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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長夜漫漫

    第五百零八章長夜漫漫</br>  看著背一支步槍,穿著T恤短褲戴著一副增光墨鏡的齊天林,手里還提著一支P226手槍,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指向他,那個滿臉胡子的男人就也沒有伸手到旁邊抓短突擊步槍的意思,就這么用平靜中帶點驚訝的表情看著齊天林。</br>  但對方驚訝的程度肯定不如齊天林……</br>  齊天林先打量這個類似于挖空了山體的洞穴,隨手就把手槍插到后腰上,空著雙手看周圍,這里的面積不算太大,三四十個平方而已,后面用布簾子遮住了通道,應該里面還別有洞天,但齊天林還是很有禮貌的沒有到處轉悠,一根明著走在洞壁上的電線頭吊著一盞不超過40W的白熾燈,對這個很有點高的空間來說,略微暗淡了一點,就好像華國比較節約用電的農村堂屋,看看眼前鋪著厚厚純羊絨地毯,墻面也有那種阿汗富的高級掛毯環境,憋了好一會兒才來了一句:“這里住著……還方便么?”就好像一個到處找租賃房的民工,有點呆頭呆腦的樣子。</br>  對方顯然也沒有針對性的回答他:“你是什么人?”用的是英語,很流利。</br>  齊天林才把四處張望的眼神收斂到面前的人身上,隔著大約五六米的距離,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最近十年來最名聲顯赫的男人!</br>  無論美國還是華國的國家領導人都換了一撥兒,日本這些小國家更是換了好多茬,眼前的這一位還是一直穩居恐怖分子頭把交椅!</br>  齊天林絲毫不懷疑真假,只是有點納悶:“奧爾馬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活著……”</br>  對方也有點意外的表情,歪了歪頭看看齊天林的身后并沒有再冒出別的什么人,就隨意的指指面前的厚毯,自己原本盤腿的姿勢變成了一個斜倚著把手肘放在一卷墊子上的舒適動作:“如果不是來殺我或者抓我的,不著急的話,坐下說?”</br>  齊天林點點頭,用步話機通知亞亞:“你到剛才那個熱源點給我放哨,我跟人談點事情。”亞亞干凈利落的答應了。</br>  然后摘下步槍,隨意的找個地方坐下,稍微離得近了一些,再次打量了一下對方:“你周圍都沒有點暗哨或者什么的?”這樣一位大人物,居然就被他這樣輕而易舉的走到身邊,當然換個人也許會帶來些什么動靜。</br>  大胡子笑笑,是那種很安詳的笑容:“你不覺得有哨兵才是最顯眼的么?”</br>  這么一想,自己要不是偶然的搜尋到這里,怎么都不會找過來,好奇的指指頭頂的電燈:“電是從哪來的?”</br>  大胡子隨意的指一個方向:“我在河水底部裝了一部流水發電機,電量不大,但是應付日常生活是沒有問題了……”看看齊天林一臉問號的模樣索性自己解釋:“有一個人隔三岔五的放牧到這邊,就帶來糧食,那是我的一個妻子的遠房親戚,從來沒有關聯,很可靠,這里也沒有什么對外聯絡的通訊工具,所有的事情都是通過口信傳出去的,所以……你是什么人,怎么找到這里來的,為什么認識獨眼?”</br>  齊天林很想問問面前的男人到底是您娶了獨眼的女兒,或者還是反過來獨眼娶了眼前男人的女兒,傳說很多,不過鑒于面前的情景顯然不適合先問這些八卦,就稍微正式一點:“路過,我只是偶然路過,因為你那個要過河的洞口跟羊皮筏子顯得有點不正常,所以就好奇的來看看,沒有任何情報說明你在這里,當然外面我帶了幾百名戰士,在河對岸,他們不知道我會遇見你。”</br>  對方的表情才真的有點驚奇了:“僅僅就是路過?這難道不是什么真主的旨意?”</br>  齊天林的腦海里面確實有很多問號,但稍微提煉了一下:“你為什么要發動911襲擊?”</br>  大胡子還仰頭沉思了一下,似乎太過久遠的事情讓他有些需要回憶了:“我說我是為了錢,你相信么?”</br>  齊天林搖搖頭:“我只是個戰士,不太理解這些經濟上的東西,所以才問問你是怎么看待你跟美國之間的戰爭的。”口氣就好像一個CNN的記者。</br>  大胡子有些渾濁的眼神在齊天林身上移動了一下:“你為誰服務?”m.</br>  齊天林笑了:“為我自己,或者說為了真主?”</br>  這句話很有點大逆不道,但是大胡子顯然沒有什么怒氣,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你不抓我去獲得懸賞?”他的頭顱現在懸賞一個億!</br>  齊天林用手指指自己的頭部:“我現在僅僅是因為偶然看見了你,在離開你的寓所之前,你沒有追究我私闖民宅的責任,當然也沒有給我奉上一杯熱茶,所以我純粹只是問問,看看你究竟為什么要針對美國干下這樣的事件,別說那些大道理……”</br>  大胡子笑了笑,伸手拉身邊墻上的一根繩子,拉之前還對齊天林做了個詢問的表情,齊天林就伸手請便,隨著隱約能聽見的鈴鐺聲,一個女人端了一杯茶出來,但顯然沒有想到還有客人,趕緊單手拉上了自己的面紗,齊天林等對方退下,才給大胡子禮貌的說聲謝謝,輕輕的抿一口,繼續看著對方等待答案。</br>  大胡子有眾多的演講視頻流傳在網絡上,他本身也是一個極有個人魅力的領袖,所以抬了抬手,可能有點不習慣對著一個人說這樣的話題,試著壓低點聲音才繼續開口,依舊是他那種有點沙啞但是很低沉的聲音:“美國人在掠奪阿拉伯世界的一切,只有斗爭,才能保住這一切,我們的生活,我們的土地,我們的資源……”</br>  齊天林打斷:“我問的是為什么要采取911那樣的手段?”</br>  大胡子嘴角泛起一點詭異的笑容:“不然采用什么手段?全球的經濟都是為美國人服務的經濟,只要危及到美國經濟霸主地位的行為都會導致美國人不遺余力的壓制,乃至戰爭,他可以派出軍隊到我們的國土上面任意的轟炸,我到他的國土上轟炸就是恐怖活動了?這不過是勝利者書寫的歷史評語罷了……”</br>  齊天林疑惑:“你這么做帶來的是美國人更大的報復,你看看伊克拉跟阿汗富,流離失所了多少人?這就是你要帶給他們的生活?”</br>  大胡子表情安寧:“我是一個商人,做事情都是要前后權衡的,跟政治家不同,我明白美國的一切其實都是經濟為基礎的霸權,只有打擊美國的金融體系,才能保證動搖,911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使美國的金融體系崩潰,很不幸,飛往華爾街的那一架飛機沒有完成任務,世貿的那兩架不過是幌子跟連帶消耗罷了,這才是我最痛心不已的事情。”911當天一共有四架飛機被劫持,兩架撞向了雙子座的世貿中心,一架撞向了五角大樓,還有一架在賓夕法尼亞墜毀,據調查是要撞華盛頓的國會大廈,看來實際目標應該是華爾街?有點匪夷所思。</br>  不等齊天林說話,大胡子擺了擺手:“打倒美國的霸權主義,這是個有死結的問題,這幾乎是各個國家的共識,只是不同的國家,不同的種族采用的手段不一樣,看起來你似乎也不是美國人的忠實擁躉,所以我才隨口跟你說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能夠在美國人的一直追殺下活下來?”</br>  在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坐在地下跟一位全世界聞名的已經死亡的人談論這么嚴肅的話題,齊天林都覺得有些荒謬了,不過聯想到自己其實也算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端起茶杯來再喝一口:“謝謝你的茶……我會保持沉默,僅有我一人知道這件事。”就決定起身離開了,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人行事還是太過極端,也許大家的目的相同,但是道不同不相以為謀,而且這個目標太大只了,大只到沒有任何國家政權能夠容納下他!</br>  大胡子舒適的靠在墊子上:“我當然會換個地方,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見你就有一種很信任的感覺,你還沒跟我說說你怎么認識獨眼將軍呢?”</br>  齊天林笑笑:“你怎么逃過美軍在巴基坦斯的捕殺的?”</br>  大胡子聳聳肩:“有兩個替身或者假住所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我們是個原始的體系,也不追求個人享受,不一定非要生活在社會當中,你說你是帶著幾百名戰士經過這里?在這樣的國度,我很好奇你究竟代表哪一方?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身上透出來的那股氣息,要知道,看見我的人或多或少都不會首先關注住的環境,而是我這個人本身。”也許是在這個窮鄉僻壤呆久了,大胡子對齊天林這種漫不經心的造訪態度有些感興趣。</br>  齊天林很西方化的聳了聳肩:“我代表哪一方并不重要,我關注的是利益,碰見你不過是這個出差的夜晚很偶然的遇見一位值得聊天的人物,并不會影響你我之后的行為,不是么?”</br>  大胡子愈發的有點興致盎然:“長夜漫漫,不再多聊一會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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