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方圓百里還有第二頭大老虎,也沒什么好怕的,我們有小黑呢。小黑可是大白虎,比一般的老虎還要厲害。”說靈虎牛羅村的人也不懂,白曦也懶得解釋,所以就這么說了。</br> 白曦話落,小黑配合的抬起了腦袋,低吼著表示自己的存在感。</br> 陳大柳一聽,也是啊。</br> 白曦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表示自己要午睡,然后就轉身上樓去。</br> 陳大柳則是收拾碗筷,他離開樹屋前,小心翼翼的蹲到小黑跟前,狀是自言自語,又狀是詢問的開口:“小黑,是有人招惹了姑奶奶嗎?”</br> 小黑只輕蔑的看了看陳大柳,心說,都過去三天啦,我要說是,你還能帶著全村打上門去啊?</br> 雖然小黑沒說,但陳大柳好像看出來了,立馬點頭,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br> 他離開樹屋后,還氣憤不已,下決定張家村的人要是來牛羅村,一定要趕出去才行。</br> 張東也不知道那大白虎為什么不吃了白曦一行牛羅村的人,就追著他,等他說起自己是被一頭大白虎弄成這樣的時候,這才聽村里偶然在牛羅村的村口看到過晃蕩的小黑的身影的人說起這個事情。</br> 那頭大白虎是牛羅村養的?</br> 難怪那大白虎只追著他呢。</br> 張東斷了腿,心里是又恨又怒,但一想到那頭大白虎,又覺得無能為力,至少他眼下什么也做不了。</br> 大約是從張東那里得知了白曦不好惹,高年級的學生對白曦也不再主動挑釁,白曦這當學生的日子無聊又無趣。</br> 一轉眼就上了一個月的課了,周老師對白曦是越發好奇。</br> 今天白曦又課間到辦公室吃東西。</br> 雞蛋糕?</br> 看來今天換新菜單了。</br> 因為雞蛋糕吃起來快,周老師看著白曦吃了三塊雞蛋糕后,拍拍小手準備回教室,忙開口把人喊住。</br> “白曦同學。”</br> “嗯?”白曦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周老師。</br> 周老師問出了心里的疑惑:“你都上課快一個月了,怎么你的小本子上還是空白的。”</br> “沒有啊。”白曦:“我寫了名字的。”</br> 周老師:“……”</br> “不是,我想問你,大家都抄課文,你為什么不抄啊?”他懷疑過白曦還不會寫字,但是看她工整的白曦二字,又覺得不是的。</br> “我不想抄啊。”白曦奶聲奶氣的聲音說起這話極為的理直氣壯。</br> “呃……”周老師無語了。</br> “白曦,你要知道,上學是為了學習文化知識的。”</br> 其實這個時候,不少人把孩子送學校,雖說期待孩子能學點知識,但也不指望太多,只要不是文盲就好,其他的,也是不敢想的,學校里老師就是幫著看孩子,讓家長放心的同時老師領著孩子干活順便教導一些文化知識的。</br> “我知道啊。”</br> “那你……”</br> 白曦開口,嗓音軟萌軟萌的,可話卻差點讓周老師嗆住。</br> “你上課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了呀。”如果不是答應了村里的小孩子要多上一段時間,白曦早就無聊的撂挑子不干了。</br> “什么?”周老師吃驚:“都知道?二年級的你也知道嗎?”</br> “對啊。”好像覺得刺激周老師還不夠一樣,白曦又說道:“我翻過白安安的課本,他現在念初三了,我學過,都懂。”</br> 白曦本來想說,她只要看過書,即便是大學的課程都不再話下,但看著頭發半白的周老師,想了想,還是別刺激他的好,她也不是那嘚瑟的人,低調點吧。</br> 說起來,修煉的武籍那么復雜,她都能輕易理解,何況是這些。</br> “本子可不便宜。我都懂了,就不想浪費紙筆了。”白曦說起這個臉不紅心不慌,就好像當初一口氣買了五十本的本子的人不是她一樣。</br> 周老師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br> “你會初中的知識?”</br> “是啊!”白曦點頭,又重點的說:“我學過。”</br> 不等周老師再說什么,白曦拍拍自己的袖口:“周老師,到上課時間了,我先回教室了。”</br> 周老師納納的點頭,看著白曦的背影張嘴差點說出這么一句:“你都懂,那你來讀什么一年級啊。”</br> 白曦蹦蹦跶跶的回教室了,周老師無語的扶額,也是,她才七歲,只能上一年級呀。</br> 許是周老師不相信,過了幾天后,拿著不知道哪里弄來的幾張試卷把白曦喊到辦公室讓她做題。</br> 白曦看了看試卷,又看了看周老師,一臉不解。</br> “咳咳……”周老師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然后笑了笑,說道:“白曦同學,你不用緊張,這是我托關系從城里的學校弄來的幾張試卷,你試著做一做,我就在旁邊,一會你做完了我改改。”m.</br> “不會也沒關系,會多少,寫多少。”</br> 白曦忍住想翻白眼的想法點頭,心里郁悶,她堂堂一九尾仙狐,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小學老師校考的地步,真是……</br> 試卷是三年級,五年級和初一初二的,有語文和數學。</br> 白曦拿著周老師削好的鉛筆,坐在寫字臺前,看了一眼周老師,就低頭開始做題起來。</br> 周老師在一旁緊張又著急的渡步,幾次走到寫字臺旁邊想看,想了想,怕白曦緊張,又走到辦公室外頭去。</br> 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br> 幾次后,白曦不耐煩的抬頭看了看他:“周老師,你別走來走去的,影響我。”</br> 你說你要是看,你站在旁邊安靜看也行,你走來走去,進出撩簾子的,光線一會明亮一會暗的,白曦能有好語氣才怪了。</br> “哦哦,好,好,那你做,我在外面等著,你做好了喊我。”</br> 周老師說完就同手同腳的退出去了,他剛才讓白曦開始的時候,白曦讓他削鉛筆,倒是把周老師弄的一愣,哪知道白曦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會削鉛筆啊。”</br> 連鉛筆都不會削,一看就是平常都不怎么寫字的,這怎么說還會初中的文化知識呢。</br> 周老師真是很想問白曦是不是說謊,可一看她圓乎乎的小臉蛋,又只得認命的拿起鉛筆給白曦削,心里無奈的嘟囔,算了,誰讓她才七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