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十五章差不多</br> 齊天林不過是居心叵測的提個建議,并沒指望赫拉里采納。</br> 起身的時候,發現空軍基地軍官電腦上網區里,所有的官兵都在關心美國本土發生的這些事情,和以前還有不少人打游戲玩社交網絡截然不同。</br> 連PMC們在營房里都用智能手機在關注國內情形。</br> 所以第二天齊天林跟中將司令官申請自己去北海道度假,很輕松就得到了許可,只要他確認能隨時趕回來別離開日本本土就行,那么在這種情況下,齊天林干脆直接開了一架阿帕奇直升機出發!</br> 原本這種情形是完全不可能的,軍用設備無論如何不允許用于私人用途,給錢都不行,但齊天林打著去視察日本東北部各地美軍基地的旗號,靠近北海道的本州島這邊青森縣三澤市算是美軍在日本東北部地區最大的綜合基地,確實值得去看看,等離開本州島上了北海道以后,就只有小規模的通訊站存在,完全有可能是之前類似的恐怖襲擊主要對象。</br> 于是看上去,齊天林這番行為還有點假裝旅游實際上明察暗訪的味道,更何況阿帕奇上面完善的坐標信號也能鎖定他的位置,更讓人放心。</br> 所以一心關注國內新聞的中將閣下除了開玩笑的要保羅準將注意別被日本航空自衛隊的戰機給打下來,那就一路順風了。</br> 走之前齊天林笑著借口兩邊勒索的美金都已經到賬,把那個受到教訓的西尾少將恭送到橫田基地門口釋放了,這一點同樣沒什么美國人關注,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他們根本不在意。</br> 當赫拉里艱苦抉擇的時候,齊天林卻已經跟西尾達成了口頭協議,脫身的少將將在三天之內籌集到資金,齊天林負責盡快給出一個和皇太子殿下見面的機會來,并且保證齊天林將切實參與到西尾他們可能爆發的這場政變中來!</br>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合同或者證據可言,齊天林拿自己的雇傭軍信譽做擔保,西尾沒什么可擔保。</br> 不過日本的政變還是和小國家政變沒什么區別,打內戰的可能性很小,只要掌握了天皇這個制高點,基本就能讓另一方臣服,沒有太多死磕的情況。</br> 那么齊天林就要幫忙撒點藥了!</br> 全副武裝的阿帕奇飛翔在日本上空時候,齊天林的臉上真帶著難以抑制的冷笑!</br> 對西尾們來說,這是一次趁著美國人陣痛衰弱的機會獲得全面獨立的機會,而對他來說,何嘗不也是一次趁著美日之間摩擦,可以狠狠給日本一記打擊的機會?</br> 關鍵就是看他決定打多重了。</br> 當然從齊天林的內心來說,多重都不為過!這一點完全區別于他對其他國家作戰時候對平民的盡可能避免傷亡原則,對日本人,他從來都沒底線的。</br> 沿著本州島東南部海岸線飛行得很快,中途甚至經過了之前發生核災難的福山地區,日本空中管制部門問詢到他是一架美軍軍機,基本還是一聲不吭的放他隨意穿行,齊天林也不妨礙空中民用航線,盡量控制在500~1000米的巡航高度快速穿行,也能把下面的景色盡收眼底,花紅山綠的蠻不錯……</br> 原本要是知趣,老老實實的生活,給華國提供海產資源和娛樂旅游資源,當個順民國,倒也不錯,既然想覬覦華國的富饒遼闊,那就得教教日本人什么叫本分了。</br> 這才是齊天林現在的心態。</br> 六百公里左右的航程,兩小時就飚過去,齊天林經常在非洲大陸亂竄,嫻熟得很,根據美軍內部通訊抵達三澤市,這里有個遠東地區都數得上號的油料基地,負責給所有美軍裝備加油,甚至還是美軍從本土運送燃油過來的中轉站,所以準將的到來,只會引起熱烈的歡迎,免費加油,簽個字就行!</br> 齊天林也裝模作樣的在油料倉庫基地,以及相鄰幾百米外的通訊站和重型油料碼頭視察一番,鼓勵對目前國內局勢感到擔憂的美軍官兵,還一起吃了頓飯以后,才在最高軍銜就是一個中校的所有美軍官兵列隊送行中重新升空。</br> 當將軍的滋味真不錯,當美國將軍的滋味就太不錯了,齊天林俯瞰下面的美軍基地如是想。</br> 剩下就是完全茫茫的大海,直升機穿行在上面很容易失去方位感和高度錯覺,一頭栽進海里也不是沒發生過,但齊老板不是菜鳥了,保持恒定高度貼近海面只有三五十米的危險尺寸,卻幾乎不會被日方的雷達探測到,只是快接近北海道海岸線的時候,還是出現了兩架F16戰機,遠遠的搜尋一番,估計是看見了阿帕奇的蹤影,轉身就消失了。</br> 齊天林沒在意,日本人不可能不注意這個時候所有駐日美軍動向,只是知不知道是他保羅君就未可知了。</br> 到了冬季只能白雪皚皚的北海道,在八月底的時候,正是一年風景最美的時刻,上次齊天林偷偷發掘了海底核彈,曾經過來這邊獨居消散核輻射過一些日子,還算熟悉這邊的情況,所以不需要向導,也能把自己的下一步安排集中在這里。</br> 沒有按照慣常一般人到北海道要么從海路在函館登陸,也不是空中直達在札幌落地,他是從海上直奔北海道腹地,直接到達中心地段的千歲市,把直升機降落在這里的美軍通訊基地里。</br> 照例更是得到了熱烈歡迎,耐著性子視察一番,美軍士兵們還熱情的開始對直升機做維護保養,齊天林才取了一輛軍牌民用車,駕駛著去二三十公里外的札幌機場,接自己的太太。</br> 柳子越實在是受了前幾年國內一部電影的毒,在北海道拍的外景,浪漫氣息爆棚,雖然她連歐洲美洲都去了不少地方,卻一直覺得這里應該跟自己的愛人一起來,這方面她和瑪若有差不多的酸勁。</br> 于是一聽說齊天林要去北海道,就忙不迭的連夜過來,甚至比齊天林還先到,急不可耐的在札幌機場周圍轉悠好一陣了。</br> 一看見齊天林從一輛普通到掉渣的兩廂小車下來,笑得樂不可支的迎上去,哪里還有在演播室面對員工那股子總裁老板的威嚴勁?</br> 齊天林也熱情,一把摟住她,重重的轉了一圈,才松開手牽著過去跟柳子越的親衛們安排:“這些日子都在這個島上自由行動,應該沒什么危險,但最好你們別分開行動。”</br> 柳子越身邊都是蠻上得臺面的東歐和美籍女保鏢,也懂得享受生活,樂滋滋的點頭算是把老板娘交給了老板。</br> 齊天林卻沒拉著柳子越上自己的車,而是又在機場外租了一輛三菱越野車,把軍牌車扔在了停車場,柳子越大概能理解這種謹慎了:“有秘密的活兒要干?”</br> 齊天林點頭,先到一家野營用品店購買了帳篷睡袋折疊桌椅之類的東西,柳子越也歡快的到隔壁商場購買吃喝用品,裝了滿滿一車,才跟路上那些看著差不多的夫妻戀人一樣,駕駛其實體積還是很袖珍的越野車上路。</br> 環境非常好,甚至比自家的圣瑪麗島開發經營得都好,柳子越手里的微單相機一直都沒停歇過,拍干凈整潔的城市環境,丈夫樂呵呵抱著東西裝車的模樣,甚至齊天林開車的樣子都愛不釋手的一一拍攝,然后又自找麻煩的傳進自己的平板電腦,上傳到網路上:“家里自己搞了個網站,全都是我們家自己的照片,只能我們自己打開呢。”</br> 于是立刻就接到了瑪若和安妮氣勢洶洶的電話:“這么漂亮的地方!怎么就偷偷摸摸的去了?”瑪若是完全不了解,安妮對遠東地區這么個小島也不清楚,等蒂雅都弱弱的打電話過來問是什么地方,越野車已經開到整座島嶼西北角的神威岬。</br> 北海道的旅游設施做得真的挺好,環島公路幾乎到達整座島嶼的每個邊緣角落,到處都有露營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露營都在草坪上,柳子越一邊吃著零食看丈夫熟練的搭建帳篷,一邊顯擺的拍照繼續上傳打電話聊天:“真的不錯,下次瑪若可以跟老齊到馬爾代夫去,安妮么,見識得多,就別跟我們民女一般見識了,蒂雅可以去馬達加斯加嘛。”</br> 結果多方電話里面更加弱弱的傳來一個聲音:“其實坦桑亞尼的桑科巴爾島也不錯的,我跟他在那里呆過一個晚上。”不是薩爾瑪還有誰?!</br> 瑪若和安妮都覺得給嚇一跳,是不是被黑客入侵了家里的網絡通話,蒂雅吃吃笑著解釋:“反正她在我這邊玩,一起說說話嘛。”</br> 柳子越就不滿的掛了電話,過去給齊天林屁股上兩腳!</br> 齊天林莫名其妙,卻看著一臉笑意的妻子干脆一把抱過來滾帳篷里……</br> 碧藍的天空下,藍綠色的海水到海邊淺淺的,神威岬就好像一道薄薄的山脊伸進海洋里,最窄的地方估計就幾十米,露營在這里,不是沙灘那種背靠的感覺,就在山脊上墻頭草一般,三百六十度都包圍在海洋中,寧靜的氛圍中帶著不可避免的風聲,清爽極了。</br> 柳子越陶醉得不行,靠在丈夫懷里只剩低聲喃喃:“對嘛……這才是我要的生活嘛,以后每年,不,每個季度或者每個月都要陪我這樣來個地方游覽,好不好?我說是你的大事情忙完了以后。”</br> 齊天林其實自己也很憧憬那樣的生活:“天天……爭取天天都這樣!”可手里卻在擺弄一個剛買的民用版GPS定位儀。</br> 柳子越終于意識點什么,壓低了聲音:“你……要對日本動手?”</br> 齊天林不抬頭的點點:“必須的!中山狼的野心從來不會滅絕,要讓他們疼到骨子里。”</br> 柳子越出身軍人家庭,不會有哈日的情結,純粹是出于對眼前美景的愛護:“能稍微留下點這些景色不?”</br> 齊天林終于哈哈笑著抬頭:“你以為你老公真的是推土機?要把這片島嶼全都推到海底去?”</br> 不過也差不多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