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承認</br> 直布羅陀的歐洲王室低調聚會已經結束了。</br> 雖然非常低調,但還是吸引了眾多歐洲媒體和民眾的關注,畢竟王室頭銜在那擺著,這樣一大群名聲顯赫的頂級王室成員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八卦的精神來。</br> 而且這次沒有什么鋪張浪費的奢華活動,就是一大群國王女王坐在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天,似乎沒有任何經濟或者政治的因素。</br> 有些八卦小報就揣測,選擇直布羅陀是不是因為古斯夫塔國王故意幫二女婿拉場面,難道索菲亞公主要正式出嫁了?</br> 但西牙班和英蘭格民眾就不得不猜度會不會跟直布羅陀的歸屬改變有關。</br> 總之眾說紛紜。</br>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的歐美乃至亞非拉的很多報刊頭條都是討論這件事的。</br> 英蘭格女王、蘇威典國王、旦麥女王、西牙班國王、前希臘國王、前羅馬尼亞國王以及俄羅斯、普魯士、塞爾維亞、薩克森、漢諾威、黑森和巴登的王族領袖都聚集在這里,有人驚奇的翻出了族譜,發現他們全都是那個維多利亞女王的后代。</br> 也就是說百年前的一戰基本就是發生在一群親戚之間的糾紛,只不過這些親戚每一個都代表一個國家,而不是鄰里之間只是摔摔碗攆個雞就完事兒。</br> 齊天林乘坐運輸機降落在直布羅陀時候,等待他的只有古斯夫塔國王,其他家人都已經前往圣瑪麗島度假,而王室貴族們早已各歸各國。</br> 齊天林有點驚訝等待自己的居然是老丈人而不是安妮:“您有什么要囑咐我的么?”</br> 古斯夫塔言簡意賅:“因為美國大選的原因,安妮不可能跟你一同前往美國,那容易被猜測代表了歐洲的傾向,但不得不說這一屆的美國總統選舉舉足輕重。”</br> 齊天林其實真沒多大的傾向,幫熟人可能是華國人比較惡俗的一個習慣,而不是看立場:“誰上臺都一樣吧?都代表了美國的利益訴求,只是可能具體過程和細節有些不同?”</br> 古斯夫塔搖搖頭:“你這是宏觀的看法,但是每個細節的變動都會導致歷史走向完全不同,譬如一個美國總統遇見國內經濟困難時,是選擇對外發動戰爭轉移壓力,還是直面困難,從內部著手解決問題,帶來的結果,給世界的影響都不同。”這樣的話,由一位國王陛下說出來,總是顯得那么有說服力,齊天林都不由自主的點點頭。</br> 古斯夫塔笑起來,笑容文雅得跟個大學教授沒什么區別:“別忘了,你也是一個國家元首了,甚至是元首之上的元首,不要輕易表達自己的政治傾向,保持超然的態度,才能給你獲得更多的利益。”</br> 起碼也經過了安妮長時間的熏陶,齊天林還是能一點就通:“您的意思是待價而沽?”</br> 古斯夫塔擺擺手:“搖擺不定、朝三暮四、貨賣三家都不是一個成熟而英明的政治家應該表現出來的形象,你可以堅定的支持赫拉里,但是也不用因此就斬釘截鐵的拒絕其他方面的橄欖枝,政治和戰爭都不一定非要把對手趕盡殺絕,這個道理我想你會明白的。”</br> 齊天林就有點考量了,按照他之前的簡單理解,既然擁護赫拉里,那就不能跟特里眉來眼去,其實那何嘗不是一張串聯的網?</br> 古斯夫塔等他思考了好一陣才繼續開口:“你認為我平日里最重要也最為大眾觀瞻的是什么時候?”</br> 齊天林還真想了想,自打登基以后,古斯夫塔國王就不參與任何政治經濟,只是作為一個君主立憲制國家的君王招牌,禮儀化的符號……謹慎的開口:“出席儀式……頒發諾爾貝獎?”作為全球最高級別的綜合獎項,一直都是蘇威典國王親手頒發的。</br> 古斯夫塔笑笑點頭:“嗯,那么你認為諾爾貝獎的資金來源是什么呢?”</br> 齊天林略顯茫然:“軍火商的遺產基金?”蘇威典大軍火商諾爾貝自從發明了現代炸藥硝化甘油,據說獲利甚豐,老了有點懺悔才立下遺囑搞這個最為全球所知的高額獎金,強調無關政治、客觀公正、體現普世價值觀的科學文化世界大獎,幾乎全球人都知道。</br> 古斯夫塔又擺擺手指:“你認為他那點遺產能延續到現在每年六大項總計近千萬美元的獎金?”其實這是個稍微核算一下就能明白的道理,要有多大的遺產基金,才能每年都產生近千萬美元的利息?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貓膩。</br> 齊天林看著面前每一位諾爾貝獎金獲得者的經手者,有點摸不著北,覺得這跟自己有什么關聯,但還是能耐住性子:“不然呢?”</br> 古斯夫塔自己揭示答案:“這筆錢實際上是羅斯柴德爾家族提供的主要資金來源,這意味著什么你明白么?”</br> 齊天林真的被震到:“共濟會?北美共濟會的手這么長?”愣了一下,連帶延伸的思維:“您……您也是共濟會?”那不意味著自己的兒女也要進共濟會?</br> 古斯夫塔笑得很輕松:“你知道?那就好說,因為從維多利亞女王開始,不接受女性,所以她決意不讓自己所有的子孫都進入共濟會,凡是進入者就不再擁有繼承權,所以……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整個歐洲王室,凡是抗命者都不得好死,我當然沒興趣去觸霉頭,我對共濟會也沒多大的好感。”</br> 齊天林認真了:“法西蘭共濟會曾經代表歐洲一部分跟我洽談過,但是被我生硬的擋回去了,雖然不太符合政治的圓滑手段,但我覺得要用雷厲風行斬斷他們向我家人的伸手,免得跟我徹底決裂,現在看來沒有誰再在這個事情上動歪腦筋。”那個的黎里波機場上的腦殘日本人除外。</br> 古斯夫塔贊許的點點頭:“圓滑不是只有退讓,必要的棱角也能讓對方忌憚,這要靈活運用,回到羅斯柴德爾家族吧,他們當然會一直觀察你,他們甚至會有把你當做第二個諾爾貝的想法,所以你有些便利應該就是不知不覺期間,他們為你疏通的結果,你得承認,你的運氣一直不錯,對吧?”</br> 齊天林聳聳肩:“我可舍不得把我的巨額財產拿來搞保羅基金獎,那樣您每年頒兩次,也太累了點吧?”</br> 古斯夫塔哈哈大笑:“諾爾貝出生在蘇威典,成長在俄羅斯,然后一生都居無定所的在歐洲各國經商,到死也沒成為哪個歐洲國家的公民,這點不是跟你有點類似么?”</br> 齊天林覺得老丈人東拉西扯的水平也不錯,盡量拉回來:“那么這個家族或者共濟會給您表達了什么呢?”</br> 古斯夫塔臉上的表情嚴肅的收斂起來,緩慢:“他們認同你的非洲戰略,但逐漸發現并在意你的伊斯蘭傾向,同時,他們也反對赫拉里女士!”羅斯柴德爾家族可是猶太人。</br> 齊天林有點難以置信:“赫拉里怎么了?”</br> 古斯夫塔表情很古怪:“共濟會不接受女性成員……”</br> 啊呸!</br> 齊天林楞得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出聲:“就為這個?”</br> 古斯夫塔肯定:“就為這個!”</br> 齊天林不太敢相信:“難道就不考慮赫拉里的什么執政綱領,會不會給美國帶來改變?當然我也不太信這個,但是他們以前都要跟總統搭成共識,起碼也是因為政見才反對赫拉里吧?”</br> 古斯夫塔再堅定的點頭:“就為這個!”停一下才說:“其實在他們的眼里,不也就覺得美國總統和我其實沒什么區別,就是個推到臺前的禮儀標志,所以反對他們傳統的,就視為要擺脫他們的操控。”</br> 齊天林嘿的一聲哼出來:“喲……那不就意味著赫拉里女士上不了臺?我可是前前后后都花了不少錢了。”</br> 古斯夫塔笑笑:“所以我們這次歐洲王室協會的結論就是,隱性的支持赫拉里女士,所有歐洲王室,包含他們所能聯絡到的歐洲共濟會成員,這一次都會盡可能聯合起來,支持赫拉里女士……”</br> 輪到齊天林的表情古怪了:“這表達了一個什么意思呢?”</br> 古斯夫塔攤開手:“猶太人已經為了以列色的利益把美國拖下水,在中東和歐洲攪得太天翻地覆了,這一點已經讓人格外的厭惡的,無論是哪個歐洲國家,都覺得是猶太人的興風作浪,才搞得我們不得安寧,而且猶太人,也實在是應該為歐洲金融危機承擔主要責任!”</br> 看齊天林不解的樣子才補充解說一下:“美聯儲是羅斯柴德爾家族和幾家銀行共同操控的產物,把美國的經濟衰退轉嫁到歐洲乃至世界的身上,也是他們包括那些猶太金融大鱷們的杰作!”譬如說索羅斯這種典型的猶太打手,連華國都吃盡了他們的苦頭,這點齊天林現在算是知道了。</br> 古斯夫塔坐在直布羅陀行政長官的寬大古典辦公室里,朝著落地門窗的西面,眺望大西洋峽口,那邊就是隔著大西洋的美國:“羅斯柴德爾家族最近難得的在金融市場上遭遇狙擊,損失不小,特別是倫敦和東京市場,他們借著這場風波受益良多,所以維多利亞二世老太太才會這樣熱衷于這次聚會,而我們判斷有來自中東和東亞以及俄羅斯方面的用力……”轉頭看看自己女婿:“我個人也懷疑有你的因素,讓我今年頒發的諾爾貝獎金縮水不少哦。”眼鏡片后面的目光有些直視人心的看著齊天林的雙眼。</br> 齊天林無辜的承認:“由卡爾塔金融風暴引起的美國金融市場波動,的確……是我授意展開的,但我不懂過程,只要能造成沖擊就好,我不喜歡美國一家獨大的局面。”</br> 這幾乎是齊天林第一次正面向歐洲方面承認自己的底線。</br> 雖然是他的老丈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