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其實是歸順英蘭格的聯合派占據上風的,無論民意調查還是政治黨派,大多數還是都愿意保持現狀,起碼最近十來年停火以后,相對風平浪靜的生活沒有誰不愿意,但是總有些人希望在現行的自治狀態下擺脫,要求跟愛蘭爾合并成獨立的大愛蘭爾國,這中間當然有各種經濟訴求,但在齊天林看來,無非就是些政客為了自己或者黨派的利益煽動民眾的,事情鬧得越大,不管最后怎么收場,受苦的都是民眾,得益的都是政客,要么上臺,要么被對方用大價碼收買。</br> 所以這不過都是政客之間的游戲罷了,自己不過是游戲的中一個NPC。</br> 地面上其實非常干凈,和伊克拉阿汗富的城市不同,這里有完善的社區城市建設系統,到處都收拾得很整潔,導致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磚頭碎石塊,所以在巴勒坦斯最常見的扔石頭游戲不容易產生,也許貝爾法特斯的市政部門就是故意這樣搞的吧。</br> 柳子越已經被齊天林緊緊的抱在了懷里,雙腳離地,因為奔跑起來,柳主播就完全跟不上趟了,強壯的左臂扣在姑娘的腿上,柳子越雙手抱住丈夫的脖子,終于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悄悄的從齊天林肩膀上探出一點點頭看后面,那些被情緒挑動,密密麻麻追喊在后面的年輕人終于被她看見了!</br> 幾乎都是把套頭衫拉到頭上,用圍巾或者面具遮住了臉,防止遍布街頭的攝像頭捕捉到自己的身份,手中揮舞著棍棒或者閃亮的刀具,大聲叫喊著跟在后面,沒有表情沒有面孔的模樣顯得那么猙獰和瘋狂,那種擺脫了社會身份的群體性活動輕而易舉的就讓這些人拋棄了數百年的延續法則,變得跟非洲大陸的小黑們沒什么區別!m.</br> 蒂雅才不看,每天都要進行體能鍛煉和槍械練習的她沒什么不適應的,身上也貼身穿著防彈背心,快步奔跑起來,她那一雙愈發修長,跟身體比例甚至超過了安妮的長腿就好像羚羊一樣蹦跳著往前竄,口中還有余力跟齊天林交流戰況:“前方五十米左轉,亞亞他們的聚集點就在那邊……加油!”甚至還騰出自己的右手去摸了一把柳子越的屁股,實在是她現在還沒這么豐滿,有點嫉妒,平時她是做不出這樣動作的,也許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格外的為所欲為,換來柳子越的一聲輕呼,嚇一跳的看著她。</br> 齊天林的腳步自然也不慢,但還得控制速度,他的本意只是看看,但是既然來了,招惹上了,那就不介意實施行動,所以別跑太快,若即若離的把這幫人帶到亞亞那邊去才是目標。</br> 果然一轉過街角,齊天林的耳麥就能聯系上亞亞他們:“你們在預定位置么?”這句話都是廢話,不在的話,通訊器材都聯系不上。</br> 亞亞的回應很清晰:“這邊有一部分非裔居民區,面積還不小,組織了社區保護,我們混在其中……”</br> 再跑了一小段,就看見幾十名男女老少的非裔人群站在路邊,聽見這邊的嘈雜看著這邊齊天林帶著兩個姑娘跑過來,后面一大群的白人年輕男子在追趕,借著路燈,蹦跳得比齊天林還快半步的蒂雅典型的北非長相被看見了,加上滿臉胡子的齊天林,黑發背身的柳子越,這邊立刻就認為是針對非洲裔居民的攻擊,義憤填膺的沖上來驅趕。</br> 頭腦發熱的暴徒們都跟著跑了兩三百米了,哪里會收手,叫喊著狠狠的迎上這些非洲裔人群,口中的叫罵也迅速變成了黑鬼之類的詞語,這個時候他們需要的打、砸、燒來發泄,才不管是什么對象,所以兩幫人就好像兩桶水一樣撞在了一起!</br> 但出乎兩幫人同時的預料,他們剛剛沖撞到一起,打斗都才開始第一個回合,有些人甚至剛剛舉起自己的家伙,就從街道兩側黑暗的巷道里面沖出來一大群黑壓壓的青壯年!</br> 真的是黑壓壓的,一水兒的黑色運動衣,加上面孔也是黑的,運動風帽一拉起來,路燈下不用面具都分不清長相,到處都黑乎乎的!</br> 但是這幫人動手就完全不同了,三五成群,訓練有素,分割包圍,手中基本都是四五十厘米長的木棍樹枝,揮舞起來得心應手,下手也極狠!</br> 一般白人青年還沒有做出防衛的姿態,兩三個黑人就包圍上去專朝關節劈打,包括咽喉在內都是攻擊目標,效率和殺傷力都很高,一邊打還有人用英語大罵:“叫你們鬧事!叫你們到我們的地區來鬧事!”</br> 總之就是明顯的帶有種族主義口吻,還是黑人對白人居高臨下的那種!</br> 真是沒見過這么囂張的黑人,白人一貫以來不才是最高高在上的么,幾百年來白人至上的理念不是主流么,關鍵這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在歐洲的土地上,這些白人青年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br> 齊天林得到的任務命令就是要盡可能的制造種族混亂,讓事態的發展改變成另外一種狀態,而且不介意他把事態變得更嚴重,這樣英蘭格政府才有正大光明的借口介入此事,不然只是溫吞吞的等待聯合派跟分裂派這樣自己斗來斗去,遲早會釀成跟當年一樣的恐怖之城,看著所謂的民意朝著未知的方向變化,那就太晚了。</br> 齊天林是真樂于來做這件事的,就好像一百年前,英蘭格人帶著愛蘭爾人以及八國聯軍在華國做的事情一樣,風水輪流轉,自己居然有機會在他們自己的國土上面撒野,還有酬金拿,為什么不干?</br> 小黑們是得了精心安排的,下手確實很重,原本這些都是各個部落里面出色的獵人,又經過了戰場的洗禮,技擊搏斗,擒拿格殺無一不是好手,再加上極為嫻熟的軍事作戰配合和已經愈發嚴格的戰斗紀律,對付這些只知道上網博客、推特的白人男青年,太輕松了,十分鐘左右,幾十名白人青年,不知道是從英蘭格島上來的搗亂分子,還是本地人,就被結結實實的放倒在地,而且小黑們還不收手,一個勁的用手中的棍棒擊打,充滿嘲弄的把那些對方攜帶的東西堆在一起,倒上一瓶汽油,焚燒成火堆,中間還作勢要拖上一兩個人丟到火堆里,真是把對方從肉體到心靈都狠狠的嘲弄了一把,然后才在周圍越來越多人偷偷打開門窗觀看的情況下,一聲唿哨,全都消失了!</br> 柳子越也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面張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一切,齊天林輕聲在她耳邊把這件事的前后緣由給她說了一遍,免得這有道德潔癖的姑娘會不會心里有什么疙瘩,另一只手就還得抓住臉上表情時而咬牙,時而皺眉,總之就是手癢癢的蒂雅不要跟著去做什么。</br> 柳子越是明白一點政治的丑惡的,但沒想到能丑惡到這種地步,齊天林給了一個總結:“這里是不可能獨立出去的,這就是大的政治前提,與其說重新陷入幾十年前的那種恐怖主義斗爭,不如用我們這種局部小手段帶偏道,畢竟時代不同了,那個時候的思潮跟現在也不同,現在更大的還是因為經濟原因,我們帶偏道以后,英蘭格政府才有機會介入,那樣的流血可能才是最少的……”一邊說著一邊就自己也從黑暗中撤離了,柳子越一直保持那樣的姿勢,緊緊的抱住丈夫的脖子,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上,齊天林抱著她也不覺得累,就好像抱著個孩子坐在自己臂膀上一樣,只是覺得妻子貼著自己的臉也太滾燙了一些。</br> 好不容易才把低聲咒罵著完全進入狀態的蒂雅也拖走,耳中能聽見亞亞跟他匯報情況:“這些基本都是反對分裂的本地青年,明天我們會繼續在這一帶準備……”耳機里也能聽見其他小隊長約束管理自己隊員的呼叫聲,這種全副裝備的戰斗隊伍打對方,真的是成年人打小孩,不要太輕松。</br> 他們無論哪一方都要收拾的,其實現在騷亂鬧得比較兇的反而是反對分裂的人手,當然其中也不乏英蘭格政府故意從本土放過來的人,這是以前的方法,盡可能的用反對分裂的人壓住分裂派,但是現在當地人的反彈情緒似乎有點變化,所以跟齊天林有個協議,明天所有的輪渡、航線都要全面封鎖,當然借口就是,今晚要鬧得比較兇。</br> 確實鬧得兇,今天晚上在街頭的各種年輕人騷動團體,或多或少的都遭到了襲擊,以前他們以為到夜晚就是他們的天下,軍警礙于所謂的人權也不好來收拾這些并沒有太過打砸大鬧的年輕人,現在突然冒出來的幾幫人,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所到之處,無一不是打倒遍地!管你人多人少!</br> 所有人能總結起來的特征就是,這些人絕對不是英蘭格人,非裔或者東歐俄羅斯移民的成分比較重!</br> 無論誰都不會懷疑到英蘭格政府上面,有種格外的排外情緒在開始滋生……原本的初衷確實發生一點點變化。</br> 但不管怎么樣,這一晚貝爾法特斯的各大醫院真的是爆滿,全都是打架斗毆受傷的年輕人,卻都沒有生命危險!</br> 專業人士下手都是很能掌握分寸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