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準備好了嗎?”二使者看了眼同伴們,皺眉問道。
“準備好了,開始吧。”其他人齊聲應答,這一刻,他們明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十二人揮出手中的權杖,蓄勢待發。
結界的劇烈波動,終于將卿小九驚了醒來。
“什么情況?”睡懵逼的她從被窩中跳起來,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眸,靈動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謹慎地打量著四周。
“糟糕了,現在幾時了?會不會大家擔心我的安慰,在強行破結界?”想到這個可能,她立即從軟塌上跳了下來,準備去開門時,才想起她的榻上還躺了一個人,她拍了一下腦門,大步返回將熟睡中的北慕痕給拖了起來。
“小七,別鬧。”他的聲音很慵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魅惑感。
“師尊,快醒醒,不得了了,要發生大事了,你再不醒來,就要鬧出人命了。”卿小九心急如焚,輕拍著他的臉頰說道。
睡迷糊的北慕痕終于悠悠轉醒,看著頭上冒冷汗的人兒,他立馬清醒了過來,坐起身道:“發生何事了?”
此時的卿小九宛如如熱鍋上的螞蟻:“外面有人強行破界,你趕快撤去結界走人,我的意思是你撤去結界,先想辦法躲避一下,不然我和你就要名垂青史了!”
北慕痕看著她焦急的模樣,竟噗嗤一笑,而后漫不經心的說道:“放心,這結界只有隔絕外音的功能,不會傷人的。”最多被結界反彈摔個狗吃屎而已……
卿小九這才松了口氣,玉手拍了拍劇烈跳動的胸口,用衣袖擦了一下冷汗道:“不會傷人就好,以后可不能這樣胡鬧了,嚇死我了。”
北慕痕笑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要是無心看見都懷疑自己眼花出現錯覺了。
卿小九平復了一下心情,抬眸時剛好捕捉到了他臉上有些欠揍的笑容,她惱怒地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斥責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還好意思笑,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我要去開門了。”
北慕痕卻愣在原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這逆徒竟然敢踩為師的腳?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敢……”
“好了好了,少說沒用的廢話了,你趕快撤結界吧,要是我爹知道我干的這好事,肯定要打斷我的腿,將我逐出家門了。”卿小九揮了揮手強行打斷他的話,沒給他矯情的機會……
“你竟然兇我?”他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委屈巴巴的質問她。
卿小九:“……”
這模樣還是那個高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尊嗎?
“咳,弟子錯了,弟子不該對師尊這樣講話,不過現在情況十萬火急,師尊還是快躲起來吧,等一下弟子再跟你賠罪。”她有些忍俊不禁的說道。
北慕痕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幼稚,頓時有些無地自容起來,立即躍到房梁上使用隱身術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蹲在房梁上的他,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就是連他都無法相信,面對她時他竟會變得這樣不可理喻。
而且,被她吼,他內心竟然還有些美滋滋,難道他天生是欠虐型?
還有,他好歹也是個跺跺腳就能令天地顫抖的不滅帝神,為何會出現在房梁上?
這時,卿小九胡亂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慌忙打開了門。
打開門后,她立馬傻眼了。
因為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剛好撞見了被結界反彈出去的十二位護宗使者。
幸好,倒飛出去的他們,被一眾弟子躍身接住了。
她舒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還沒勾起,笑容就凝結在臉上了。
因為這時她才后知后覺,院子里扎滿了人。
看見她后立即一窩蜂涌了過來。
連逃都沒機會逃。
就連接住十二位護宗使者的夜宗澤,上官羽,寧少羽等人也扔掉了懷中擔驚受怕的老人,向她奔了過來。
“小九,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沒事吧?”夜宗澤因為關心過頭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檢查一番沒發現她有受傷的痕跡才逐漸放下心來。
其他人也一臉緊張地看著她,都很想知道她剛才經歷了什么。
“怎么了?大家為何都在我的院子啊?”她不知道該作何解釋,索性故作糊涂。
聞言,大家的眼神瞬間變得怪異起來,敢情剛才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你身為當事人,竟然不知道?
夜宗澤側過頭在她的房內掃視了一眼,凝目道:“剛才你房間被人布了結界,你當真什么都沒察覺?”
“沒有啊,我昨夜睡得很死,一覺睡到了現在,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也有可能有人是想保護我吧,不然也不會只布結界,卻未傷我分豪。”
“若是這樣,他沒必要這樣偷偷摸摸吧?”夜宗澤沉思道。
“少主,會不會有王八蛋想傷你,最后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得逞,說不定他現在就在你的房間呢,我們趕緊進屋找找吧。”聶清河腦回路一向清奇,說著一只腳就要邁進她的房間。
藏在房梁上的北慕痕雙手微緊,渾身不由散發出了一股冰冷之氣。
卿小九后背一涼,忍著心虛擺出一張笑臉道:“聶師弟,恐怕是你多慮了,此人既然能在我白云宗行走自如,說明實力非常恐怖,他要是想傷害我動動手指頭我可能就見不到今日的太陽了,又何必這樣大費周折呢?”
“少主說的是,或許真的是我們多慮了,只要少主沒事就好。”沈碧君道。
“可是……可是我怎么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聶清河渾身哆嗦了一下,感覺有一雙可怕的眼睛正盯著他。
卿小九:“……”
師尊,在這種時候,你就不能克制一點嗎?
“也許,此人真的是想保護少主吧。”上官羽看了她一眼,而后斂下了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你們說此人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北仙尊?”
寧少羽,司徒玄,納蘭慕白,段溪云等人低聲議了起來。
卿小九眼皮不由一跳,你們還真是會猜……一猜一個準。
“哎吆,我的屁股,快要裂開了,你們這些小王八犢子,竟將我扔在地上,我的這一把老骨頭都要快摔散架了。”
就在大家討論不休時,被夜宗澤接住又扔到地上的大使者撿起地上的權杖,一邊摸屁股一邊爬起了身。
大家這才驚覺,他們一心關心少主,竟剛才將十二位護宗使者給拋到九霄云外了。
“大師兄,好像是你干的好事……”聶清河悄聲說道。
想拍死他的夜宗澤瞪了他一眼,咬牙警告:“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聶兄,十一長老好像是你接的。”站在聶清河身邊的納蘭慕白笑著補刀道。
聶清河瞄了眼趴在地上哀嚎的十一長老,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用暗語道:“當時情況緊急,他們應該沒有看清我們,今日我們就來個死不認賬,看他們能拿我們怎么樣?”
當然,他的提議大家并沒有理。
因為在十二位使者面前裝糊涂,無疑是在找死……
也只有聶清河這個愣頭青敢這樣想!
“這群小兔崽子,真是氣煞老夫也!”
二使者甩了一下衣袖,手握權杖,沉著臉走向了卿小九。
剩下的十一位使者,也繃著臉緊隨其后。
他們身姿挺拔,步伐整齊,身上散發著強者威儀,就連身為少主的卿小九都不敢逼視。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聶清河嚇得雙腿發抖,縮在了卿小九的身后。
正在卿小九準備罵他慫包時,其他人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也退到了她的身后,包括夜宗澤和上官羽……
卿小九摸了一下鼻尖,這些老頑童有這樣可怕嗎?
不過,他們的目光為何都匯聚在她的身上?
而且看起來還有些激動?
竟看的她渾身發毛……
“少主,我們為了保護你,差點賠上性命,你不表示表示?”原本沉著老臉的大使者卻突然咧嘴一笑,還伸出了自己的手。
眾人:“……”
這是什么情況?
大使者這是在問少主邀功討賞嗎?
不僅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卿小九都有些懵。
“是啊,少主,你要是不意思意思,就太不夠意思了。”七使者也立馬換了一張臉,嬉皮笑臉說道。
“我們為了救你,消耗了不少靈力,再不救治恐怕就要傷的修煉根基了。”
“是啊,我現在運轉靈力都感覺有些滯塞了。”
“我靈脈好像也出了點問題。”
“我也是,我也是。”
他們七嘴八舌,將自己說的要有多慘有多慘,哪還有尊者的風度?
看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聶清河暗自松了口氣,嘀咕道:“原來他們不是沖我們來的,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卿小九終于知道他們想要什么,憋著笑拿出一個藥瓶道:“各位使者的確是辛苦了,玉瓶里一共有二十三顆萬靈丹,吃了保證能讓你們立刻變得生龍活虎。”
聞言,使者們眼睛里都放出了精光,八使者提出疑問:“可我們有十二人,這二三十顆丹藥不好分啊?”
其他人聽了也皺起了眉毛,誰也不想少拿一粒丹。
聽聞此話,大家即便很克制,但嘴角還是不由抖了幾下。
傳聞十二位使者高風亮節,超然物外,隨便拉一個都是稱霸一方的超級強者,可看看他們,哪有高人該有的樣子?
“說的也是,那我只能將剩余的十一顆丹收回了,剩下的你們剛好一人一顆。”卿小九轉眸一笑,說著就要打開瓶塞。
“少主,我們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我們十二人情同手足,誰多一顆少一顆,沒人會在意的。”五使者忙道。
“就是,老八,就你話多!”
他們齊刷刷將目光掃向八使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八使者嘴角微抽,他剛才的話明明道出了大家的心聲,為何都責怪起他來?他雖然心有怨氣,卻不好發作。
卿小九為了不讓北慕痕在房梁上掛的太久,將藥瓶塞到大使者的手中,笑道:“各位尊者,晚輩只是和你們開個玩笑而已,這些丹藥,全部送給你們啦,要是不夠,以后你們盡管找我拿就好了。”
“少主果然出手闊綽,有你父親當年的風范。”大使者激動地雙手都有些顫抖。
“那我們就先回去調息身體了,少主有事隨時來找我們。”
其他使者聽到她的話后,也是欣喜不已,自從那次知道萬靈丹的妙處后,他們就一直念念不忘,今日總算是夢想成真了。
雖然摔的有些疼,但這點疼換來了他們夢寐以求的萬靈丹還是很值得的。
而且,少主還說,以后可以隨時找她要,這意味著日后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開口了,也不需要費力演戲。
卿小九客氣地說了幾句,便對他們作了一揖,以示敬意。
他們明知道結界的厲害,還義無反顧聯手破界,這份情意,不要說幾顆萬靈丹,就是給他們仙靈液,都不足以報答。
當然,若他們需要,哪怕是仙靈液,她也不會猶豫。
等他們十二人走遠,聶清河等人才敢呼吸。
他正想開口吐糟幾句,卿小九搶先一步道:“想必大家也餓了,你們快去吃飯吧,我也要洗漱一下忙正事了。”
讓師尊在等下去,恐怕就要掀房頂了!
“少主,我挨的摔可不比二十位護宗使者少,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示表示?”就在她準備轉身回房時,冷風卻帶頭起哄。
“晚上我請你們大餐,好了,你們要是再敢廢話,練武場跑十圈。”她故作嚴肅的說完,便邁著優雅的步伐進了房門。
夜宗澤看了眼她快速離去的背影,拿出他大師兄的威嚴正色道:“既然少主沒事,我們都散了吧。”
大家暫時將結界一事拋到腦后,紛紛散了場。
卿小九見大家都離去,立即關上房門,發現這一會兒功法,她手心全是冷汗。
“害大家虛驚一場,對不住了。”她滿心歉疚,卻無法將這份歉疚表達出去。
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她才小聲喊道:“師尊,師尊,你可以下來了。”
【作者題外話】:寫的有點卡,發表遲了,望寶子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