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北歐真不是老卡的地產投資方向,最終位于德國的兩座價值一千二百萬美元的城堡被公主收入帳下,留給了自己的兒女。</br> 直到騎士號起飛,她都還在得意洋洋的炫耀:“剩下的瑪若和夫人隨便挑選,只有我才知道怎么打理城堡,看看迷霧島,都被她折騰成了什么樣了……”</br> 在離開突尼斯之前,安妮還拖著齊天林去游覽了一番突尼斯的風景,這個海濱國家和大多數中非國家不同,擁有大量的古羅馬時期的古跡,安妮還特別興致勃勃的講述了關于迦太基時期建國時候那個著名公主用一張牛皮換來一個國家的故事,在那些可以和華國歷史古跡媲美的馬賽克壁畫面前流連忘返。</br> 齊天林再文盲,站在那些上千年雕像和殘缺建筑前面還是能感知到那種歷史的沉淀,再看看自己經過的城市跟民眾,所以一直到上飛機,都有點沉默,只剩下安妮有點興奮的叨叨。</br> 所以看見齊天林難得思考出結果,公主也不驚訝:“我尊重你的每一個決定……”</br> 齊天林再回頭望望那個消失在云霧下的城市:“這次到米蘇拉塔,我也經過了胡姆斯,那里也有個古羅馬帝國的遺址,我沒有時間去看,但是聽俘虜說,他們把那里維護得很好,舍不得傷害那些地方……”</br> 安妮很認真:“人性是本惡的,但是人性又是追求美好的,所以這種矛盾的由來正說明了人性的復雜,也許你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同,所以不可避免的開始思考這些比較全面的東西,這個時候我反而要建議你借鑒你之前的思路,作為一個戰場上的指揮者,想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兒?!?lt;/br> 齊天林表示贊同:“我只是從昨天到現在感受突尼斯,確實有點與世無爭的感覺,這個國家不同于大多數非洲國家,我也用你的電腦上網查看了前幾年的那場騷亂,似乎這個國家連騷亂都有些漫不經心的不專業,所以……我覺得這樣的國家本來就是人家民眾所喜愛的,我就不要去打破了……由此而延伸出來,對于我以后的征戰,我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目標,總體來說還是要限定在國家比較動亂,民眾生活比較困苦的類型,我才會去插手,這樣才不違背我的初衷,不會為了政變而政變,不會把自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獨裁軍閥……”</br> 在一系列疾風暴雨式的討伐征戰以后,齊天林難得的擁有了一個思考跟比較的過程,還得出了結論,安妮帥氣的對他打個響指:“好!恭喜你正式踏入了政治家的領域!”</br> 齊天林不樂意:“我可不喜歡政客這個詞!”</br> 安妮笑顏如花:“我只希望你成為拿破侖或者凱撒大帝,又或者你們國家那位毛那樣的卓越領導者!”</br> 齊天林撇撇嘴有自知之明:“我能把我們家的幾位領導給侍候好就不錯了!”</br> 安妮被逗得哈哈大笑,連騎士號都在云端顛簸了幾下……</br> 所以當騎士號降落在圣瑪麗島的私家機場以后,安妮嬌笑著給柳子越恭恭敬敬的打招呼:“祝領導萬壽無疆!”</br> 搞得柳子越很是莫名其妙,但明白肯定是丈夫跟她背后說了什么笑話,嗔怪的拿手指去戳齊天林的頭,換來齊天林熱情的一抱,笑容也就止不住了,瑪若剛剛展開手,也被齊天林抱住,安妮就沒好心的在她耳邊輕聲:“昨天我們又進賬超過三百億美金!”</br> 瑪若頓時就不顧還在齊天林懷抱里,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掙扎著轉頭落地:“哪里來的?現金還是不動產?轉到我們家的手續費高不高?”于是低笑的柳主播就接管了丈夫,開始給齊天林介紹這個新家。</br> 齊天林自從上次在美國人手里簽署協議拿到這個島上美軍基地的使用權以后,這的確是第一次回到島上。</br> 那個之前有些戒備森嚴的軍用機場已經大變樣,首先是原本軍用機場角落留給當地居民的民用航空進出口已經被擴大,那些深灰色帶著典型軍用色彩的樓房被漆成了明亮的藍白相間外表,柳子越充滿感情的說全部這是她的主意:“就跟我們當時在圣托里尼看見的愛琴海風景差不多,要不是我們家只有這個鎮子的使用權沒有管轄權,我真想命令全島所有的建筑都必須漆成白色墻面,藍色門窗了,嘿嘿,當島主的感覺真帶勁!聽說蒂雅現在在利亞比當女總統?!”這主播啊,話多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接上趟的。</br> 齊天林大白眼:“什么假消息,她不過就是帶領一部分軍隊好了,另外找了個女的當總統,算是我們的臺前操作者,我怎么可能讓自己家人去做這些事情,又麻煩又危險的?!?lt;/br> 柳子越就不會問那個女總統的事情,專心介紹自己這邊:“拆了一部分基地建筑,但是那邊那群漆成白色的就是保留的什么重要設備,這一部分機庫保留下來,我們家的停在里面,還有一些據說是要留給公司員工,總之這一片就能住個千把人,出去以后的鎮子原本聽說美軍基地撤離,都紛紛搬遷回了那三個島上的自然鎮,現在除了班車,通行于這個機場鎮,就沒有外人在這里了,我們也給這些離開的鎮民相應的補償買下了這些他們的建筑和店面,打算全部重新改建?!笔悄芸匆娝{色底紋加金色拉花的圣瑪麗號正停在寬闊的機庫里面,那些同樣被漆成白色加藍色的大型機庫停放C17都沒問題,當然在沒有運輸機的時候,也可以跟營房一樣作為住人或者射擊訓練的靶場。</br> 安妮的騎士號當然是直接滑到停機坪邊緣,自然有技師接過去檢修停到機庫,一家人就說說笑笑的走出來,原本基地厚重的圍墻崗哨都已經被拆除,幾名PMC正無所事事的坐在門口執勤,齊天林知道這些都是各戰隊休假的家伙,擺擺手打個招呼,換來的是捶胸禮,在利亞比這些日子,齊天林都見得少了,笑著也回禮。</br> 街對面那些超市旅館什么的還開著,都是公司自己的員工過來打理,但是一部分建筑已經被拆掉在施工,一輛很和善的MVP禮賓車停在修茸一新的小機場外,開車的小黑笑著就跳下來打開門,等老板上車以后平穩的啟動,一點沒有他們在戰場上開沙狐的猛烈勁。</br> 綠化相當好,應該說是自然植被,雖然靠近海岸線的因為海風海浪的原因都很低矮,但是順著海邊的三車道高等級路,公路靠島內側的植物就非常茂密了。</br> 整個島嶼大概有一百平方公里,橫豎都差不多十公里,基地所有權大概就占了三分之一,其實除了這邊一部分是機場,別的都是從未開發的山地,反而是那三鎮的附近有不少農田跟房屋。</br> 現在從機場出來,就有好幾處地方在施工修度假屋,一方面可以給高級主管們當做福利,另一方面那些作戰英勇的員工更是可以作為獎勵或者度假去處。</br> 而瑪若圈定修建的自家房屋就在基地南面靠近海邊的角上,島嶼有點伸進海里的犄角上,繁茂的團狀大樹中間藏著的一棟三層樓住宅,安妮剛才還特意飛到宅子上方轉了兩圈,才看見瑪若跟柳子越揮揮手出來上車到機場的,其實也就兩三公里的距離,安妮還笑說瑪若現在金貴這個新家得很,不允許飛機直接降落在旁邊,說是不能損傷她剛培植的草坪,一副暴發戶的模樣!</br> 所以齊天林也在空中俯瞰過,有印象,但是真靠近看了,還是覺得真有眼光,說起來三層樓的房屋真不大,但一家幾口也足夠了,就算孩子長大,再把父母都接來,也還是足夠大,所以十間臥室也足夠了,而周圍就按照安妮說的方針,要有品位的設計,帶有歷史鑒賞的眼光,所以瑪若還是聽了貴族言,好歹她也是學藝術的,請人搞了個全套的設計,現在MPV下了公路以后,就是一條不太寬闊但足夠平坦的石塊拼裝路,一直跟安妮嘀嘀咕咕商量錢財的瑪若終于忍不住轉頭給齊天林炫耀:“這種路邊才最接近自然風格,不會有突兀感,但是要做到又有美感,又堅固還得平整到跟泊油路一樣,就要花大價錢了!”</br> 一路上也能看見在樹林里面若隱若現的有小別墅,柳子越靠在MPV的最后一排,算是舒適的倚在齊天林懷里介紹:“都是我們家的,可以給員工度假,也可以招待來的客人,我打算過段日子邀請國內的一些明星和廣電部門的領導過來度假……算是打通關節。”嗯,這些事情她比自己的丈夫可擅長多了。</br> 齊天林現在撈錢的能力不差,花錢還真不如家里的領導,只有一個勁點頭的份兒。</br> 車輛停在主宅的側面,門口已經停放了兩三部小車,瑪若的那部恩佐當然也在這里,柳子越還小聲:“用軍用運輸機運其他設備的時候順便運過來的……”</br> 瑪若耳朵好:“這樣的風景,才配得上這樣的車,而且我在歐洲到處都要攜帶安保人員,兩人座的車,確實不太方便。”</br> 白色的尖頂大宅其實就兩層,上面都是閣樓,一樓全都是落地玻璃窗,隨便哪一間都能看見周圍浩瀚的海洋美景,而正前方就是兩塊網球場大小的平整草坪,中間一溜美國紅楓,加上低矮紅花灌木,兩邊則是棕櫚樹加鐵樹還有小白花打底的造型,平整得就跟英超足球場差不多,用安妮的話來說,這就是莊園的范兒。</br> 一眼望出去,自有一種從樹林中出來豁然開朗的感覺,不是更利于心胸寬廣?</br> 齊天林現在是得把眼光放寬廣一些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