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看到秦世安站起來,白少杰臉都嚇白了,自己這位族叔,是出名的武癡,自從逍遙宗回來之后,對于武學的癡迷讓他對后輩弟子異常嚴格,只要是練武的,沒有沒被他訓過的,就算族里那幾個小霸王,看到這白長生,也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這也引得其他后輩對白長生有著一種天然的恐懼。
“沒事,他是在叫我。”秦世安微微笑道,隨后腳下一踩城墻邊緣,運氣與腳下,直接向著城墻下落去,在即將落地的時候,輕輕一踢城墻,穩穩的卸力將落下去,這讓城墻上的白少杰更是張大了嘴巴。
“朋友是何人?來白帝城作甚?”白長生立于巨劍之上,一身青衫,雖然手中已經沒有了長劍,但是給人的壓迫感,卻沒有絲毫減少。
“在下秦濁義,來到這白帝城,也只是路過而已,道友的境界已經很穩了,為何不突破下一境界?”秦世安自然能清晰的感覺到白長生的境界,兩人的境界相等,不過秦世安將自己的寒冰真氣已經壓縮成了寒冰靈種,一天多修煉出來的普通真氣,連之前真氣的萬分之一都沒有,從城墻上飛下,如果靠真氣,可以平穩落地,也不至于最后借助城墻卸力落下。
“濁義兄認為,武道修煉,境界重要,還是心境重要?”白長生輕輕從巨劍劍柄跳下,站在高處,對別人也是一種不尊重。
“自然是心境重要,就如這李軒轅,隨空有境界,心境卻不足以駕馭,實力到了,卻發揮不出本該有的十之一二。”秦世安看到一旁還在喃喃自語的李軒轅,很顯然,受傷是次要,陷入自己設立的泥沼,才是最恐怖的。
“李軒轅!還不醒醒!”白長生嘴中猛然爆出一聲怒喝,頓時讓陷入失敗陰影籠罩的李軒轅全身一陣,緩緩抬起頭看向身邊的兩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另一個,則是白長生。
“如果連自己都無法戰勝,你如何戰勝其他人?”秦世安看到李軒轅的目光移了過來,隨后開口提醒道。
“謝謝,謝謝這位兄弟,原來,我是輸給了自己,我懂了,我懂了!”李軒轅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仿佛,這一刻,他身上的氣勢都變得凌厲起來。
“宗師之境,是運用自身真氣,演化萬物,從而提高自身招數的威力。但是大宗師不同,李軒轅,你的心境,還停留在宗師之境,等你領悟了真正的大宗師境界時,可以再來挑戰。”白長生對著李軒轅緩緩說道。
李軒轅點點頭,隨后收回手中長槍,向著遠處仆從和馬車飛奔而去。
“你為何不告訴他大宗師境界的不同之處?”秦世安疑惑的看向白長生。
“自己領悟出來的,可比別人教的深刻萬倍,如果我今日告知與他,那就和他有了因果,對于他來說,是禍非福。”白長生呵呵笑道,隨后看向秦世安。
“倒是你,心境和境界都不下于我,為何體內真氣?”白長生自然能看出,秦世安的精神心境都已經達到了大宗師,但是偏偏真氣若的可憐,這也是他疑惑的原因。
“我和你一樣,都是以武道為踏板,準備以武入道。”秦世安笑著說道。
而這句話說出之后,白長生眼神之中頓時爆出精芒,隨后掃視到秦世安的丹田之內,頓時,一股冰冷的靈動之感瞬間傳來。
“原來如此,凝結靈種,看來秦兄弟的傳承十分了不得。”白長生不由的夸贊道。
“白兄說笑了,以武入道,精氣神三者缺一不可,我現在的氣,還需要從頭練起。”秦世安苦笑一聲。
“秦兄弟小小年紀已經達到如此境界,已是難得,加油吧,我們的路,是最難走的一條路。”白長生說完,將手中只剩劍柄的鐵劍隨手丟掉,然后向著城內走去。
看著逐漸遠去的白長生,東門口圍觀的看客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來,而此時的秦世安,卻莫名的多出了一絲茫然,一年時間,真的能達到先天之境么?
“秦哥?”就在秦世安發呆的這一會,白少杰已經從城墻上跑了下來,拉了拉還在原地發呆的秦世安。
“沒事,你這個族叔,是個跟了不起的人。”秦世安笑著看向白少杰。
“那是自然,長生叔在天驕榜上的名次,都是被迫打出來的,別人挑戰,他才去迎戰,長生叔從來不主動去挑戰任何人,天驕榜第六,也是那個第六名去年來這里自己送的。”白少杰驕傲的說道。
“你為什么不學武?”秦世安伸了個懶腰,然后起步向著城內走去。
“學武多累啊,再說,我自己是什么料自己知道,練武不適合我,我的夢想可是做南州國首富。”白少杰嘿嘿笑道。
“志向遠大,那我就等你成為南州首富的時候,請你喝酒。”秦世安笑著說道。
“嘿嘿,早著呢,早著呢,秦哥,還去畫舫么?”白少杰嘿嘿笑道,他還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那些美女跳舞唱曲,真好聽。
“不去了,明日我就該啟程了,謝謝你今天的幫助。”秦世安從懷中摸出一張金票遞給了白少杰。
看到這一百兩的金票,白少杰頓時舌根都打結了,一臉震驚的看向秦世安。
“等我下次來白帝城,且不說當南州首富,至少,也弄個白帝城首富給我看看你的決心。”秦世安笑著將金票拍在白少杰手中,隨后向著客棧而去,原地,只剩下一臉發呆的白少杰。
足足幾分鐘過去,秦世安已經消失在了街口,而白少杰,則緊緊地攥著金票。
“白帝城首富,白帝城首富,我一定會做到!”白少杰眼中緩緩堅定了信念,小心翼翼將手中的金票賽入懷中,他不笨,恰恰相反,白少杰很聰明,做生意這塊,雖然還沒有涉及,但是,看得多,學的多,這么多年,別人如何做生意早已了然于胸,只是缺乏資金而已,現在,終于有了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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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輛向南行駛的馬車上,秦世安盤膝坐在其中,白帝城之中,開了眼界,同時也認識了同為準備以武入道的白長生,還有那想成為天下首富的白少杰,這對于秦世安來說,就是入世修行的第一步。
南行第三日,馬車抵達一處山景的時候,突然之間,秦世安睜開了眼睛,讓車夫停下馬車,隨后走出馬車看向不遠處那座大山,滾滾濃霧遮蔽了山中事物,半山腰處,一條小溪落下,形成一條只有兩米寬的小型瀑布,一股股濃郁的靈氣,正從這瀑布之中蔓延開來,而遮蔽大山的那滾滾濃霧,正是由這小溪形成的瀑布流淌下來的。
而山川之下,則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數之不盡的花海,隱沒入大霧之中,點點幽香,讓秦世安都不由的多呼吸了幾口。
在此地告別車夫之后,秦世安獨自向著大山走去,道路本就在山腳下,所以距離并不遠。看著遠去的馬車,秦世安摸了摸懷中的須彌袋,心中安定不少,隨后,走到那片花海中央,隨即盤膝坐下。
當秦世安再次調動那一口先天真氣游遍全身的時候,濃郁的霧氣之中,大量真元涌入身體靜脈,之前耗盡真氣的經脈,竟然逐漸被這靈氣所化的真氣開始填充起來。
‘霧中看花花靜語。’突然間,秦世安想起了陳瞎子的這句批語,這么多年,秦世安一直在想這句話的含義是什么,但是此刻,卻在這花海之中,仿佛和這些花朵形成了某種聯系,之前煉出的真氣,恐怕兩三個星期,也沒有這一會吸收的多,這里,竟然給自己帶來了如此巨大的益處。
感受著經脈之中濃郁的真氣,這些天趕路的疲勞,仿佛在這一瞬間都盡數消散,每一次呼吸,仿佛都是在和萬千花朵靜靜私語,這一坐,秦世安徹底沉寂在修煉之中。
足足七日,終于,一股深深的空虛感覺才讓秦世安睜開了眼睛,自己一身真氣,已經恢復了飽和狀態,七天時間,堪比幾年的修煉,最重要的是,還沒有在寒池之中修煉的那種危險,也難怪,修真之人會選擇一些洞天福地來修煉,雖然這里在那些修真人士的眼中可能算不得什么,但是對于一個還未踏入大道的練武之人,這里,不比任何洞天福地差。
想到這里,秦世安向著那瀑布落下的地方看去,一切的靈氣之根,都來自那片含有靈氣的瀑布,陳瞎子的第一句批語算是對上了,那么第二句呢?
當秦世安走到那瀑布落下之地時,一個直徑四五米,清澈見底的水潭已然出現,水潭之中雖然依舊有靈氣充斥著,但是比起瀑布之中散發出來的,卻少了很多。
秦世安看了看水潭,又看了看天空,此時還是正午,自然不會有月光,想要水中望月,也得晚上才行,想到這里,秦世安脫掉衣物,隨后向著水潭之中游去。
一股沁人心肺的涼爽瞬間將秦世安包裹,含有靈氣的水潭,雖然不及寒池,但是卻讓秦世安有一種十分舒適安心的感覺,侵泡在水潭之中,仿佛全身毛孔都被徹底打開了,像極了當初泡在師姑配置的藥桶內,讓秦世安的心神,仿佛都包裹在一團微暖的陽光之中。
這一泡足足泡了兩個多小時,而秦世安也差一點在水潭之中睡著,直到一只小鹿從林中鉆出,跑到水潭附近喝水,才讓秦世安驚醒。
爬上岸,秦世安擦干了身子,隨意的活動了一下筋骨,頓時身上傳來一陣劈里啪啦的響聲。
穿戴好衣服之后,在水潭旁邊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隨后取出一些處理好的肉食開始烤制起來。
夜色逐漸降臨,山中也升起了霧氣,朦朧之際,一些不知名的動物叫聲,讓秦世安都有點緊張起來,這里靠近大路,自然不會有妖獸接近,但是一些野獸還是會出來覓食的。
就在秦世安將肉食烤好的時候,猛然之間,一股危險的氣息緩緩傳出,秦世安取出精鋼劍,眉頭微微皺起,下一刻,不遠處的草叢之中,一只斑斕猛虎,竟然悄然邁步走了出來。
看到這足有自己兩倍大小的猛虎,秦世安頓時被一股危險的氣息籠罩,然而那猛虎卻入閑庭信步一般,并沒有對秦世安做出任何攻擊動作,反倒是走到篝火旁邊,就這樣爬了下來。
這只足有三米多長的斑斕猛虎的動作,著實讓秦世安一臉茫然,不過很快,草叢的方向,一張胡子拉碴的大臉就出現了。
“大貓,我就知道你跑這里來了!”大胡子男人身上穿著一身獸皮制作的衣服,看到猛虎之后,頓時露出笑容來,不過當他看到一旁警惕的秦世安時,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哎,大兄弟,別緊張,大貓是我的同伴,我養大的,不會攻擊人。”這個獵人打扮的大胡子看到秦世安抽出的精鋼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秦世安自然是緊張的,任誰大晚上看到如此一只龐然大物能不怕,就算有能力輕易宰了這老虎,但是依舊不能抹去對這種大型貓科動物的恐懼。
“哦,我是山那邊的獵戶,這里不是有商道么,所以我經常來這邊用一些獸皮換取一些生活物資,倒是小兄弟,你一個人走山路,不怕么?”隨著大胡子獵戶開口,秦世安才發現,這大胡子身后還背著一個巨大的皮囊,里面鼓鼓囊囊的,很顯然就是他說的獸皮了。
“路過這里,看這里靈氣濃郁,就停下修煉了一陣。”前七天修煉,自己也沒見到這個獵戶,看來,對方也不是經常來這里。
“你還真說對了,咱這大龍山,還真是靈氣濃郁,山上那道溪流可不止在這邊流出,山那頭也有,不過也僅僅只夠村民們日常用水,所以,每次水源不足,大家都會來這邊打水。這大貓就是我在大龍山里面撿的,小家伙當時只比我家貓大一點,沒想到兩年下來,會長得這么大。”大胡子嘿嘿笑道,摸著身邊的斑斕猛虎,而這猛虎卻真如一只大貓一樣,用腦袋蹭著大胡子的胸口,一副撒嬌的神態,著實雷了秦世安一個外焦里嫩。
“嗯,不過你的看好你的大貓了,這東西著實嚇人,一般人可經不起這么嚇。”秦世安放下心來,之前他還奇怪,為什么老虎會不怕篝火,要知道,只要是野外的野獸,都是懼怕火焰的,在外遇到虎狼豺豹,只要將火焰燃高,一般的野獸是不敢靠近的,而這只大貓卻直接趴在篝火旁,根本不畏懼火焰。
“嘿嘿,這大貓精得很,遇到危險跑的比我還快,肯定是你烤肉的香味把它引來的。”大胡子看著篝火上即將烤熟的肉食,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要是不嫌棄,坐下來一起吃吧。”秦世安很大方的發出了邀請。
“小兄弟是好人,放心,咱也不白吃你的,這仗皮子你拿著,以后在野外,放在地上鋪著,防潮還暖和。”大胡子嘿嘿笑道,從身后的皮囊之中取出一張兩米長的動物皮,而且皮子已經經過簡單的處理,十分柔軟。
“那就謝謝這位大哥了。”秦世安笑著接過皮子,一頓烤肉換一張獸皮,怎么都是賺的,而且自己的確需要這樣一張獸皮,自然就不會推脫。
兩人一獸很快就將這肉食吃完,雖然肯定吃不飽,但是大胡子確是一臉贊不絕口,畢竟,秦世安烤肉用的香料都是自己配置的,比起這個世界那簡單的撒點鹽巴,要美味許多。
吃完之后,大胡子就帶著大貓離開了,很顯然,交易的地方應該還得走一段路,篝火這里,也就只剩下秦世安一人了。
看著高空的那輪圓月,秦世安起身向著水潭走去,水中望月么?秦世安奇怪的看著水潭之中的那輪圓月,和天上的月光并無兩樣,這一點就讓秦世安更加疑惑起來。
‘水中望月月沉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秦世安盤膝坐在水潭邊,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點點星光配著一輪明月掛于天空,水池之中,卻只有一輪明月...一輪明月?星光去哪了?
頓時,秦世安再次抬頭看向天空,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天上的明月當空,星辰遍布,但是看向水潭之中,卻只有中心部位那一輪明月,哪還有一點星光的影子,星光去哪了?
秦世安頓時感到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再次抬頭確定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確定水中那輪明月的確是明月,但是星光卻是真的消失了,想到這里,秦世安脫下身上的衣服,裝入須彌袋之中,然后邁步向著水中那輪明月爪去。
當秦世安右手觸及到那輪明月的時候,一股磅礴的撕扯力,瞬間從那輪明月之中傳來,下一刻,就像是當初進入師姑那巨樹之中一般,秦世安整個身體瞬間被吸入那明月之中,片刻之后,水潭再次回復平靜,只有那輪明月,依舊懸于水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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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練一劍,破山河,只習一法,求長生———白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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