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開會</br> 其實齊天林才是比較熟悉這些黑人士兵的培訓工作的。</br> 這些天性散漫的家伙一般來說對于條令內務或者隊列訓練是覺得匪夷所思的,他們只對怎么開槍射擊、躲避子彈、包抄進攻等等項目感興趣,而且他們對射擊這件事都是沉迷于用子彈數量去堆砌,而不是講究什么兩連發,三連發的精確射擊,在西方特種兵們為了兩連發是用手指連扣兩下單發,還是快速的扣一下連發都要爭論的時候,他們只會扣住扳機漫天潑灑子彈。</br> 所以齊天林才會采用一條中間路線,嚴格教育很多用槍的特點,對于那些紀律性的事情并不怎么約束,而這隊在華國受到過培訓的黑人士兵,就很明顯受過太嚴格的隊列訓練等事情,這在一個團體的情況,確實可以有效提升太多的戰斗力,但是在分拆開面對齊天林這種怪物的時候,說不定還沒有小黑們這些古靈精怪的家伙們實用。</br> 因為只要在華國當過兵的家伙,自然能夠從這些黑人士兵們行走的動作和手形上就看出一些條令的痕跡,畢竟這些人也才回國沒有多久。</br> 指揮官車上揮動的手臂,似乎在召喚著什么,外面七八個執勤回來的士兵就主動往這邊走,相比一般非洲士兵散亂的樣子,這幫人還能保證所有人的步槍都斜背在后面,步調基本一致,這個時候,齊天林都有點慶幸剛才是把那幫人引開到別的街道殺掉,不然這滿街的鮮血怎么都會引起懷疑吧,他的本意只是不知道車內有多少人,只能分開擊殺。</br> 從越野車的后車窗玻璃已經能看見后面的士兵,齊天林換上第四個手槍彈匣了,口中低聲:“做好準備……如果有人拖在后面必須分一個往后打,其他的爭取快速點射,靠前的人打前面,后面的人打后面,不要給對方開槍的機會……開槍!”當頭的兩人已經堪堪走到了越野車的后車窗外,正在躬下身子打算看關掉頂燈的車內指揮官說什么,齊天林的手槍就擊發了,同時后面已經打開的高高大巴車車窗,伸出了三支沖鋒槍,按照齊天林吩咐的各自方位擊發!</br> 除了第一個小黑在射擊的時候,重復攻擊了齊天林那兩個人,導致中間有兩人端起了槍,可是一直關注著外面的齊天林,在最后時刻冒著幾支步槍以及被自己人誤傷的危險打開車門就抵近射擊,十二發的手槍彈匣完全打空!</br> 只留下一地的尸體!</br> 下車幫忙把人都拖上大巴車,齊天林發動汽車隨意的退進旁邊的巷道里停好,把軍官的尸體也甩上去,四個人都上了指揮官的越野車,一名小黑開著在城間轉悠……</br>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半夜,宵禁的人手可能開始巡邏了,后排的齊天林索性打開越野車頂的紅色旋轉閃光燈,慢慢的四處尋找,就好像一條尋找獵物的鯊魚……</br> 每看見一個巡邏小隊,都打開車窗靠上去,對方在紅燈的照耀下,稍微有點遮住眼睛的湊近,就迎來好幾支沖鋒槍無聲的洗禮……</br> 所謂的最強戰斗力,就這樣的,在對方自己制造的宵禁空間里,被一點點的消滅掉,齊天林心中反復計算人手,確定已經有五十余人,反復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看見街頭還有類似的武裝人員,連那些綠袖章也許都下班了,只留下到處的斑斑血跡和胡亂掩藏的尸體,他們才先把四人的槍械大包找到放在車上,然后開車去到管理通訊的城西區。</br> 齊天林靠在后排座位上,黑小妞小心的幫他弄好一點剛才殺戮之間繳獲的吃食跟飲料,那個擊殺了軍官的座位有點臟污,沒人坐,副駕駛的小黑試著跟自己的同伴討論著前進,托那些照片的福,兩人真的找著路過去了,齊天林看著手里的GPS,沒吭聲,算是考核。</br> 一直到那棟五層樓院子外面,齊天林才拍拍椅背:“我一個人進去,你們等在這里,最好是輪流打個盹,明天天明拂曉時分,就要發起攻擊了,現在還有四五個小時,調整一下身體狀況。”三人點頭,齊天林從自己的槍械包里補充了幾個手槍彈匣,跳下這輛已經關上燈光和警報器的越野車,稍微打量一下兩米左右的圍墻,叼著戰刃,一個無聲而迅猛的蹬墻就竄上了墻頭,耳邊似乎聽見那三個小王八蛋在車上還鼓掌!</br> 這種水泥方孔磚砌就的墻面,齊天林光是用手摸摸尺寸都感覺到是華國的那種特有尺寸,沒有格外的外墻裝飾,看來都是華國援建的項目,輕輕掉落在有昏黃燈光的院子里,瞥眼看見院子墻角開種的一小片蔬菜,不知為什么就有點異樣的熟悉。</br> 沒有進屋,快速的從外面附在墻角攀上頂樓,動作敏捷得就好像一只猴子,耳中能夠聽見那種大量電子設備發出的散熱器嗡嗡聲,刀尖劃過塑鋼窗邊框,挑開卡榫,掀開灰藍色防靜電窗簾,齊天林就看見一個穿著T恤的人背對自己正在查看設備……</br> 一大堆整整齊齊的通訊程控設備閃爍著小燈,一行行的延展在整個五樓的空間里……</br> 沒有看見別的人員,確定只有一個值班人員,齊天林就拉開點窗扇,翻了進去,把手槍對準對方的頭部,才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一個戴著眼鏡的華裔男青年滿臉驚訝的轉過來表情立刻轉變為驚慌。</br> 齊天林擺擺手用英語:“不要驚慌……我不殺人……”可是隨意一看周圍,一塊對著這邊的鏡片里面,自己滿身的血污,哪里有不殺人的感覺?</br> 看這個男青年居然有要控制不住自己驚叫的感覺,齊天林也忍不住了,用華語開口:“叫你個狗日的別鬧!!”</br> 也許是這種地方口音一下就讓男青年找到了感覺,聲音發抖:“你……!你是什么人?”聲音有點南方腔。</br> 齊天林看他稍微鎮定了一些,拿開手槍對他瞄了瞄:“老子是雷鋒!”然后順手就拽掉旁邊的設備電源線。</br> 南方腔一下就要撲過來:“別!這些……”</br> 齊天林不耐煩:“站好了!別惹我開槍殺人,都殺了這么多了,把衣服脫了,蹲到墻根去!不許叫,不許……嘿!叫你不許哭!”這么大個大老爺們,居然無聲的開始流淚了,齊天林哭笑不得的就給他屁股一腳踹到墻角:“來非洲不就是要有這種心理準備么?”</br> 南方腔不滿:“好不容易出來打個工,還遇見你這種土匪!你到底是什么人?”</br> 其實齊天林覺得親切得很,一邊挨個拽電源線,全部扯下來用刀割斷,數據線就不割了,這荒郊野嶺的國家,要一口氣找這么上百根電源線也麻煩,數據線到時候維修起來就麻煩得多,他還真是為祖國人民著想:“多大事情,鬧完了你們還不是繼續做生意……”他心里還是有底,這些非洲國家的通訊現在被華國大量包下來,歐美公司實在是做不到這么物美價廉,連伊克拉和阿汗富很多都是華國公司接下來了。</br> 看著他的行動,南方腔才稍微好一點,有點抽抽:“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齊天林那張頭巾一直裹在臉上,混雜著煙草跟汗水還有鐵銹的味道,很難受,但是他還是不愿意拉下來,不愿意把自己這樣的面目暴露在華國人的眼里。</br> 齊天林不回應:“你們有多少人?這里是程控機房,移動通信的機房呢?”</br> 沒有脫衣服的南方腔撇嘴:“這里城市太小,都在這里了。”齊天林還是做不出逼供的事情來,摸出自己的衛星電話靠在窗邊給莫森打電話:“哈羅……沒打攪你睡覺吧……那個別動隊基本上已經干掉了,只是你們一定要在拂曉時分開始,你試試手機或者電話,還能運行不?我已經在通信機房了。”</br> 在得到莫森的確認以后,兩人再商量了一下細節,掛上電話,蹲到驚恐的南方腔面前:“我又不搞基,你搞得跟個黃花閨女似的做什么?到底有多少人?你也聽見了,明天一早這里就要開始政變,帶我去你的宿舍換身衣服,你這個白色T恤太晃眼了。”</br> 南方腔看看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破電源線的機房,還是能理解齊天林只是切斷而沒有破壞,自己也無法改變什么,就有點垂頭喪氣的帶著齊天林出門:“我們這邊辦事處一共就十個人,現在都休息了,就我值班。”一副誰值班誰倒霉的口氣。</br> 齊天林跟他下到四樓就看見一個穿著褲衩的胖子端著筆記本電腦氣吼吼的從一邊宿舍出來:“怎么斷網了!”看見齊天林這么個殺神模樣還拿支手槍,差點沒把電腦給甩地上,下巴倒是要掉了,還擺了個單腳獨立的凝固姿勢。</br> 齊天林嗨一聲:“還有多少夜貓子?一起開個會?”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大家溝通一下,真不愿在動亂中傷害到華國人。</br> 十來分鐘以后,十個大老爺們兒衣冠不整的都關在一個衛生間里,等齊天林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才放出來開會。</br> (順便說一下,因為郵件比較多,我就不一一回復,免得有些寫得聲情并茂的童靴以為我傲慢,嘿嘿,發貨日期在下個月,表著急,發出我也不另外通知了,光是清理郵件跟寫快遞單都是很大個工程了,謝謝支持)</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