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比</br> 其實蒂雅以為自己是馬到功成的,都是這樣從艱難之地逃出來的孩子,都有一顆仇視男人的心,嗯,是仇視壞男人的心,應該都能激起那樣的憤恨之情,投入到無窮無盡又有趣的殺戮戰場當中去的。</br> 戴上口罩的蒂雅踩著青草茵茵的訓練場,她的身上也穿著運動服,沒別的原因,就是方便蹦跶,走到跑道邊,等薩奇娜跑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招手叫住了她:“過來一下!”</br> 比她還小太多的小女孩還真是個孩子,有點緊張的走過來,只是看她的膚色眉眼,似乎不像是最近天天見的白種人,才略微有點親切:“您是叫我么?”有點好奇的看那只已經頗有些體重的猴子。</br> 波斯語跟阿拉伯語雖然大同小異,但是畢竟不同,何況還有方言的情況,真有點雞同鴨講,兩人還得借助手勢,才能勉強明白對方說的什么。</br> 蒂雅直接:“我也是從那樣的地方逃出來的,現在成了一名堅強的戰士!你愿意跟著我一起么?”還拉開自己的運動服拉絲,露出里面藏在腋下涂成灰綠色的手槍給小女孩看,一臉的驕傲,可惜彈匣座上貼著指甲大的凱蒂貓頭像沖淡了味道……</br> 換來的就是撥浪鼓:“不……不……我不喜歡這些!”</br> 蒂雅很驚訝:“那你喜歡什么?”</br> 薩奇娜有理想:“我要念書,學知識,我要當個老師……”</br> 小姑娘很難得這樣苦口婆心:“你不想回去報仇么,那些壞男人!”</br> 小女孩看來是不想推翻封建制度,一個勁搖頭:“逃離那里就可以了!不想再看到那些人……”</br> 蒂雅失望:“你不想去救出別的女孩?”</br> 薩奇娜明顯沒有她這么遠大的理想,情緒有點低落:“她們有的已經嫁人,比我大的姐姐也生了孩子,離不開自己的孩子跟丈夫……我想以后當個老師,教會那些女孩子知識,她們就不會這么慘了。”</br> 塔塔無所事事的在旁邊跳來跳去,倒是引得不少少年球員好奇的過來觀看,還好一般在外面蒂雅都會給它拴上項圈,話語間卻被提醒到:“生孩子?”她確實是個沒多少耐心的,勸說一番,發現這個小女孩除了能跑耐力好,真不是個暴力分子,沒太可能上戰場,就把注意力轉回到生孩子這個事情上面。</br> 一樓大廳里面,現在擺了好幾臺可以上網的電腦,俱樂部為了照顧從北非一帶來的小黑孩子,也有阿拉伯語的系統界面,蒂雅在穆尼的訓練基地就學會用電腦了,還在安妮號上就跟安妮學會上網查什么是蘿莉了,現在自然也開始學著什么不懂就上網查詢……</br> 安妮是真有點放松,跟齊天林折騰的時候還哧哧的笑,齊天林摁她的嘴都摁不住:“有什么好笑?”</br> 光著身子的安妮學自家太后聲音:“你……跟保羅在一起的時候,還是不要被拍了什么視頻照片,要是流傳出去我們皇家的臉可就丟光了!”一邊學,一邊還笑嘻嘻的拉起床單來遮臉,實在是剛才有點太瘋狂了一點,自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也許只能歸結到太想念了。</br> 齊天林正靠在床頭抽事后煙:“那倒是……現在到處都是這樣的事情,也怪不得你這樣的名人格外小心了。”</br> 安妮得意自己的選擇:“從小到大耳朵里面聽得最多就是這些,什么時候不雅觀的形象不能被外面拍到,什么形象要保持,就你最好,讓我最放心!”</br> 齊天林撣撣煙灰:“那倒是……我還怕你把我的照片到處宣揚呢!”</br> 安奈哈哈笑:“不要一張臉!”沒過一會兒,精力十足的姑娘裹著被單,露出點光滑的肩頭,趴到他身上仰著頭探詢:“跟我做……是不是覺得格外興奮?”</br> 齊天林還認真思考了一下,誰叫他有比較呢:“沒有太特別格外的吧?”</br> 安妮要爭取:“跟我這么個歐洲公主,你都沒有覺得特別的不同?特別刺激有成就感?”</br> 齊天林是真沒有一般人那么仰視,摁了煙頭,伸手就抱住自己的公主:“沒有,只有喜歡,跟你的身份沒有什么關系!是真喜歡……再喜歡一下?”</br> 唉……這個答案讓安妮又歡喜又覺得失落,點點頭配合動作了……</br> 這一纏綿就直到吃飯時間,才洗漱下樓找到一直在電腦前面專心學習的少女,一家三口都因為不同的原因戴著口罩開車出門吃飯了。</br> 第二天是熟悉倫敦道路的亨克開車送齊天林去了一趟學院,之后真的這樣他自己開車上學了。</br> 名聲久遠的軍事學院還是不同,齊天林初來乍到就領到一套灰色軍用絨衣加卡其色長褲,很具有英蘭格風味的那種,那種肩部跟肘部都有補丁的款式,晚上安妮很有點興奮的要齊天林換上在房間里面走一走:“有點感覺了,我喜歡的這種帶點紳士味道的感覺。”</br> 是跟以前在戰地的時候區別有點大,在島上柳子越就把齊天林做了一個大調整,認真的把胡須修剪得比較短而整齊,是歐洲很常見的那種絡腮胡,比較淺,有點方下巴的感覺,眉形也調整了一下,瑪若跟著湊熱鬧貢獻一對變色隱形眼鏡,呈銀灰色的眸子,頭發依舊還是那種花白的感覺,但是打理得非常有型了,也是他難得這么長時間在家,女士們很有打扮他的欲望。</br> 安妮在這方面口味不太一樣,有意無意都有點走皇家風格,專門為了齊天林這個上學的過程買了不少衣服,現在幫他把襯衫跟領帶規整好,自己退后兩步,扭頭問蒂雅的感覺:“怎么樣?還是有一點帥氣吧?”</br> 蒂雅一貫樂呵呵的看,這種時候她就無論怎么都插不上手,也不爭。</br> 直到聽見有人敲門,安妮才指揮蒂雅去開門:“我忙不過來。”</br> 可等她一轉頭,就看見蒂雅笑瞇瞇的抱著猴子,后面站著的不是柳子越跟瑪若,還有誰:“你……你們怎么過來了?”大家都有點心照不宣互不打攪的意思吧?</br> 這倆很有報復的快感:“買了個房……過來生活一段時間,不可以么?要不要也一起搬過去?”瑪若說得輕描淡寫,就跟買了個桃一樣。</br> 安妮就嘆氣:“還是你最有錢,倫敦的房子說買就買,哪個區的?”</br> 柳子越也熟悉點房地產:“確實有錢,西區……我說她憋著勁在干嘛呢。”</br> 瑪若還在繼續裝淡淡的表情:“也不算很貴,小院子,我們過來不能總住在俱樂部吧,也算是方便他上學……”</br> 柳子越撲哧一下笑了:“華國現在很多為了孩子上學投資買房的,你這口氣聽起來他才多大個孩子?”</br> 瑪若才露點笑臉問齊天林:“我是覺得金融危機倫敦房地產跌價了,奧運會又過了,乘機買一個,也算是投資?”</br> 齊天林是真放心女朋友折騰:“這個你做主,我不懂……那……你們是打算過去住?安妮也收拾點行李?我這身上學的衣服還可以吧?”</br> 都還是點頭,覺得有英倫風格,瑪若甚至覺得還可以去配一雙比較典型的英式三接頭皮鞋,被安妮阻擋了:“我已經盤算過了,皮鞋是統一發的高幫軍靴,只有襯衫和領帶可以做點文章……好了好了,我沒多少東西要拿,蒂雅幫我把那個旅行小包拉上就成,保羅的東西也就那一包,你的倒是要帶好……別帶槍!”說到最后總是有點焦頭爛額的感覺,因為蒂雅一旦轉移住所,就很喜歡帶上兩三支長槍,上一次在穆尼的火箭筒戰斗,讓她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最佳旁證,一個暗綠色的長方形槍包簡直比她的洗漱衣物還要跟得緊。</br> 還是給亨克通報了一聲,畢竟這位蘇威典大漢現在是作為倫敦安保主管了,知會了瑪若購進房產的地址,五個人才登上一輛俱樂部的大型越野車,這倆位大姑娘居然是自己駕駛子越號游艇過來的,自己的行李自然都帶上了,到了倫敦邊的豪華游艇碼頭才讓亨克開車過去接的,亨克畢竟還屬于瑪若的員工呢,她們真是打算在倫敦就當度假或者養胎的過幾個月。</br> 在安妮和瑪若的合作努力下,終于在離俱樂部五十公里左右,等于要穿過倫敦最繁華的區域,到城的另一邊一片幽靜的社區中,找到了瑪若購買的房產。</br> 因為只有瑪若來過,但是又只有安妮熟悉倫敦的街道,所以她開車,瑪若坐副駕駛商量路線,齊天林重視孕婦,讓柳子越坐在駕駛座后面,自己坐中間,蒂雅倒是偷偷的還是提了自己的槍包放在后面,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她在槍包里面裝了什么東西。</br> 終于在把車停到一棟周圍有幾米大小的綠化院子兩層樓上面是尖頂的獨棟別墅面前,安妮才有點驚訝的詢問:“你買成多少錢?”</br> 瑪若有點小心翼翼的看她:“三……三百多萬。”實在是這種大筆開銷的東西,還是這個妞下了好大決心才第一次購買,比不上安妮動不動就大手筆。</br> 安妮不放松的追問:“英鎊?!”</br> 瑪若按照自己習慣的方式:“美元,英鎊結算兩百多萬。”</br> 安妮深吸一口氣,在瑪若忐忑得很時候拍她的小臉蛋:“這筆生意不錯!以后一定升值!”</br> 這么一比,柳子越就覺得自己那個三百多萬華幣的游艇是小渣渣了。</br> 雖然在過來的路上已經早知道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