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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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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尖叫蘊含著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聲音尖銳到幾乎刺穿我的耳膜,哪怕我睡得再香也都被吵醒了。
    我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狀況,也沒有聽出來尖叫的人是誰,穿上鞋子拎起畫筒便沖了出去,連掛在衣架上的外衣都沒顧得穿。
    拉開木門,跑出去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鵝毛大雪,地上、屋頂上、樹梢上……到處都蒙上了一層雪白。所以,盡管已經(jīng)天黑了,在屋內(nèi)傳出的燈光,以及外面路燈的照耀下,四周的光線依然比較明亮。
    我大步跑向尖叫聲傳來的方向。
    很快的,在山坡處的一棵櫻花樹下,見那里站著一個保安瑟瑟發(fā)抖,又看見樹上竟然吊著一個人……不對,應(yīng)該說是吊著一具,血肉模糊地冰冷尸體。
    我靠近后一眼認(rèn)出,那是葛永年的一個手下,午飯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而此刻卻被剖開了胸膛,所有內(nèi)臟都展現(xiàn)在我眼前,腸子更是一路垂掛到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險些勾起我嗜血的欲望。
    不僅如此,他的頭蓋骨也被掀開了,兩顆充血地眼球凸出眼眶,大張著嘴巴整張臉都扭曲了,死前應(yīng)該承受了極大地痛苦。可是,我們卻無人聽到他垂死時的慘叫,是誰無聲無息地把他虐殺以后吊在了樹上?他既然是葛永年的親信應(yīng)該身手不俗才對。
    一時間,我后怕不已。
    由于之前沒有死人的情況發(fā)生,所以我們中午基本上都喝大了,沒有擔(dān)心醉酒以后會遭到襲擊。
    誰能想到,如今卻死人了。
    這時,清風(fēng)子三人,和葛永年四人,慢我一步來到這里。
    “楊晨。”葛永健震驚地,喊出了死者的名字。
    又有人驚呼道,“楊晨怎么死在了這里?是誰把他殺了?”
    而其他沒有開口的人,臉色都是陰沉極了。
    “啊!”
    “嘔……”
    就在這時,趙總父子姍姍來遲,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保安。
    看到那具死狀凄慘的尸體,趙浩宇當(dāng)即嚇得慘叫了一聲,彎下身子吐了個昏天暗地,連趙總都捂著嘴巴干嘔了起來,他們都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沒敢靠近。
    和他們一起過來的保安,大多數(shù)也都嚇得沒敢靠近,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走到發(fā)現(xiàn)尸體的那個保安身旁,問他,“二狗子,這是咋回事啊?”
    二狗子仿佛嚇傻了,沒聽到他的問話,也沒有回答他。
    “二狗子,叔問你話呢!”他又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
    “啊!”二狗子猛地一哆嗦,瘋了般飛速朝著遠(yuǎn)方跑去,沒跑出多遠(yuǎn)還跌了一跤。
    “二狗子,你別亂跑,晚上不安全。”老頭擔(dān)心他,追了上去。
    見狀,葛永年皺皺眉頭,吩咐道,“先把小楊放下來。”
    他其余兩個我叫不出名字的手下,立即把楊晨的尸體從樹上取了下來。
    其中一人無意間,看了一眼楊晨的腦門,隨即瞪大了眼睛,喊道,“楊晨的顱骨里面是空的。”
    葛永年又是皺了皺眉頭,葛永健則是湊了上去。
    他們把尸體放在了地上,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過后,又在周圍四處檢查了一遍,其中一人立即向葛永年匯報。
    他說,“葛局,楊晨的腦漿和血液,都不見了。他的腦殼應(yīng)該是利爪掀開的,身上留下了一些抓痕和齒痕,還殘留著一些陰煞之氣。據(jù)我推測,他的腦漿和血液,是被某種邪物吸食了。另外,這里也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他是在別處遇害之后,被吊在這里的。”
    我對于現(xiàn)場偵查這一塊不懂,所以背著畫筒在一旁看著。
    沒想到,我只是看著,就看出麻煩來了。
    葛永健是條亂咬人的瘋狗嗎?
    他倏地跑到我面前,左手揪住了我的衣領(lǐng),中午被我打腫的右手,這時候已經(jīng)消腫了,握成拳頭砸向我的面部,一副要殺了我的模樣,污蔑道,“吳明,你這只該死的僵尸,一定是你害死了楊晨,還吸食了他的腦漿和血液。”
    我一把抓住他的右拳,質(zhì)問道,“你見過那只僵尸吸食腦漿?更何況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類,你再胡說八道當(dāng)心我告你誹謗。”
    《龍虎天罡訣》修煉出的法力,讓我的體內(nèi)達(dá)成了一種平衡,平時沒有一絲尸煞之氣外泄。再說了,他們只知道我是半人半僵尸,卻沒親眼見過我的僵尸形狀,我自然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你敢說你不是僵尸?”
    說著,葛永健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龐漲得通紅都沒能把右拳,從我左手的禁錮中抽出去,這孫子猛地曲膝頂向我的胯下。
    “我次奧!”
    我趕忙曲膝迎了上去——還要娶韓雨嫣當(dāng)老婆呢,我可不想當(dāng)大內(nèi)總管。
    “砰!”
    我們的膝蓋撞在了一起,發(fā)出一聲沉悶地撞擊聲。我的身體只是搖晃了一下,他的身子卻是被反彈出去,我立即松開他的右拳,他噔噔噔地后退幾步,下著大雪地上很滑,差點兒沒有跌倒。
    “嘶!”
    等他站穩(wěn)了身子,彎下腰抱著右膝,一邊疼得倒吸冷氣,一邊不停揉搓著疼處——和本僵尸比誰的骨頭硬,他是要找虐呢還是找虐呢?
    “哎呦!”
    我裝模作樣地也痛呼著揉起了膝蓋,讓他覺得我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免得他心里不平衡地再喊人一起對付我。
    處在這種隨時都會遇到危險的環(huán)境中,我真心不想和他們先來一場窩里斗——好歹我們現(xiàn)在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臨時盟友。
    只可惜,我是想息事寧人來著,人家卻不想放過我。
    “吳明。”
    葛永年親自站了出來,問我,“你這一下午的時間,都在哪里?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據(jù)明,來證明楊晨不是你殺的?”
    我黑著臉說,“我中午喝多了,是被人扶回去的,一覺睡到聽見有人尖叫,才過來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狀況。不信的話,我住的地方外面應(yīng)該有監(jiān)控,你可以查看監(jiān)控看看我是什么時候出來的。”
    葛永健疼得倒吸冷氣都不忘了插嘴,說,“笑話,監(jiān)控只能監(jiān)視到普通人,還能監(jiān)視到你這只僵尸的出沒?你肯定是從監(jiān)控的死角跑出去,害死楊晨以后再偷偷溜回去的。”
    “……”
    我特么的都?xì)鈽妨耍媸怯又锖位紵o辭。
    深吸了幾口氣,壓下滿腔的憤怒,我問他,“你說我害死了楊晨,我和他無冤無仇的,害死他對我有什么好處?”
    他不負(fù)責(zé)任地說,“還不是你這只僵尸餓了,楊晨身為修行者,他的腦漿和血液,對你來說是大補之物。”
    “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是給你戴綠帽子了,還是把你全家都宰光了?你不老是針對我你會死啊?你說我是僵尸我就是僵尸?你丫親眼見過我吸血了嗎?”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清風(fēng)子,突然開口了,說,“我一下午都在打坐靜修,可以證明吳明并沒有出去。”
    葛永健立馬質(zhì)問他,說,“你和他住一個房間嗎?你憑什么可以證明,他一下午沒有出去?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你是這只僵尸的同黨?”
    這丫真是條瘋狗,逮著誰就咬誰。
    清風(fēng)子倒是好涵養(yǎng),云淡風(fēng)輕地說,“我打坐的時候,方圓數(shù)十米范圍內(nèi),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察覺。他就住在我的隔壁,我如何不能替他做證明?”
    說罷,清風(fēng)子走到我面前,靜靜地感應(yīng)了一番之后,笑道,“沒有一絲尸氣泄露,體內(nèi)還有道家法力流轉(zhuǎn),呵呵……”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潛臺詞便是,我根本不是僵尸,葛永健是在污蔑我。
    我刻意壓制體內(nèi)的尸氣,又釋放出少許道家法力,偽裝成修士的計劃奏效了。
    然而……
    “清風(fēng)子。”
    葛永年高聲呵斥道,“我們宗教管理局做事,用得著你指手畫腳?我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吳明就是一只僵尸。楊晨的死,他有最大的嫌疑。”
    隨即吩咐道,“把吳明拿下,嚴(yán)加審問。”
    “是!”
    頓時,膝蓋的疼痛已經(jīng)緩解了的葛永健,以及葛永年那兩個我叫不出名字的手下,三個人呈品字形地向我逼迫而來。
    他們紛紛抽出一把把木劍,其內(nèi)蘊含著的雷意外放,劍身游竄出一條條銀蛇,竟是雷擊木的極品桃木劍。
    雷電乃世間至陽之物,蘊含著雷意的雷擊桃木劍,對一切陰邪之物都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另外,雷擊桃木取自最結(jié)實的樹芯,經(jīng)過秘法制成后的雷擊桃木劍,論起堅韌和鋒利程度不弱于精鋼劍。
    況且,看他們最年輕的也有三十多歲了,也就是說最少修煉了二三十年。我這一世滿打滿算才活了三年,又是最近一個多月才開始修煉的,我會是他們?nèi)寺?lián)手的對手嗎?
    他們使用雷擊桃木劍這種大殺器對付我,我還敏感地感應(yīng)到他們釋放出的森寒殺意——他們不會故意裝作失手地想要把我殺掉吧?
    我緊張地把畫筒握在手里,提防著葛永健三人的同時,大聲問葛永年,“喂,就算我犯下什么過錯,也有我?guī)煾竵斫逃?xùn)我,更何況我根本沒害人。你就不怕事情敗露了,會惹來我?guī)煾傅呐饐幔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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