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的金菩薩這事情牛羅村的人倒是沒有什么太驚訝的,但要是外頭的人聽到,怕是要傻眼。</br> 白曦想的很簡單,用什么假的,又不是沒金子,直接搞個真的出來。</br> 到時候,隔壁的寺院的電影拍完了,正好金菩薩也可以擺上去,一點也不浪費,以后還能收門票,讓牛羅村賺點文化城的錢。</br> 不過金子總歸是沉的,真要弄出一尊來,驢車別說拉不拉得動了,放上驢車立馬就把車架子壓塌了。</br> 那就先弄上半身吧,加上露臉的時候也沒讓驢車拉走,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br> “用,還用呢,等拍室內(后院)的戲份的時候,還得露一下。”白曦說著,隨口道:“先弄到后院去吧,反正就在那里拍。”</br> 這可是真的金子,也就白曦能說的如此的不在意了。</br> 白曦不上心,但陳大柳等人可不能不上心。</br> 開玩笑,這可是金子,雖說整個挺沉的,別人想來偷,輕易也偷不走,但萬一敲走一個邊邊,或者鋸下一塊什么的呢。</br> 要知道,姑奶奶為了打這尊金菩薩,可是在打鐵小隊的鍋爐房里待了大半天呢。</br> 這話要是被外面的人聽到,一定氣的想吐血,誰見過打一個那么大的金菩薩只需要花半天時間的。</br> 但牛羅村的人就是覺得這已經是頂厲害的事情了,能讓我們姑奶奶花費大半天的時間,可了不得了。</br> 其實白曦在樹屋也可以,畢竟她又不是真的用爐子來澆筑,她用的是神界的手法鍛造的,別說砸了,就是用最鋒利的切割機東西來切割,一天下來估計連個印子都沒有。</br> 如果真要那么簡單,白曦何苦用上神界的技法呢。</br> 這金菩薩也是后來白曦和牛羅村有聯系的一個樞紐,不過這都是后話了。</br> 所以,陳大柳應聲后就招呼人把金菩薩搬到后院裝木箱子里了。</br> 但他特別安排了三個人在那守著,正好也順便整理一下后院,下午拍戲啊,就拍這里,完了晚上收工的時候正好把金菩薩拉回村里,安全又省心。</br> 現場很快就準備好,白曦的導演位置也稍微挪動了一下。</br> 機位就位,演員就位,現場噤聲,然后就開始開拍。</br> 雖然是幾個人的戲份,不過事先走已經溝通過,走位和臺詞什么的,也都對過,這是勝利是喜悅,是高興的劇情,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br> 卡了第三遍,白曦幾個演員的情緒給的很到位,隨意又輕松雀躍,白曦拿起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揚聲:“卡。”</br> 這個時候,演員還不敢松懈,齊齊的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令,接著,白曦笑道:“過了,這一條很不錯。”</br> “小柳,放飯吧。”</br> “哦哦哦……放飯了。”</br> “耶,這么快嗎?”</br> “拍電影果然有意思,看的大家伙都不覺得肚子餓了。”</br> “可不是,要不是姑奶奶說,我都沒留意已經正午了。”</br> “姑奶奶也太厲害了!”</br> “虧得有姑奶奶,要不然咱們一群莊稼漢,哪里知道什么是拍電影啊。”</br> 沒有人好奇白曦怎么會知道電影是怎么拍的,牛羅村的人不問,而張秋田得到的答案是從書里和看過的電影里琢磨到的。</br> 那時候,白曦還反問道:“我之前也沒研究過農耕機,也沒看過發動機是怎么改進的啊。”</br> 就這么一句話把張秋田堵的死死的,他只能抓抓腦袋,在心里嘀咕,這就是書用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高智商的人,的確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的民眾能理解的。</br> “姑奶奶辛苦了。”陳大柳笑呵呵的開口,其他人也緊跟著說著。</br> “姑奶奶辛苦了!”</br> “姑奶奶,您辛苦了!”</br> 白曦笑眼彎彎:“大家伙辛苦了。”</br> “吃了飯,休息休息,咱們就接著拍了。”</br> 陳大柳連忙問道:“姑奶奶,您要不要午睡一會?”</br> 大田村這里雖然沒什么好的房屋,但是整理一下弄出個能讓姑奶奶在大田村拍攝的時候能用的屋子還是可以的。</br> “不用,我也不累,接著拍吧。”</br> 白曦是喜歡睡懶覺,但是睡懶覺對她不是必須的,真遇上有事情,她運轉個兩個周天的靈氣后,再繼續熬個三五天不是問題。</br> “但是,姑奶奶,您以往都……”陳大柳皺眉,電影固然重要,可也沒姑奶奶重要啊,要是累著姑奶奶了可怎么辦。</br> 其他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的勸起來:“姑奶奶,您睡個午覺吧。”</br> “對呢,姑奶奶,您休息好了才有精神不是。”</br> “姑奶奶,您就當然我們偷個懶吧。”</br> “是呢,是呢,姑奶奶,您身體要緊啊。”</br> “姑奶奶,您別累著了,要不然我們大家伙可怎么辦呀。”</br> 白曦還能不知道村民們的極限在哪里?</br> 不說村民們練了這么多年的武,就說午飯吃的米飯是混合著桂花米煮的,別說就拍一個下午,熬到明天上午,大家精神頭都是好的。</br> 當然,白曦也知道這是大家伙在心疼她,擺擺手:“我沒事。行了,快吃飯吧。”</br> “咱們趕緊拍完了,到時候還要剪片審核等上映呢。那些洋鬼子都在等看牛羅村的笑話,我們可不能如他們的意了。”</br> 白曦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村民們也知道她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沒辦法改變,只得連聲應下。</br>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端著飯盆要么站著,要么蹲著,或者是靠在村里的墻邊吃的。</br> 陳大柳給白曦端湯的時候,狀是不經意的問了一下接下來拍攝的劇情,確定后,就找到那一群‘鬼子’。</br> “一會呢,要拍你們的戲份,你們集體然后遇上拉金菩薩回村的白大毛,征用他的驢車探雷……還有,后院的戲,哪幾個被突突來著?”</br> “對了,那個漢奸呢?”陳大柳奇怪的問道:“誰來著?怎么不見人?他的戲份也很重要來著。”</br> 這個時候,旁邊的角落里弱弱的舉起一只手來。</br> 只見李小軍一手端著飯盆,一臉哀怨道:“村長,我好歹飾演了兩個角色了,又當鬼子,又當漢奸,呸,是當鬼子翻譯的,能不能稱呼的準確一點,專業一點!”</br> (晚安呀,弱弱地,求一下票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