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正陽,中秋月明還有元宵星稀這三個家伙是狐朋狗友好多年,恰逢元宵節這天是星稀的生日,所以三人又磨蹭著混在一起喝點小酒慶祝一下。</br> 酒過三巡,都有點晃悠了,突然就從房梁上掉下一只猴子,吱吱叫著一下撞在中秋的頭上,差點把這小胖子給砸暈過去,接著一位很有些妖冶氣息的淺褐色皮膚異域少女,穿著一襲黑紗惡狠狠的從窗邊翻進來:“塔塔!”</br> 三位宅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種完全超出了他們接觸的艷麗少女,相互用手肘撞一撞,帶著暈乎乎的酒勁:“這……是誰的妞?”</br> 中秋使勁搖頭:“有點……面熟……”</br> 端午膽子最大,仗著腰圓體闊,起身就要搭訕:“姑娘……”</br> 誰知道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活人身上,低頭專心找猴子的少女,二話不說,從黑紗下面摸出一支黑黝黝的G17手槍,右手把手槍往空中一扔,食指跟中指扣住套筒借著慣性這么一抖,手槍就被上了膛,一滑就在手掌中,毫不猶豫的就朝著端午的太陽穴扣動扳機!</br> 哪有這么嗜殺,元宵真的有些憤怒了,抓起手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一根球棍,正要砸過去,大家就忽然聽見一聲溫和的聲音:“佛曰……不能對女孩子動手動腳,女施主也不能太過殺孽……”一只手指修長的男性手掌從端午的頭后面無聲的伸出來,正好堪堪擋在槍口前……</br> 少女的擊發并沒有停止,嘡的一聲槍響,端午嚇得魂掉了大半:“我的頭!”</br> 一個看上去干干凈凈的青年,只是帶點小胡須的成熟氣息,用手指拈著一顆彈頭,有點話嘮:“姑娘,你這么漂亮,怎么能夠這么暴躁呢……”</br> 少女不信邪正要開槍,旁邊跳出來一只小蘿莉,雙手叉腰,氣呼呼的看著小胡須:“伍文定!我說你收斂點好不好,不要看見漂亮女孩子就這么獻殷勤的!”</br> 她旁邊跟著一位極為清麗的小眼睛姑娘,趕緊抱住蘿莉:“三妹!又隨口亂說你爸!沒大沒小的,外人看了笑話!”手上卻不掩嘴。</br> “笑話個屁!這是拈花指,佛門絕技來的,我都沒有看見老公用過,今天真是沾了光!”跟著走進來的一位姑娘身材極為火辣,穿著卻格外簡單樸素,可縱然是這樣,也遮不住她的風情,不過一邊走,一邊在牽著的一個小姑娘背上小書包里找零食,很是有種俏皮的隨意!</br> 端午顧不上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結巴的指著這倆對兒母女:“你……你們是……”</br> 手指一下被打掉,兩位一端莊一靈動的姑娘牽著一個女孩兒三個男孩兒走進來:“別看見漂亮姑娘就結結巴巴,小心我叫七哥叫人剁了你的手指!”</br> 這都什么人啊,元宵節怎么盡看見一些惡狠狠的女孩子,真是太傷宅男的心了!</br> 元宵正在發愣,旁邊的一把聲音有些粗壯:“我給你棍子就是動手的,別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兒似的,男子漢大丈夫,沖冠一怒就該打殺的!”嚇了他一跳,轉頭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郎,英氣勃發,雙手拿棍,身上的白襯衫扎在緊身黑褲里面,領口解開幾顆扣子,說不出的青春爽朗!</br> 連之前那幾個小姑娘看見了都有些花癡:“哇!好酷啊!”</br> 小男孩兒們嫉妒得不行:“好個棉毛褲!不就是有點邪邪的發浪么,小六!叫你外公來擺個黑道造型!”</br> “黑道?”說話的卻是一個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小姑娘,雙手叉腰:“陸文龍!你在干什么,看見這里女孩子多就賣弄一身腱子肉么!趕緊給老娘滾回去!”氣勢跟外表完全不對稱啊?!</br> 一個極為嫵媚的瓜子臉姑娘跳出來,拉著白襯衫帥哥就閃人:“大嫂發威了,別理她,你看我對你多溫柔,從來不兇你……今天的作業做了沒?回去背點單詞好不好?當然是俄語單詞了,小三又不在,學什么英語!”</br> “誰說我不在?小狐貍,妖里妖氣的又在說什么?”一個帶著眼鏡卻穿著小連套西裝裙的女子推推鏡框,很不滿的伸頭看看。</br> 那個抱著三妹的小眼睛姑娘立刻掉頭:“叫我做什么?”</br> 房梁上傳來一聲嗤笑:“叫我們家的小狐貍,又不是你,你著什么急?”說著一道玲瓏的白色衣影閃過,帶著轉體六周半,一個氣定神閑的少女跳下來,摸摸那幾個小姑娘的頭:“你們還小了點,這男人已經是我們家的了!”伸腳這么一撥,挑起地上元宵掉落的球棍:“要節約,家里什么東西都不能浪費,回家回家練功了!”</br> 她的挑釁被那邊的女子看了很不滿:“你什么來路,我可是藏族圣女!”</br> “圣什么圣,我是公主!你算哪根蔥?!”終于出現外籍人士,一位金發高挑美女低著頭看圣女,手中還一邊抱一個洋娃娃,圣女真是平生第一次,不知咋的就有點心虛。</br> 還有外國人呢,一位紅發姑娘抱著個混血兒:“嗯,這么一比,我就覺得我家小奧塔爾是最漂亮的了……”她身邊那位端莊明星臉的姑娘是真沒底氣:“誰叫你這是混血呢……唉,天驕總算是個老大……蒂雅回來了!別……”</br> 最早動槍的那少女冷哼一聲,手槍入懷,白了那念佛的男子一眼,正要換個啥,就一把被人抓起來,穩穩的落到一條胡須大漢的肩膀上:“老子走開一會兒,你們又鬧個屁!”轉頭倒是有禮貌:“兄弟怎么稱呼,看起來也身懷異術,要不來做個雇傭兵,推翻美帝國主義?”</br> 滿滿一屋子人啊!</br> 擠得是三位正主緊緊的靠在墻角,要說害怕還真不會,這么多美女,看得都眼花了!</br> 就在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門口終于走進來一條蘇格蘭牧羊犬狗,怯怯的到處看看,就循著桌上的酒菜去了,身后出來的一條巨獅跟猛熊搖搖擺擺,也有點貪吃,只是熊的肩頭坐著一只精靈般的大耳沙狐,好奇的打量著所有人,引得小孩子們一陣驚呼!</br> 白襯衫跟胡須大漢還有那念佛男子終于松了一口氣:“人終于都大概到齊了,好了……來照個像,一起說……元宵快樂!”</br> 嗯,大家元宵快樂!</br> 順便慶祝《叛徒》200萬字,《舵爺》135萬字,加上去年重疊的《老衲》我過去的整整一年時間里,碼了三百六十五萬字以上……堪稱勞模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