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云深領(lǐng)著楚飛揚(yáng)到了高放藏身的地方。那是一個被藤蔓遮住洞口的山洞,從外面絲毫看不出里面別有洞天。也不知信云深是怎么找到的。
信云深一見到高放,就一臉的不自在,別扭著道:“是我大師兄要見你。你別多想啊。”
高放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而面向楚飛揚(yáng)。楚飛揚(yáng)看到面前這個蒼白瘦削的男人眼里閃過一絲驚異和戒備,而后便似了然一般嘆了口氣。
楚飛揚(yáng)把事情向高放簡單述說一番。高放顯得很安靜。不管楚飛揚(yáng)說什么,他都只是靜靜聽著。最后楚飛揚(yáng)說要帶他去見君書影,他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信云深卻沉不住氣了,不悅地插話道:“不行。高放不能離開這里。他的傷還沒好。”
“我沒有大礙的。”高放回道。
信云深只管沒事找事地和高放糾纏不休,高放一臉疲憊和無奈地應(yīng)付著。
“你說過你不生我的氣的。你騙人。”信云深頗有些委屈。
高放嘆道:“我沒生你的氣。你救了我的命,我只會感激你。”
“那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啊。”信云深扯住高放的袖子。楚飛揚(yáng)拉過信云深,皺眉道:“別鬧了。我?guī)阋黄鹑ィ悄阋WC不對外泄露。”
信云深狠狠地點了點頭,咧開嘴笑得乖巧。三人一起上了路。楚飛揚(yáng)撿些重要的向信云深說明,信云深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高放,只管一一應(yīng)著,也不知聽進(jìn)去了多少。
見到君書影時,他正打理著他的一堆亮閃閃的暗器。高放喊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君書影看著他,恍神了片刻,直到高放走到他面前單腿跪下,滿眼含淚道:“教主,屬下辦事不利,讓您受苦了。”biquge.biz
信云深忙上前去拉高放:“你這是干什么?你受了那么大的罪,為什么還要給他跪?!快起來!”
高放無暇理會信云深,只管看著君書影。君書影低嘆一聲,道:“算了,起來吧。沒死就好。”
高放忙站起身來,看到君書影寬大衣袍下有些臃腫的身形,道:“教主,您的身體……讓我看看吧。”
信云深瞟了一眼君書影的肚子,抬頭撞上君書影冷冷的視線,小小打了個激靈,退到楚飛揚(yáng)身邊。
君書影淡淡道:“兩位,我教內(nèi)之事不便在外人面前說起,兩位請回吧。不送。”
他一句輕飄飄的不送,卻讓楚飛揚(yáng)感到,無論如何也該走了,也呆不下去了。
楚飛揚(yáng)沖他點了點頭,拉著不情不愿的信云深離開。兩人在漫天星光下慢慢往回走。
信云深抱怨道:“高放以前不會對我這么冷淡。”
楚飛揚(yáng)笑了笑,沒有回應(yīng)。
“說句話呀大師兄,悶。”信云深皺著眉頭。
楚飛揚(yáng)想了想,嘆道:“君書影倒是從來沒對我這么客氣過。”
“他是天一教的教主?!果然長得就很惡人相。”信云深還記得那凌厲的一眼,不悅道。
楚飛揚(yáng)挑了挑眉,不再回應(yīng)。一路上光聽著信云深想到哪說到哪漫無邊際的閑話,十句倒有八句是和高放有關(guān)的。
楚飛揚(yáng)暗暗嘆息。他看得出信云深對高放的感情并不簡單,但他并不想點醒信云深。如信云深自己所說,他是信白的獨子,是這諾大的清風(fēng)劍派百年基業(yè)的惟一繼承者。娶妻生子,繼承劍派是他的責(zé)任,不能拋卻。
但是如果他真的喜歡高放如他喜歡君書影一般,只能嘆一聲造化弄人了。
高放沒有再回原先的藏身之處,就在那小屋里同君書影住下了。君書影本想離開,卻被高放勸住,說到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容許再多奔波勞碌。君書影并不在乎,但高放言及可能會于內(nèi)力有損,他也只能任命地住下了。
信云深三天兩頭地往小屋跑,粘著高放忙前忙后,君書影對他的到來居然沒有很排斥。楚飛揚(yáng)感嘆這是多么不可思議,捧著自家?guī)煹艿哪樁嗽斄季茫此遣皇钦骈L得那么人見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