世界上絕少承認黑社會的國家,這個黑社會簡而言之就是跟右翼團體盤根錯節,一直是美國和日本政府默許存在,用來壓制左翼,避免日本偏向赤化的。</br> 最叫囂日本民族主義和軍國主義,宣揚日本國民至上論的右翼,這兩天卻陡然失聲,除了一些零星的右翼分子在被采訪到時候義憤填膺,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似乎都有點茫然,一貫支持自己的美國人強奸了日本少女……之前發生類似行為時候,右翼分子也怪罪過是這些女性行為不端,大放厥詞丟了日本人的臉,所以還勉強把話語圓過去了,可這次實況直播的場面,沖擊力太大了點,科林蒂安的舉動也太囂張了點,怎么都有點說不過去!</br> 難道只能承認美國人說得沒錯,自己真是美國一條狗,隨便美國怎么玩兒?</br> 于是有點無所適從……</br> 那么齊天林就來給他們指明一個方向,這個名叫西野茂南的日本老兵負責擔任指路牌。</br> 如果說這個名字有點陌生,那么只要看過任何一次靖國神社老兵巡游,就會記得這個一把白胡子氣勢洶洶走在最前面的黑色舊式海軍軍裝的老者,一個在右翼分子中被尊稱為“頑石”的狂熱骨干,被許多尊崇他的年輕人奉為人生明燈,因為他的執著,他的頑強……</br> 目光凝視一小會兒,看看那件僅僅被遮住頂上面會被日曬雨淋,卻遠遠就能被過往行人車輛看見的舊軍服,旁邊還有一面中間燒了個大洞的旭日軍旗,齊天林臉上露出點輕笑,轉身禮貌的敲開房門。</br> 換了便裝的老者格外慈祥,也許見多了這種來朝拜自己的日本年輕人,沒有絲毫驚訝跟奇怪,做個隨便參觀的手勢,就慢悠悠的轉身,背后的庭院中間,正在劈柴。</br> 日本鄉間特有的木板地面形成走廊,一邊是庭院,一邊就是木質框架隔斷,和一般家庭不同,這里掛滿了發黃的黑白照片,用一個個巴掌大的鏡框裝起來,無數日本年輕人在二戰時期意氣風發的照片,也有換上軍裝聚在一起揮斥方遒的模樣,當然也有劈刀砍下頭顱的歡欣,偶爾取下一張,看看背后標注的攝于支那某地,也就是攻占華國某城之后的劈砍泄憤,直到看見十多名女子被頭朝內放射狀裸體擺在地面玩輪盤游戲,背后標注是在湘江某家醫院,齊天林逐漸感覺自己的血管有點突突突的抖動……好久沒這樣的感覺了,輕輕把相框掛回去,似乎不想驚動了這些可憐的華人,轉頭看著已經八十余歲卻依舊矍鑠矯健的老者:“聽說您有把戰爭時期的步槍?”</br> 拿著斧子的老者滿不在乎的瞥他一眼,別看這么大年紀,他可是一直標榜自己悍勇過人,而他一米七五的身材在日本人中間也的確不多見,確有幾分強壯的味道,身上的白色汗衫已經濕透,指指旁邊的一扇格子門:“供奉在那里……”</br> 齊天林笑瞇瞇的過去推開,一支木柄槍托的修長步槍跟三把不同鞘色的軍刀擺放在一起,放在這間大概三米乘三米見方的榻榻米房間的深處,用木架橫放擺在那里,沒有香爐朝奉,只有一個木匣子擺在旁邊,日本人是不會像華人那樣用香線來祭拜故物,他們只會保養這些殺人武器,期待有一天能重現輝煌!</br> 齊天林對軍刀沒特別愛好,伸手就抓起那支有坂步槍,嗯,也就是著名的三八大蓋,入手有油感,的確是保養到位,輕輕的用手指撥動后面的槍栓,極為順滑,再挑開步槍上面那著名的防塵蓋,那個大蓋上三八式的字樣和日本皇族的菊花紋樣,卻不禁然的想起剛才那個用華國女性擺出的放射形來,冷眼看看擊針,果然還是完好的,在槍支管理極嚴的日本,軍用步槍能保留必須是在1971年的禁令前就保存下來……</br> “你很喜歡槍?”脖子上搭著毛巾的老者站在門口,自然能看見齊天林剛才那幾個動作的不生疏。</br> 齊天林轉頭笑笑:“我打算用這支步槍去殺了美國軍人給竹下內子雪恥……”那個倒霉的援交妹已經被公布自身詳細資料,姓名都登在今天的早報上了。</br> 西野茂南的表情立刻就有點僵直了,齊天林覺得很有趣:“你外面怎么沒有掛珍珠港的歷史照片,華國算什么,那時候不過是只病貓,欺負病貓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覺得日本帝國攻打珍珠港才是最有魄力的……”</br> 西野茂南臉上變幻三四下,剛才慈祥的長者模樣不見,有些兇狠:“你是什么人?”往前這么一邁步,那種也許沒上過戰場,卻經歷過戰爭的戾氣陡然散發,陰沉著臉就朝齊天林靠過來。</br> 齊天林看都懶得看他:“槍保養得還不錯,子彈呢?還有子彈沒?”一邊說一邊單手調轉槍頭,就跟拿著根拐棍似的抓住槍托用槍口去撥弄刀槍架子下面那個三層抽屜的木匣子。</br> 光是這份單手提著七斤半,一米三長步槍,卻好像拿著牙簽一樣輕松精確撥開抽屜的動作,就讓西野茂南的眼角抽動了兩下!</br> 齊天林用槍口上的瞄準準心當鉤子,撥開抽屜,上面都是木釘拔、打粉錘之類的日本刀保養工具,下面才露出槍油刀油,最后一個沉重的抽屜拉開,滿滿幾十發子彈每顆都被擦得錚亮,原本灰綠色的6.5毫米彈頭都被擦出了反光來,可見保養之好。</br> 西野茂南深吸一口氣,剛邁進來的腳步就往后交錯,見勢不妙,想后撤,哪里還有他在靖國神社面前做出的那副器宇軒昂的高傲姿態?日本人都是演員啊……</br> 齊天林卻突然把步槍往后一橫拉,力道極大,槍托就飛過去,而齊天林的手卻順著槍身往前滑摸,一把抓住槍管,反握步槍,就好像拿著一柄長長的錘子一樣,撞擊在兇相畢露的老者頭部!</br> 一下就昏過去,轟然倒地,齊天林卻慢悠悠的不管了,轉悠著把整間房屋都欣賞一遍,才取出一封早就由助手們準備好的遺書,放在刀槍架的下面,順便取出二十發子彈,裝在找到的一個日本老式彈藥盒里,幫老者取回院子里的軍裝時候,齊天林也不耐煩幫個老爺們兒換衣服,往步槍里面填裝子彈時用槍口捅醒了老家伙:“換上吧,死還是要死個人樣的!”</br> 西野茂南也許以為是要槍殺他了,倒也有幾分兇性,惡狠狠的掙扎著換上自己最認為榮光的黑色軍裝和黑色軍帽,正要穿上白色海軍褲時,齊天林卻搖搖頭用槍口挑過來一條自己翻找到的灰綠色陸軍軍褲:“穿這個吧,白色不好看!”</br> 西野茂南要爭辯,齊天林嘭的就是一槍托砸人家胸口,一點沒有尊老愛幼的好習慣:“換上!”</br> 西野茂南也許沒覺得是個什么原則性的事情,嘟嘟噥噥換上,并且還主動去抓了一把軍刀掛在腰間,哼哼著高昂頭:“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日本的榮光不是你們這種年輕……”</br> 齊天林嘭的又是一槍托砸過去:“老子是華國人!”</br> 臨昏倒前的日本右翼狂熱分子眼中終于露出了難以想象的驚訝!</br> 誰叫齊天林這一身打扮太時髦太具有頹廢主義潮男風格呢?而且他的京都口音也不錯……</br>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降臨,齊天林才小心翼翼的用約束帶把老家伙捆扎起來放到面包車上,清理好現場,擺得整整齊齊,特別是把那封遺書擺正,再出門開車離開,順便把那面破損的日本軍旗也帶上……</br> 回到東京市區的時候,才找了個郵筒寄發給十多個電視報刊媒體同樣的遺書,華國高手臨摹的筆跡,絕對以假亂真,齊天林自問自己肯定做不到。</br> 黑色夜幕中,狙擊位是齊天林自己挑選的,昨晚就出來觀察過了,最終還是選擇港區,因為科林蒂安就是為這邊的347空聯隊服役成員,而且這里也說得上是使館區,能夠造成的影響也最大,比較符合西野茂南這種老憤青的作風。</br> 日本比較稠密的房屋街道和建筑風格,非常適合偷偷摸摸行事,只是現在攝像頭太多了,有點煩人,好不容易才按照昨晚規劃好的路線,一手提著布袋包裹的步槍,另一只手提著西野茂南的百多斤,穿著西野茂南皮靴的齊天林快捷的翻上一棟三層屋頂,周圍星星點點的民居燈光和遠處美軍設施防備環境下的雪亮燈光形成強烈反差。</br> 沒有任何消音設備,齊天林先換回靴子,半跪在屋頂略微一調整,二戰時期就堪稱射擊精度最好的三八式步槍,就朝著這棟隸屬于美國347空聯隊的通訊中心和宿舍樓射擊。</br> 兩百米距離上,三八大蓋超長的槍身,使得一名端著步槍站在鐵絲網門口執勤的美軍哨兵面部中彈,應聲倒下!</br> 日本本土射擊美軍士兵的第一槍!</br> 讓美國人嘗嘗日本本土的人民海洋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