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陳衛國和鄧有志,也給村里幫忙做了貢獻了,給兩人獎勵包包也應該。</br> 軍綠色的褲子,加上軍用挎包,如果還有個綠色的軍帽,湊齊這三件套就是人人都羨慕的對象了。</br> 要是再有個軍綠色的上衣,不管是兩個口袋的還是四個口袋的,都會讓人高看一眼,這樣的衣服,哪怕是舊的,淘換都極其不容易,要是能淘換到新的,就更不得了了。</br> 這是這個時期,人們對(軍)人和部隊產生的特殊情感,當然,這其中也不無(軍)人的待遇好的緣故。</br> 要是誰家有一件軍大衣,那更是了不得了,就和后世誰家里住著八位數的別墅差不多,是普通人都會羨慕的對象。</br> “搶車間鬧的?”白曦挑眉。</br> 小六子:“姑奶奶,明明是我們先和列車員說的,他們來的晚,還想搶了那軟臥,沒搶到。”</br> 柱子哼哼道:“感情是一個地方下車呢,難怪要我們走著瞧!”</br> “姑奶奶,您放心,那五人要是識趣就算了,要是不識趣,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收拾了。”樁子說罷,臉上表情躍躍欲試。</br> 在村里除了偶爾和小順子他們過過招,也沒和外面的人打過,真要有這機會,他第一個沖上去。</br> “別說的就你能行一樣,我們也可以。”</br> “就是,你讓他們五個上來呀,我一個都挑了。”</br> “對,我都不用你們插手,我一個人搞定。”</br> 陳蕊一聽,不由的皺起眉頭來:“你們可不許惹事,要不然我回去一定告訴村長。”</br> 那五個人一看就不是小順子等人的對手,萬一真打起來了,打出問題了,還不是給姑奶奶惹麻煩么。</br> 聽到陳蕊這話,樁子等人瞬間就焉了。</br> 幾人訕訕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被抓包的意味,討好的說道:“小蕊姐,我們也就是說說。”</br> “對啊,我們什么都沒干呢。”</br> “對,我們就是吹吹牛!”</br> 村長說了,吹牛又不要錢,而且姑奶奶也說了,這叫戰略上嚇唬對方。</br> “就是,就是,我們開玩笑呢。”</br> 陳蕊哪里不知道小順子幾個人的花花腸子,不過見六人一路過來還算老實,也就沒打算拆穿,反正,不惹事,她也不會管太多。</br> 白曦明白了怎么回事后,便點了點頭,帶著人往車站外面走去。</br> “你們把東西看顧好,車站人員復雜,一會別丟了東西了。”</br> “是!”</br> “哎!”</br> “姑奶奶放心。”</br> 出了月臺,正要往外面走的時候,突然一陣騷動響起。</br> “抓賊!”</br> “啊,抓小偷,他偷我東西……”</br> 慌亂中,只見一個包袱從不遠處砸了過來,白曦抬頭一看,拉著陳蕊快走兩步避開了那砸人的包袱,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兩顆松子,輕輕射出,那原本已經快跑出車站的小偷就這么應聲而倒。</br> 這個時候,幾個裝著網兜的飯盒卻再次從不遠處拋過來,也不知道拋的人力氣不夠還是故意的,網兜直直往白曦這里砸來。</br> 本來在有人喊著抓小偷的時候,小順子和小六子就已經丟下包袱上去去幫忙了。</br> 而白曦的出手正好幫助兩人很快把小偷制住。</br> 剩下的小山子四人還有陳蕊,自然是看著包袱站在原地,當然,也是為了護著白曦。</br> 但是這一連兩次被砸,第一次是白曦拉著陳蕊避開,第二次是柱子一個躍起,把那兜飯盒給拍一邊去的。</br> 小石頭話少可不代表他沒脾氣,瞥了一眼那網兜的飯盒,又看了一下正在趕來的人,上前幾步,腳一抬,一下子就把那網兜踢到鐵軌上去。</br> 好巧不巧的,這個時候火車正好開動,于是那五個飯盒就這么被硬生生的壓成了鐵餅。</br> 早已經有火車站的工作人員上前去扭住那三個小偷,而小順子和小六子已經小跑回來。</br> 這個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氣憤上前:“喂,你干什么!你賠我們飯盒。”</br> “是啊,太過分了,你怎么能把我們的飯盒踢到鐵軌上去?”</br> “賠我們飯盒!”</br> 一個不銹鋼的飯盒可是幾塊錢呢,就這么報廢了,回家鐵定挨收拾的,況且還是在火車上有仇的人,自然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br> 小石頭呵呵冷笑一聲:“誰看到你們飯盒了,我可沒動你們飯盒。”</br> 柱子:“就是,腦子有毛病嗎?不見飯盒回家找你爹媽要去,我們又不是你們爹媽,也沒你們這么大的孩子,好意思來問我們要飯盒。”</br> 小山子也冷呵道:“我們不過是看到了一袋沒人要的垃圾,順便清理掉而已。”</br> “你說什么?”</br> “清理垃圾,人人有責!”小順子嘴邊一向利索,人還沒有到呢,聲音就先到了。</br> 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一聽,當即就不干了!</br> “你罵誰呢你!”</br> “找打是不是?!”</br> “來啊,誰怕你們!”</br> “我艸你奶奶的!”</br> 艸?</br> 對方這一罵,小順子幾個頓時忍不住了,居然敢罵我們姑奶奶?</br> “孫子,敢罵我們姑奶奶,我弄死你!”</br> “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br> 什么姑奶奶?</br> 氣頭上,那罵人的少年也來不及細想,因為狠狠一腳已經朝他踢過來了。</br> 一看動起手了,陳蕊立馬就護著白曦后退了幾步,還不忘讓小石頭和小山子把行李袋和包袱都看好。</br> “小六子,你在一旁掠陣,小順子他們仨要是哪個不行,你就上。”</br> 本來小六子躍躍欲試要加入的,一聽這話,頓時臉垮了下來,不情不愿的應道:“知道了,小蕊姐。”</br> 別人不知道小順子幾個的身手,小六子哪里會不知道,他知道,自己這是沒動手的機會了。</br> 白曦:“……”</br> 感覺到白曦的目光,陳蕊臉上劃過一抹尷尬,又很快說道:“姑奶奶,要是打輸了,可不是要丟咱們牛羅村的臉嗎!”</br> 白曦嘴角抽了抽,點了點頭,心說,剛才是誰還警告小順子他們不要亂來來著,原則變的不要太快。</br> 陳蕊注意到白曦并沒有不悅,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本來是陪著姑奶奶出來散心的,要是惹姑奶奶更不開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