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收好氣運天珠,拉起他的手,向蘇家的天星閣走去。
天星閣。
此乃封印蘇家氣運之地。
“根據千機閣提供的消息,蘇家的護運者,實力都達到了虛神境,幸好有師尊在身邊,不然弟子今晚還不敢行動。”卿小九站在天星閣的門前,轉眸看了他一眼:“有人罩著,就是好。”
說完,她一腳踹開了天星閣的鐵釘門。
“我突然覺得,我在你身邊會阻礙你成長,要不等一下你先上,打不過我在出手。”北慕痕單手負后,鳳眸微動,淡笑道。
卿小九感受到天星閣席卷而出的冰冷殺氣后,神色悄然一變,訕笑道:“據眼下情況來看,你看我出手會不會被打死?”
“會的,所以你還是站在一旁,看熱鬧去吧。”北慕痕的語氣很輕柔。
“好的,我正有此意。”卿小九話音剛落,一道森冷之光就向她襲了過來。
劍氣沖天!
她立即感到了一陣刺骨寒意,如置身冰窖之中。
她從未體會如此強烈恐怖的劍氣。
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殺氣撕碎了!
幸好,她之前沒有先闖蘇家,不然她現在早已粉身碎骨!
在劍光在她頭頂劈下的危機關頭,北慕痕將她一把拉到身后,竟徒手去接這萬分恐怖的一劍。
“師尊!”看著在她眼前炸開的劍光,她驚呼出聲。
“我沒事。”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溫潤,給人一種風輕云淡的縹緲之感。
她聽了,瞬間定了心。
劍光散去,只見他還是之前的姿勢,單手負在身后,身體立的筆直,墨發輕揚,衣袂飄動,一派淡然。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指尖多了一把劍。
卿小九愣愣地看著他,嘴角漸漸勾起了一絲笑意。
此時,天地萬物似乎都失去了顏色,眼里只容的下他一人。
而剛才使出這一劍的人,此時已經不能用“震驚”二字形容他的心情。
他如見鬼般看著北慕痕,恐懼幾乎要將他吞噬。
“你們是什么人?”他剛問出聲,口中又發出了一聲冷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擅闖我蘇家重地,就只有死路一條!”
“看在你挺有自信的份兒上,我會留你一個全尸。”北慕痕掃了眼指尖散發著森冷劍氣的劍刃,手腕一個翻轉,劍刃咻的一聲從他指尖飛出,插在了劍主人的眉心上。
“你……你……這怎么……可能……”
他滿臉的難以置信,帶著滿腹疑問倒了地。
卿小九對他的實力已經見怪不怪,但對他的真實身份卻越發好奇起來。
“什么人?擅闖我蘇家重地,死!”
那位護運者剛閉上眼睛,就有十幾人從天星閣閃了出去。
可以說,他們出場的姿勢相當拉風。
他們身后都背著一把劍,穿著同款白衣,梳著同款發型,翻著同款跟頭,齊齊落于地面,動作規整地將劍尖齊齊指向北慕痕,將他包圍了起來。
“你們若此時離去,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不然,下場跟他一樣。”北慕痕漠視著一切,語氣很平淡,好像他不是在威脅人,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便是強者的自信。
只要自己強大到一定程度,根本無需張牙舞爪,虛作聲勢,因為敵人的生死,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齊齊躍出天星閣的這十五名護運者,看到死在地上的同伴后,又怒又怕,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卿小九雙手微微握緊,她與他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句話就能概況,她真的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嗎?
她還有機會,追上他嗎?
十年,百年,千年?還是更久?
恐怕,到死,都做不到吧。
提起“死”字,她又想起了自己早就被設定好了的結局,心里莫名一陣后怕。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北慕痕還以為她是在為他擔心,聞聲說道:“小七,這些人對我還構不成威脅,不必擔心。”
卿小九沒想到他在面對這樣多高手時,還能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心里很是感動,卻也越發感到害怕起來。
希望,那個可怕的夢,永遠不要發生,永遠不要。
“師尊,小七相信你,快打他們!”她壓下心中的煩躁,咧嘴一笑,振臂高呼道。
北慕痕似乎不想讓他失望,召喚出他常用的那把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木劍,揮手一擲。
這看似輕飄飄的一劍,卻有破開蒼穹的恐怖氣勢。
站在他對面的那位護運者,瞳孔驟然緊縮,想要揮劍抵擋,卻已然是徒勞。
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木劍,竟穿透了他手中的靈劍,刺在了他的喉嚨之地。
一劍封喉!
死的不能再死。
而后,木劍重新回到了北慕痕的手中。
片刻時間,兩位實力達到虛神境的強者,隕落。
而且,還是被一人所殺。
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這人還沒有用吹灰之力。
這是何等的恐怖!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蘇家與你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與我蘇家為敵?”其中一人滿臉驚恐地問道。
北慕痕素來不愛廢話,于是卿小九就有了表現的機會。
“我是卿小九,你說蘇家與我們有沒有冤仇?”她拿出一包瓜子,邊嗑邊說道。
“卿小九是誰?”一人皺眉道。
卿小九:“……”
“沒聽說過啊。”
“你們聽說過嗎?”
“沒有。”
他們面面相覷完,將疑惑的目光紛紛掃向了她。
卿小九差點將瓜子皮咽了下去,這些人就這樣孤陋寡聞嗎?竟然連她的大名都沒有聽過。
但想起,他們是被抽走七情六欲的護運者,又覺得他們沒聽過她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們與蘇家的恩怨與我等無關,但你們若是執意要闖這天星閣,那我等就算拼死,也要阻攔。”一人神色堅決,揮劍說道。
“這是為何?”卿小九問道:“既然蘇家的恩怨與你們無關,你們又何必要為蘇家拼命?”
“你錯了,我們不是為蘇家拼命,而是為我們身為護運者的使命而拼命!”一名五官硬朗,神情冷峻的護運者,視死如歸地說道。
卿小九聞言,嘆了口氣:“可蘇家的氣運,我勢在必得!”
“那就戰吧!想要得到氣運,除非從我們的尸體上踏過去!”他們自知不敵北慕痕,但卻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不從你們的尸體上踏過去,我們也可以得到氣運。”卿小九瞇著眸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