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后，瓊恩心滿意足地從扎瑞爾身上爬起來。他發現魔姬雖然嘴上得很厲害，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其實卻非常好對付，只拿出一半的實力就輕輕松松將她搞到了崩潰，簡直是不堪一擊。趁著她暈睡期間，瓊恩找到了莎爾埋在她體內的那顆“種子”，一地吸收過來，然后開始抹消其中的印記，化為己用。</br>
相比起以前幾次，這次的效率有明顯提高，大概是因為做得多了，經驗值增加，熟練度相應升級的緣故。盡管如此，瓊恩還是用了整整一下午時間，自覺算是基本搞定。從冥想中緩緩蘇醒，他睜開眼睛，看見面前是一張圓形餐桌，鋪著潔白的桌布，餐具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樣精致的菜肴散發出誘人香氣，中間燭臺上亮了三根粉色的透明蠟燭，發出朦朧的光，映照著魔姬的容顏，越發顯得美艷動人。</br>
“醒了？”</br>
“嗯。”</br>
聽到自己肚子里在咕咕叫，瓊恩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似乎還沒吃過飯。早上剛起床就被扎瑞爾拉去逛街，午餐時間兩人正在床上激戰，然后他進入冥想狀態，全神貫注地消化神力，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第五秘器演化地獄，導致的一個結果是看不到正常的日出日落，無法藉此判斷時間，只能用沙漏之類的計時工具，偏偏奧沃這座青銅豪宅設施齊全，樣樣具備，就是沒有這種東西。當然這也很正常，他一個巫妖，最不在乎的就是時間了。</br>
“大概四半了，”扎瑞爾，“先吃飯吧，我知道你肯定餓了，特地準備的。”</br>
“哦？你自己做的？”</br>
“是啊，我的廚藝很好的，你嘗嘗看。”</br>
實話，對于扎瑞爾的廚藝，瓊恩還真是沒什么信心，通常聲稱自己廚藝很好的人，往往連煮包方便面都不熟。雖然這幾道菜看上去精致誘人，色香俱全，但這只是表面功夫，瓊恩也能辦到，他完全可以用戲法作出滿漢全席來，只是中看不中用，每道菜都味同嚼蠟罷了。不過也無所謂了，他現在確實餓了，而且再怎么，廚藝這東西，易學難精，要做得好吃確實是不容易，但要做得非常難吃，令人無法下咽，那同樣也是要天分的，不是尋常人所能企及。瓊恩又不怎么挑食，扎瑞爾只要有普通人的水平，他就可以接受了。</br>
試探性地嘗了幾口，結果卻令他大大出乎意料。</br>
“怎么樣？”扎瑞爾托著腮，笑盈盈地看著他狼吞虎咽，“味道如何？”</br>
“很好，”瓊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非常好。”</br>
扎瑞爾的廚藝完全可以用“優秀”來形容，在瓊恩所認識的女子中，可以毫無疑問地名列第一，即便珊嘉只怕都要遜色半分，梅菲斯更是遠遠不如，至于凜么，據艾彌薇她連煎雞蛋都不會，就壓根不用提了。這讓瓊恩頗為驚訝，你一個魔姬，以靈魂為食，把人類的廚藝練得這么好做什么？不是純屬浪費時間么。</br>
“不是跟你過么，以前我也曾經在物質界生活過一段時間呢，就是那時候學會的。”</br>
“可是你學它做什么？”瓊恩還是很奇怪，“你又不需要吃飯。”</br>
“我是不需要，但我的男友需要，”扎瑞爾，“人類不是有句話么，男性的心臟和胃部，是距離很近很近的，抓住了后者，就抓住了前者，”她嫣然微笑，“我要為抓住他的心而努力呀。”</br>
“那已經是八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吧。”</br>
“是啊。”</br>
八千多年的時光，即便對于一位魔姬而言也完全稱得上是“漫長”。換了瓊恩的話，就算當時的廚藝學得再精，現在也早忘光了。扎瑞爾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水平，實在是了不起。由此反推的話，她當年的廚藝又是高明到何等程度。</br>
“哦，你錯了，當年我的廚藝其實是很差的，總是被他批評；要不是有這八千多年的時間反復鉆研和練習，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水準。”</br>
“……我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br>
“什么感覺？”</br>
“羨慕、嫉妒、恨。”</br>
“噗！”</br>
魔姬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欲言又止，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話。瓊恩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感覺怎么樣？”他問。</br>
“非常好。”</br>
“是嗎？”</br>
“嗯，很久沒有這種被真正充實的感覺了，感覺到你在我的身體里，那么大，那么清晰，硬硬的，熱熱的，漲漲的，不出的舒服，”她感嘆，“果然道具什么的，就算做得再精致，還是比不上真正的――”</br>
“喂喂，”瓊恩滿頭黑線地打斷，“我不是問這個。”</br>
“那你是想問什么？”</br>
“我是‘種子’的事情好不好。”</br>
“哦，那個啊，不錯，”魔姬頭，“確實就像你的，它完全消失了。”</br>
“那就好。”</br>
雖然此前已經有過幾次經驗，而且都成功了，但對付影火畢竟還是第一次。巴爾也罷，吉勒金也罷，都是已經掛掉的神明，莎爾卻仍然在位，并且是國度內最古老最強大的神明之一，壓根不可同日而語，瓊恩能夠融合巴爾的殺戮神力，能夠融合吉勒金的雷霆神力，并不等于他必然就能融合影火。事情沒做之前，瓊恩雖然表現得把握十足，其實底氣還是有虛的，生怕過程中會出什么紕漏，留下什么后遺癥。如今聽扎瑞爾這么，總算基本放下心來。</br>
“你那邊呢，”扎瑞爾問，“情況如何。”</br>
“不好，”瓊恩故意，“很不好。”</br>
魔姬臉色大變，“怎么了？”她急忙問，“有什么問題？”</br>
“你那么快就不行了，我還半都沒盡興，當然不好了。”</br>
扎瑞爾松了口氣，“嚇我一跳，”她媚生生地白了瓊恩一眼，“你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這里不就還有四個，既然沒盡興，召她們來侍寢便是了。”</br>
事情哪有你得這么容易，莎洛克倒還罷了，我如果真向姐姐或者艾彌薇提出這種要求，肯定會被追殺的……</br>
“不太好吧。”他含糊其辭地。</br>
“不太好？為什么？”魔姬詫異，然后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你又想換換新口味了是吧？”</br>
……我真的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你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的――而且，你為什么要“又”呢？</br>
“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啊，平均每三四天就要換一個。”</br>
“我還沒這么喜新厭舊吧。”</br>
“男人總是需要新玩具，就像女人總是需要新衣服，這和喜新厭舊沒關系，”魔姬，“我倒是給你準備了一個，不過還沒調整好，暫時不能用，再等幾天吧。”</br>
“……你給我準備了什么？”</br>
“新玩具啊，”魔姬莫名其妙，“還能是什么？”</br>
瓊恩突然陷入沉默，慢慢地將餐盤里的食物吃完，隱形仆役自動出現，將東西收拾下去。他坐在沙發里，沉思了很久，“扎瑞爾，”他，似乎做了某個決定“你，在八千多年前，你曾經被一位奇械師召喚到物質界，也即是當時的伊瑪斯卡帝國，是這樣的吧？”</br>
“是啊。”</br>
“那個召喚你的奇械師，就是你的男友？”</br>
“嗯。”</br>
“我和你那位曾經的男友，是同一個人――你是這樣認為的，對吧？”</br>
“不是我這樣‘認為’，”扎瑞爾糾正，“這是事實。”</br>
“我知道你認為這是事實，可是，確定嗎？”瓊恩，“有沒有可能是你弄錯了呢？”</br>
魔姬笑著搖頭，“當然不可能，我怎么會連自己的男人都認錯。”</br>
“但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啊。”</br>
實際上，并不是什么都不記得，</br>
雖然確實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扎瑞爾，更不記得自己曾經是她的男友，但“感覺”還是存在的。和扎瑞爾相處的時候，瓊恩下意識地便覺得很熟悉，很親切，像是曾經相識的故友，不由自主地便放松戒備，打開心扉。雖然明知道對方是一位魔姬，也提醒自己要警惕，要提防，卻還是沒法真正地做到。但這是否真的意味著扎瑞爾所言屬實，真的意味著瓊恩曾經有一段遺忘的過去，又或者僅僅只是魔姬的魅惑法術，坦白地，他也不清楚。</br>
“你不記得，是因為你在翔龍輪回中丟失了記憶，”扎瑞爾解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br>
“很正常？”</br>
“嗯，翔龍輪回本來就很危險，完全成功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僅僅遺失記憶，已經是比較幸運的情形，有些運氣不好的奇械師直接就形神俱滅了。”</br>
我不是很能聽得懂你在什么。好吧，這些先不管，關鍵在于：既然我已經遺失了全部的記憶，前塵往事盡數忘卻，那不就相當于是一個全新的人么。就算你靈魂同一，又有什么實際意義呢？</br>
“沒關系啊，反正我又不介意，”扎瑞爾，“上次不就了，就當我們現在是初識，再戀愛一次好了，也挺有趣的。”</br>
可是我并不覺得有趣。</br>
魔姬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了，“你不相信我的話，是嗎？”</br>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話，扎瑞爾，”瓊恩沉吟著，字斟句酌地，“從認識時起，你一直都在幫助我，我很感激。我也明白，你沒有必要欺騙我，你是君臨地獄的魔姬，我只是個很普通的凡人巫師，這么做對你并無好處。按道理，我應該相信你所的一切，深信不疑。”</br>
“但是呢？”</br>
“但是，”瓊恩，“你故意誤導我，讓我陷入這種危險的局面，這又是為什么呢？”</br>
“你并無任何危險，”扎瑞爾辯解，“你是翔龍，可以隨時離開這里，沒有人能攔住你。”</br>
“我知道，也即是，你的目標并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人，是嗎？”</br>
仙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