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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倒打一耙

    白曦好像聽出了老耿和小賀的想法一樣,她小手一指,聲音清脆:“是他剛才從樓上跳下來,把人踢暈的。”</br>  這是實話。</br>  所以老耿和小賀下意識的朝被白曦指的陸晨看去的時候,破天荒的在陸晨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尷尬。</br>  所以?</br>  老耿和小賀對視一眼,是這位跳下把人不小心踢暈,然后緊接著白曦拿板磚拍人?</br>  咦,不對啊,這位不至于會犯這樣的錯誤才是。</br>  下頭地方可不小,足夠他落腳的,不存在無意中傷這么一說,難不成,是故意的?</br>  “你們看,武器還在他手里呢。”</br>  白曦這話說完,就連陸晨臉頰上都抽了一下。</br>  老耿和小賀再次尷尬:“……”</br>  要不是他們剛才看到,還真要相信她的話了。</br>  先不說拍板磚的事情,剛才白曦明明就當著他們的面還踢了青年兩腳的,這總不能還說他們看錯吧!</br>  白曦當著陳小聰的面面不改色的撒謊蒙人,陳小聰只是愣了一下,便連連點頭:“對啊,我們可是無辜的。”</br>  老耿和小賀:“……”</br>  剛才還覺得陳小聰是老實人,現在么……還是把之前的話收回吧。</br>  “我們什么都沒看到,你們要干什么都隨便。”這話的意思是,你們要殺要打都隨便,和我們沒關系。</br>  白曦說完,轉身就要逮著陳小聰離開。</br>  時候可不早了,再磨蹭回去該要在路上摸黑了。</br>  最重要是,陳大柳要是等不及,會找進來的,白曦可不想聽陳大柳嘰嘰歪歪的念叨。</br>  老耿和小賀聽罷,傻眼了,這,小姑娘不僅人狠話不多,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是厲害啊!</br>  “可是,我們在樓上明明看到……”小賀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陸晨瞪了一眼。</br>  小賀緘聲,在心里無奈,得,這位是要護上了。</br>  陸晨沒有再攔住白曦,只是看著小人兒氣呼呼的小人兒,心軟的叮囑:“以后,不許這么兇了。”</br>  不過比起白曦受欺負,陸晨還是寧愿看到她揍人。</br>  還別說,小丫頭奶兇奶兇的樣子還挺可愛的。</br>  白曦頭也不回:“要你管!”</br>  看出陸晨沒有追究的意思,白曦當然不會留下。</br>  其實她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萬全之策了,雖然被陸晨撞見,不過也無所謂,她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陸晨不會傷害她的。</br>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把人拖去找醫生看看。”陸晨說著,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板磚,再看白曦那頭也不回的小身影,搖了搖頭,隨手丟到九里香里頭去。</br>  老耿和小賀:“……”所以,剛才那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就算是教訓了?</br>  陸晨已經轉身從門角往上樓去,他還記得,來醫院是要看人的。</br>  老耿和小賀把青年架起來,然后就這么略帶嫌棄的聽從命令的把人連拖帶扯的送去給醫生看了。</br>  這剛包扎好的人才離開,又一臉血的被送來,醫生也覺得詫異,再一看送來的兩人也是一身(軍)裝,便把到嘴的疑惑吞了下去,手腳麻利的開始處理。</br>  “剛縫好的傷口撕裂了,還添了兩道,縫兩三針就好了,失血問題不嚴重,就是估計會有點腦震蕩,得住院兩天觀察一下……”</br>  老耿和小賀一邊點頭,一邊在心里嘀咕,先頭的傷口估計是那小子說的撞車的時候落下的,至于后面的這一道新添的,他們也知道怎么一回事。</br>  別看兩人正在醫生這里等消息,早恨不得跑樓上去,他們是真是好奇那位和白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那位可是鐵血無情的主啊,什么時候見他這么護短了。</br>  在他面前傷了人,然后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就沒了,說太陽從西邊升起都不為過!</br>  要不是吩咐他們的時候還一路往常,老耿和小賀都要以為陸晨是被換了呢。</br>  陳小聰還以為不會那么輕易離開的,可沒想到,那三人竟然也沒再攔著。</br>  直到出了醫院,陳小聰還有些沒回過神來。</br>  “姑,姑奶奶,我們就……這么走了?”</br>  白曦:“那你還想怎么樣,你想留下來過夜啊?”</br>  陳大柳探著腦袋等了好久,見白曦和他兒子出來,連忙迎上去,還沒有開口呢,就聽到對話,立馬沖兒子喝道:“你小子是玩野了啊?你要留下就自己留下,我和姑奶奶回去。”</br>  臭小子,天知道他在外頭等的多焦心,擔驚受怕的,好不容易把人等出來了,這小子竟然還嫌不夠,這是欠收拾吧?!</br>  “姑奶奶,您可算出來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br>  白曦點頭,往牛車走去。</br>  “不是,我……”陳小聰忙搖頭:“爹,我沒玩呀。”</br>  陳大柳可沒有搭理他,他扶著白曦上了牛車,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兒子,坐上牛車,吆喝一聲,甩了下鞭子,牛車就動了。</br>  “哎,爹,等我,爹,我還沒上去呢。”</br>  陳小聰又委屈又無奈,他沒想玩啊,剛才在里頭,驚嚇了好幾次,腿都軟了,他恨不得趕緊回村去。</br>  牛車剛動,速度也不快,陳小聰小跑幾步,就抱著蜜罐上車了。</br>  陳大柳余光掃了一眼,手里的鞭子甩的重了一些,牛車速度就提了上來。</br>  出了城門,陳大柳還特地看了一眼之前撞車的地方,車子已經不在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又瞥到兒子還抱著竹簍和蜜罐子,不由奇怪道:“你抱著罐子做什么,擱車上啊。”</br>  “爹,不能擱,這蜜罐子磕裂了,要是擱車上,沒有繩子箍緊,這一路回去,準要晃裂開來,里頭還有二十來斤的蜂蜜呢。”</br>  “什么?蜜罐子怎么就裂啦?”</br>  在醫院門口看到陳小聰抱著竹簍的時候,陳大柳也沒多想,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br>  “怎么就磕著了?你小子干事能不能靠點譜?”陳大柳罵道:“就你這樣,你還有臉說努力干出點事情來給姑奶奶長臉呢。”</br>  “爹,我……”陳小聰被訓的面紅耳赤,他也說不出解釋的話來,要是他爭氣一些,姑奶奶何苦要被人奚落,要是他有本事,也不用姑奶奶動手拍人不是?</br>  不過,姑奶奶真厲害呢,能跳那么高,拍的那么準。</br>  (白曦:打劫,不想挨板磚的,就把月票交出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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