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喀暗暗下定決心,絕對不會成為別人的附屬品;現在擺在她面前最嚴重的問題就是盡快獲得足以自保的力量,大地母神蓋亞和黑夜女神倪克斯一樣是女神,卻沒有人敢對她們不敬,所依仗的不就是原始神的強大神力嗎。</br> 想到這里,再看看自己,堤喀差點哭出來;雖然父母都是強大的第一代提坦神,但是海洋概念都是原始海神蓬透斯的領域,海之憤怒福耳庫斯,海之危險刻托,海之友善涅柔斯,海之奇觀陶瑪斯,海面女神忒提絲等海神都是蓬透斯的子女。</br> 大洋神俄刻阿諾斯與滄海女神泰希斯一系的子女們沒有繼承海洋概念的神職,其中特別優秀的如墨提斯和歐律諾墨,是自己從世界意識明確本質之后才獲得的神職,這也是為什么墨提斯明明是兩位海神之女,卻擁有智慧神職的原因。其他的子女們大多都只有地域性神職,如湖水、河流、泉水等,一旦棲身的水源消失,就會失去神力變成寧芙這種沒有神職的半神,其中也有特殊的,如冰海女神狄俄涅,雖然也是地域性神職,卻擁有強大神力,令人望而生畏。m.</br> 長女墨提斯和次女歐律諾墨之后,鮮有自己明確本質獲得神職的例子;后出生的大洋神女們連地域性的神職都很難得到了,堤喀現在就是一位海寧芙,神力弱小,在眾神的等級中只比自然誕生的樹寧芙高上那么一點,都在底層打轉。</br> 寧芙的危險度最高了,不僅要躲著男神,連英雄半神都不是對手;如今的第一要務是在父輩的提坦神庇護下獲得力量,這樣想著,堤喀開始打量著自己誕生的海島,小島并不大,島中央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邊緣是潔白的沙灘,沒有任何懸崖天險保護。起身走進森林,一汪清澈的泉水匯聚成小池塘,塘底布滿顏色各異的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美輪美奐。</br> 一時間,堤喀被這壕無人性的所見驚住了,喃喃道:“好多珍珠啊!我要有用不完的珍珠項鏈、珍珠耳環、珍珠粉.....”</br>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堤喀在這個小島上的池塘暫居了下來,初見珍珠的喜悅過后,危機感還是像夢魘一樣纏著她。堤喀思來想去,決定去尋求母神的幫助,父神的大洋在世界的外側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實在太遠,打定主意,堤喀坐上白貝殼,沉入了海水之中。現在是第一代神王天空之神烏拉諾斯的時代,智慧生命的數量很少,在海中穿行了很久的堤喀只見到一些沒有智慧的海洋魚類。</br> 一路平安,抵達滄海女神在海底的神殿,海洋的神祇真是壕啊!看著眼前用藍寶石,珍珠和各色珊瑚裝飾的神殿,自以為暴富的堤喀露出了窮光蛋的嘴臉。一群藍發的人魚從神殿中游了過來,歡樂地圍繞在堤喀身邊歡迎她,“我們美麗的姐妹,尊貴的泰希斯之女,歡迎你來到母親的神殿!”一群人簇擁著堤喀進入神殿大門。</br> 貝殼組成的寶座上,一位慈愛的女神端坐在上面,她向著堤喀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邊來。堤喀心中很緊張,希臘神話的親情少的可憐,唯一一個以母性聞名的德墨忒爾還沒出生,普遍情況是管生不管養,孩子更像是他們放縱欲望的產物,沒有關愛可言。</br> 端坐在寶座上的泰希斯有一頭深藍色的長發,在水中隨波晃動,像海草一樣展示著旺盛的生命力;堤喀走上前去,女神伸出手輕輕擁抱住她,這讓她緊張的心情立即放松下來,女神慈愛的撫摸著她的深棕色長發:“我親愛的小女兒,我的珍寶,你終于回到母親身邊了。”</br> 女神安撫道:“我的女兒,我已知道你的來意,我很想幫助你,可是你要明白,接受別人賜予的神職,你就只有成為對方的屬神,而成為屬神意味著自由和力量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不希望你們遭受這樣的命運!”</br> 悲傷的女神哀嘆著身為屬神的不幸:“你的姐妹們本來都可以從我和你們的父神這里獲得神職,她們大部分都拒絕了我們的幫助,只有極少的決定留在我們身邊。”</br> 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別人身上,堤喀是絕對無法接受的,沉思了片刻之后,堤喀堅定的說:“我會像長姐墨提斯一樣,憑借自己的力量獲得神職。”</br> 滄海女神既哀傷于又有一個女兒離她而去,又高興于女兒頑強的意志,語重心長的提醒道:“我的女兒,獲得神職后,你就要離開我們的懷抱履行神職賦予你的職責!赫利俄斯和塞勒涅交替著出現一半的時間,厄俄斯要在白晝和黑夜的交替時打開天門,而暴力和折磨的神職會扭曲擁有者的心智,讓他們的行為貼近神職。記住,如果你放棄了職責,神職的力量也會拋棄和傷害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