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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適合

    柳子越先是惱怒的踢起腳上的拖鞋砸過去,嚷嚷著以貌取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之后卻自己靠在床頭笑得哈哈哈……</br>  沒了那么多郁悶。</br>  只是第二天早飯時候,劉曉梨很不滿意:“你們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笑聲都有!”</br>  敢情還在聽墻根呢……</br>  柳子越愕然!</br>  氣吼吼的開車上班去了……</br>  齊天林不在意,就開劉曉梨那個破大眾車,帶著亞亞陪著母親,天天在周圍各處景點游玩,山川美景還是不少,最近也不是什么節假日,不擁擠,紀玉蓮很開心,只是偶爾看見亞亞隨手折點樹枝削削就祈禱別來小偷,免得出血案……</br>  只是每天晚上,紀玉蓮都要求回家,再遠的景點就不去,反正每晚齊天林都得跟美女同房,然后睡飄窗臺……</br>  最后兩天甚至一起搬到別墅新家去住,連亞亞都有房間,紀玉蓮和劉曉梨打著監督的旗號住客房。</br>  齊天林和柳子越也無所謂,美式裝修么,當時就給挺大的臥室配了一張貴妃榻,齊天林在那睡得挺好。</br>  只是最后一天,柳子越按照母親的吩咐,早早的推掉一些工作安排,全家人都在別墅這邊聚餐,氣氛還算和諧,柳成林沒怎么來過,笑說自己奮斗一輩子,居然家旁邊都沒有一個湖,在岸邊的木廊上很舒坦的坐著對齊天林叮囑了大半小時……</br>  晚間再經過母親的悉心叮囑,齊天林才回臥室。</br>  柳子越已經上床蓋住自己靠在床頭,美式的大床很大,越發顯得姑娘的肩膀窄窄的,看著齊天林洗完澡提著那個小包,從衣柜里拿出枕頭被子鋪好,輕聲:“我看看你那寶貝?”</br>  兩人除了第一晚的寥寥幾句,平時晚上也只是偶爾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說起來還真像是結婚幾十年的老夫妻,一點沒有戀愛的感覺。</br>  齊天林頓了一下,轉身拿過去輕輕放在床頭:“刀刃很鋒利,千萬不要碰到……”</br>  柳子越略微有點好奇,這些年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沒什么廚藝,接觸過的鋒利道具也就是雙立人,現在很有點小心的打開皮扣,輕輕的拔出戰刃,非常的輕,做工古樸,帶有明顯的非洲風格,但是在見慣了各種現代工藝品的女主播眼里,僅僅能說得上是有特點,沒有什么格外出奇的地方。</br>  另一邊的小皮帶扣住的戰錘還稍微有點看頭,起碼錘柄和錘頭上都有不少紋飾,很明顯和刀是一套,帶點不太理解的笑意:“都什么時代了,你還帶著這樣的古代武器。”</br>  齊天林躬身在鋪被單:“有時候這些東西還可靠一些,比如現在,我都沒法帶槍回國。”</br>  柳子越順手就取出了那部同樣掛在皮帶上的衛星電話,有時晚上,她是能聽見齊天林拿這部電話用阿拉伯語輕聲和別人交談,那時真想有個字幕在下面。</br>  只是剛剛取出電話,就看見屏幕上閃爍一條短信的提示,雖然沒有用過這種電話,實際操作也都差不多,一條英文的短信“ILOVEYOU”意思簡單明了。</br>  沒有一個月前的那種氣憤,似乎真的很平淡看待兩人之間的關系:“你在國外有女人?”</br>  齊天林回頭看看,柳子越就把電話揚了揚裝回皮帶里:“我沒想偷看,正好在閃爍……”</br>  齊天林笑著拿過皮具帶,沒看:“是個小孩子,我在戰場上救的,現在應該還不懂得什么叫愛情。”</br>  柳子越看著他的臉:“我是問你在國外有沒有女人?”口氣倒是頗有點玩味的感覺。</br>  齊天林不會這么多語言上的技巧:“偶爾回到文明社會,生理需求肯定有,不過大多數時間都在戰地,沒什么機會……”</br>  柳子越還是那種略帶嘲諷的口氣:“這次你回來,有沒有見識一下渝慶美女?”</br>  齊天林笑著搖頭:“就見識你了……”</br>  柳主播的嘲諷多一點:“你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br>  齊天林聳聳肩膀:“這些天到處跟我媽游覽,美女確實多,你排第一!”</br>  柳子越想再冷嘲熱諷一點,可總是繃不住笑:“你很會說話嘛?”</br>  齊天林老實:“其實這幾年沒怎么有機會說華語,要不是這些天跟你說說話,我這華語也恢復得沒這么快。”</br>  柳子越心驚怎么被帶開了話題:“還是回到剛才那個話題,你這些年真沒有在外面有什么感情?我看你也不是那種冷酷無情的家伙。”</br>  齊天林苦笑:“我們要么是在戰火紛飛的前線戰場,要么就是提心吊膽的保護賓客,哪里有閑心談情說愛,或者說沒有女人愿意等待這樣的男人吧?”</br>  柳子越在鏡頭前就以言語犀利著稱,現在自然也有習慣:“我看你身上沒什么傷痕,你那些在外面出生入死的說法,是不是有點吹牛皮?這可是引起女人好奇心神秘感的常見做法。”</br>  齊天林身上穿著寬松的長袖格子睡衣,下意識的低頭看看自己:“就那么一眼,你眼神還真好?”</br>  柳主播不臉紅:“光線好,再說你這皮膚也太好了點,白白嫩嫩的,一目了然。”</br>  齊天林有點臉紅:“這個體質原因吧……”</br>  柳子越步步緊逼:“媽……我是說你媽,她可沒這么白,你爸當年也是一身傷痕,再說你前幾天那事兒到底什么原因也要有個解釋得通的理由吧。”</br>  齊天林敷衍:“你就當我們那是演戲,有拍戲的那種血袋道具,知道吧?”</br>  柳子越幾乎是職業性的送上一個刁鉆笑容:“那你覺得你這種演戲的生活還要持續多久?”</br>  齊天林還得想一下才回答:“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如果沒有什么大的變化,我大概就在這一兩年處理完,然后回國定居,畢竟這里是我的祖國,只是你可得想好你的戲碼要演到什么時候?”終于可以開始反擊了。</br>  柳子越點頭:“我已經在搞一個公司,以項目責任制來做節目,把有些工作流程化,然后我就可以脫身出來,我也申請了英蘭格的兩所大學的傳媒專業深造,會盡快躲出去,不勞你費心了。”</br>  齊天林點頭,好人做到底:“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帶個外國人回來給長輩看,之后離婚也理所當然。”</br>  柳子越正想點頭,終究還是想多嘴問一下:“我現在不算胖吧,就沒有讓你有那么一點動心的感覺?一般只有心里有愛人的時候才會不屑一顧吧?現在的狀況追求我總比一般情況要多點成功籌碼,我就不值得你追求一下?”</br>  齊天林老實回答:“是我的原因,你挺優秀,在茶樓就看得出挺不錯,等知道你的知名度,就更景仰了,我這種大老粗挺有壓力的……”</br>  柳子越的口齒可比安妮那孩子麻溜:“你這話言不由衷,我覺得你是眼界有點高,也不知道你在外面這幾年有什么底氣,總之就有點和別人不太一樣的氣度……”</br>  齊天林這一年不到的時間里很少和人這么交心的談話,聽了倒認真思考起來,坐在貴妃榻邊,雙手互握放在膝蓋上,慢吞吞的回應:“嗯……是,有一些變化,我也在適應,好像別人也說過,我喜歡跟人拉出距離,我得想想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我得注意這些變化,我可不像變成一個怪物。”</br>  柳子越似乎第一次認真打量面前這個男人,和她在茶樓第一次看見齊天林時的打量完全不同的方式:“可能,我對所謂的成功海歸人士都定位在睿智、幽默、斯文有禮的那種,一開始就把你也劃歸在這一類,有這么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印象。”</br>  齊天林雙手大拇指相互頂一頂,抬眼看看靠在床頭的美人兒:“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br>  柳子越搖搖頭:“聰明的人我在電視臺沒少見,就沒笨的,你有一種很踏實的氣質,可能想事情也是用一種很直接簡單的方式,比較獨特。但是……”</br>  齊天林蠻誠懇的坐好聽聽著名電視主持人對自己有什么評價。</br>  柳子越靠在床頭:“但是你似乎也隱藏了什么秘密,總之還是給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如果我小個幾歲,可能會比較好奇想去了解你,現在么,我只想找一個真正愛我,能了解我,呵護我的男人。”</br>  齊天林摸摸自己的臉,似乎在看那層戰錘帶來的黃光是不是泛到了自己臉上,被柳主播給發現了……</br>  難得的一晚,兩人多說了一席話。</br>  一大早全家人就坐柳子越開的車到機場,紀玉蓮有點不舍,但是長年強硬的作風還是讓她挺直了腰送兒子離開:“千萬注意安全……”</br>  齊天林點點頭,再給柳成林和劉曉梨鞠個躬,對柳子越笑笑,就帶著亞亞消失在人流中。</br>  又折騰了兩天,終于在喀布爾落地,就在機場服務站取出自己寄存的物品,當那重重的黑色武器包背在肩頭,熱浪滾滾襲來,目光所到之處都是攜帶各種槍支的武裝人員,以及到處都是警惕防備的目光,齊天林幾乎是和亞亞一起長出一口氣,還是這該死的戰地更適合他們這種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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