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西同志?”</br> 白西同志不應該是個男的嗎?</br> 而且能當特別協助顧問的,年紀應該不小才是,怎么是個小姑娘呢?</br> 小姑娘身邊還帶著一個比她小不了兩歲的小姑娘。</br> 這不是開玩笑嗎?!</br> 廖國富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扭頭看著老張,問道:“她是白西同志?”</br> 老張點了點頭,心說,要不然,我能懷疑嗎。</br> 廖國富見老張點頭后,他直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br> 白曦看著他,點了點頭:“我就是白曦?!贝嗵疖浘d的嗓音更顯得她年齡小。</br>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br> 老張連忙上前接起電話。</br> 電話那頭的人一確定是他后,立馬就破口大罵:“張達成,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br> “你這干的什么事,你什么時候這么不著調了,你腦子離家出走了?”</br> “好端端的,你把人特別協助顧問扣了干什么,誰給你的權利!?”</br> “我告訴你,你最好把這事情給我處理好,要不然,我都保不住你!”</br> “……”</br> 老張握著話筒,被罵的好半天插不進話。</br> 廖國富聽到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見老張面帶求助的看過來,想了想,便上前伸手。</br> 在廖國富講電話的時候,老張看到,白曦又悠然自得的吃著牛肉干,他嘴角抽了抽,心道,就這樣,還特別顧問?</br> 打從進了這里,白曦的嘴也沒聽過幾次,不是吃紅棗糕就是吃牛肉干,一點也沒有特別顧問該有的樣子。</br> 白曦感覺到老張的事情,抬眸看去,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像看穿了老張的心思。</br> “所以,現在,你們還有異議嗎?”</br> 廖國富掛掉電話后,白曦開口。</br> 廖國富想到接到的電話,沒忍住,又問道:“你真是白同志?”</br> “你可以看證件?!卑钻兀骸巴瑯拥脑?,我不喜歡重復第二遍,我也不喜歡解釋。”</br> 白曦話落,一旁等候的白曉云忍不住說道:“我們姑奶奶的證件都給你們看了,你們怎么還一直問這個問題?!闭媸堑?,姑奶奶午飯本來就沒吃多少,一直問話,耽誤姑奶奶吃肉干。</br> 老張也想起來,忙把白曦的小本本遞了過去。</br> 廖國富接過仔細一看,這才明白過來,不是白西,是白曦。</br> 小本本上可是有白曦的照片的,蓋著大鋼印,再真實不過了。</br> “沒錯,白同志,不好意思,這都是誤會……”這名字,好像挺耳熟的,好像在哪里聽說過。</br> 有小本本,又有上頭電話,廖國富可是文書出身,不可能分辨不出大鋼印的真假。</br> 只是,廖國富還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畢竟白曦左看右看就是一個小姑娘,本子上標注的年紀也表示了她還未成年,這樣一個小姑娘居然是特別顧問,這……開什么國際玩笑呢,上頭是不是弄錯了?</br> “白同志,這個事情,我們張同志和王同志也是誤會了,他們也是被誤導了……”剛才小王已經三言兩語的把事情和廖國富說了。</br> “我代替他們兩個和白同志道歉,還請白同志大人不記小人過?!?lt;/br> 說完,廖國富似乎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又忙說道:“我的意思是,他們也沒私心,就是辦案的手法有點老,我會批評教育,讓他們及時改正的。”</br> 辦公室里那幾個村民也聽到這話了,當即傻眼了。</br> 什么,這小丫頭是個干部?</br> 雖然不知道那什么特別顧問是什么,但肯定是個干部沒錯。</br> 幾人相互看了看,慌亂又害怕。</br> 他們就是覺得兩個小姑娘不可能是什么厲害的人,這才會告狀的,哪里知道居然是踢在鐵板上。</br> 見白曦淡然的和廖國富你來我往的問答,見廖國富臉上出現敬佩的表情,他們的心更是一沉,完啦,這是踢到鐵板了。</br> “那個……公(安)同志,我們配合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br> 有人鼓起勇氣開口,其他人自然也跟著開腔。</br> 與其留在這里擔驚受怕的等著被算賬,還不如趁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走。</br> “對,我們進城是有事的,再不去,晚了就辦不了了?!?lt;/br> “是啊,我們鄉下人進城一趟不容易。”</br> “我還想給我家娃買點零嘴呢?!币粋€村民說著,又說道:“我娃也和這小姑娘一般大?!?lt;/br> 說這話的村民就是剛才想對白曉云動手的人,現在倒是一副慈祥父親的模樣,就好像大家都忘了剛才他的嘴臉一樣。</br> “急什么!”</br> 老張瞪眼道:“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們村的曬谷場?!?lt;/br> 要不是這幾個人沒事找事,胡亂的瞎折騰,至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么,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可能。</br> 幾個村民頓時面如死灰,他們相互看了看,開始埋怨起對方來。</br> 都怪你!</br> 憑啥怪我,又不是我提議來的。</br> 你們看我干什么,你們就沒分嗎?</br> 這下好了,我兒子還沒有說親呢,要是我進局子的事情傳回去,我兒子可怎么說親啊……</br> 廖國富那邊,知道白曦和白曉云是牛羅村的人,是有白記服裝廠和食品廠的牛羅村,是被報紙表揚了幾次,是那設計出牛羅服裝獲獎的白記,他對兩人的來歷更是一點都不懷疑了。</br> 白曦的名號,報紙也表揚過幾次了,廖國富之前還拿過白曦來給自己兒子當榜樣學習來著。</br> 他說怎么名字聽著耳熟,感情就是他經常羨慕佩服的白曦啊。</br> 牛羅村買的起那么多大卡車,有一輛小汽車算什么。</br> “白同志,你年紀不大,可你的事跡卻讓我們佩服不已,我們需要好好向你多學習學習?!?lt;/br> 老張聽著,在一旁尷尬的低頭,心說,他一開始也不知道這兩人是牛羅村白記的呀。</br> 這年頭,誰能開得起小汽車,還是這么大年紀的,可不是要以為是有問題么。</br> “白同志,你開辦的拿過復習班簡直太厲害了,培養出那么多的大學生來。”說著,廖國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來。</br> 白曦彎了彎嘴角,理所當然道:“還行,只要不是蠢的和一頭豬一樣,認真復習,問題都不大?!?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