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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時也自認為他現在可以堅強到刀槍不入,然而現實永遠比他想象的殘忍。比如說灰崎祥吾在進入醫院的時候,他差一點崩潰,又比如,黑子哲也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差一點哭出來。
他遠沒有想象中的堅強,卻也沒有他人估算中的懦弱。
黑子時也的手機在黑子哲也的手中響了起來,屏幕上綠間真太郎幾個字閃閃發亮,時也從哲也手中拿過手機道,“喂,綠間君,找我有事嗎,”
“火神醒了,醫生現在在給他做檢查。”綠間猶豫地說道,“你能過來一趟嗎?”
“好。”他合上手機,看向面前的黑子哲也,“哲也,可以拜托你給灰崎的家里打電話嗎?”
“我知道了。”哲也笑道,“時也不希望我現在過去對不對?”黑子時也穿著休閑服,伸出手臂將黑子時也拉入懷中,“有任何需要,給我打電話。”
“好。”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鼻翼間充斥著黑子哲也的味道。
“時也,等一下。”黑子哲也脫掉身上的衣服,放在黑子時也的手腕上,“洗一下換一件衣服再過去。”
他手腕上掛著黑子時也的條紋休閑衫,看著時也勾起唇角的笑意,黑子哲也安慰般地拍了拍時也的頭。
手術室的燈暗了下去,醫生摘掉口罩從里面走出來,對著黑子時也和黑子哲也說道,“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傷口不深,等他醒過來就可以從重癥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了。”
黑子時也手腕上擱著黑子哲也的休閑衫,他和哲也交匯了一下眼神,黑子哲也跟上了醫生腳步,而黑子時也沖到樓下的洗手間,飛快地換上衣服跑去了火神大我的病房。
他戴著一幅黑框眼睛,穿著休閑服的黑子時也渾身散發著一股慵懶。紫原不滿地靠在過道地墻上,他抱怨道,“什么啊,時仔明明說會來接我出院的,怎么到現在才過來?”
“紫原君這不是還沒出院嗎?”
時也目光掃過整個走道,奇跡世代五人齊聚,他輕笑道,“什么嘛,原來你們這么重視火神君,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并未回答紫原敦的問題,轉而走向赤司征十郎。
他看著赤司,緩緩道,“赤司君,等你有空,我們好好談一談。”
赤司征十郎雙瞳閃爍,“好。”他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長道,“我正好也要找時也好好談一談。”
黃瀨涼太焦躁地坐著;紫原靠著墻壁站著;青峰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赤司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綠間穿著白大褂站在病房中。
剛剛醒來的火神大我面色茫然,僵硬著身體,十幾分鐘后,醫生從病房里魚貫而出,綠間走到他們身邊道,“進去吧,別太吵,火神還需要休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若有所思地看向黑子時也臉上架著的黑框眼鏡。
走進病房,黃瀨道,“小火神,還記得你們當時發生了什么嗎?小黑子沒和你在一起嗎?”
黑子時也忍不住低笑一聲,他從人群中退了出來,臉上掛著淺淺淡淡地笑意,越來越長的黑色劉海遮蓋住他大半張臉頰。
許久不說話的火神大我聲音嘶啞而難聽,一直站在火神身邊的冰室辰也給他遞過去了小半杯水,火神的分叉眉上下抖動,他的目光穿過奇跡的五個人,落在黑子時也的身上,“是你。”
嗓音粗糙難聽。
黑子時也笑著直起身,“沒錯,是我。鑒于目前為止,火神君依然是個病人,接下來的話就由我來代替火神君說吧。”
“火神君沒意見吧?”他撥開人群,走到火神大我的病床邊,直接坐到了床上,“如果有不同的意見火神君大可以提出來。”時也淡笑道,“一般這時候我還是挺公正的。”
他聳了聳肩,目光從赤司意味深長地臉開始滑過,再落到焦躁地黃瀨臉上,他滿意地勾起唇角,露出古里古怪地笑容,“其實和火神君一起去機場的人是我。哲也早在一個月之前去了美國,那時候我已經從美國回來將近一年了。”
“我經常代替哲也去誠凜籃球部,當然,我偽裝的很好,沒有人發現我們之間的區別。”時也雙手撐在床上,“畢竟我和哲也可是連你們都分不清,更何況從沒有見過我的誠凜籃球部隊員呢?”
黑子時也伸長雙腿,他側過頭看向一邊的火神大我,“抱歉,火神君,趁著你昏迷的時候利用了你。我原本的打算只是代替哲也出國然后再以哲也的名義回國,到時候我可以悄悄進入籃球部……”
說道這兒,黑子時也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地笑容。
“喂!你這個家伙!”火神握成拳頭的雙手輕輕地捶著病床,“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要被人揍到這種程度嗎?”
冰室譴責的目光落在黑子時也的臉上,只見他從床上站起來,“當然不是。”
時也笑道,“對于利用了火神君住院的事我深表歉意,你也知道,當時我們并不是同一航班,火神君受傷入院的消息傳來時,我人已經在美國和時也匯合了。而所謂的和你同一班飛機,那只是一個障眼法,如果火神君你上了飛機,就會發現隔壁的座位是空的。當然,你會在下飛機的時候,同時見到我和哲也。”
“小時也你一開始不是說是和火神一起去美國的嗎?”黃瀨疑惑的問道。
“是啊,如果我不這么說,黃瀨君你會怎么想?”時也嗤笑道,“一定會懷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和哲也弄出來的對不對?”他淺淺地笑著,拉下衣袖繼續說道,“先不要打斷我,請讓我和火神君認真的道歉。”
“總之,事態發展到今天的地步,除了對不起,我沒有其他可以給火神君的。”時也從床沿邊走開,他站到火神大我的面前,90°鞠躬,“對不起,火神君。”
火神摸著后腦勺的頭發,“啊,反正也不是你做的,和你沒什么關系。”他撓了撓頭發,看向冰室辰也,“辰也哥,讓我住院的犯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冰室辰也站在窗口道,“叔叔和ALEX過兩天會從美國回日本,然后接你回美國修養。”
火神大我毫無抵抗能力,哀怨地點著頭。
黃瀨涼太的面色變得詭異起來,他走到黑子時也的面前,壓低嗓音道,“小時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么?”
“那天,在酒吧門前,你和遠藤兩個人是怎么交換的?”
黑子時也嗤笑一聲,雙手插在口袋中,“這里是火神君的病房,黃瀨君如果你有意見的話,我們出去說,如何?”
“好。”
黑子時也轉身望向病房里面色各異的幾個人,冰室辰也一臉了然地摸著眼角地淚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火神大我活動著全身上下的筋骨,他的雙手捶打著顫巍巍地雙腿,滿臉懊色;綠間真太郎推著眼睛,面無表情地和黑子時也的視線對上;青峰大輝皺著眉頭,滿臉不滿地看向黃瀨涼太;紫原站在冰室身側,他揚了揚拳頭說,“黃仔,如果你敢欺負時仔,小心我揍你哦。”
黑子時也哭笑不得,“紫原君,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還是在懷疑我的身手呢?”
綠間別扭的撇過頭,哼了一聲道,“智商和身手?你覺得你這兩樣東西已經天下無敵了嗎?”
他嘴角勾起笑容,“嘛,雖然不至于天下無敵,但是也沒有蠢到掉光智商的地步啦……”
時也最后將視線落在赤司征十郎地臉上,“赤司君……別忘了我們談一談地約定。”
“不會。”
黃瀨站在門口,進退不得。直到黑子時也和赤司征十郎說完話,他們一前一后地走到醫院樓下的家屬餐廳,點了兩杯飲料坐下后,黃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問道,“小時也那天和遠藤是怎么交換的?”
黑子時也拿手中的吸管一下一下戳著透明玻璃杯的杯底,臉頰露出淺淺的笑,“黃瀨君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嗎?”他低下頭,啜飲了一口飲料,“你難道不知道我和遠藤是從進入酒吧開始就認識的朋友嗎?”輕笑道,“怎么會因為灰崎這點小小的事真的發生爭執?”
他推開飲料杯,“更何況,遠藤可是在上邊那個。”
“等等,我還是沒明白。”黃瀨揉著太陽穴,他眼中含著通紅的血絲,“這和小時也跟遠藤兩個人交換又有什么關系?”
“黃瀨君。”時也雙手擺在桌面上,淡然地說道,“其實你早就已經猜到了,何必再來問我。”他繼續說道,“你向來都是聰明人,何必再讓我在你心窩子上捅一刀呢?”
黃瀨不滿血絲的雙眼閃爍著痛苦壓抑地神色,他干笑兩聲,“小時也,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嗎?”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好,我知道了。”
腳步沉重而遲緩,黃瀨涼太在走開三步后轉過身突然抓住黑子時也的手腕,不顧周遭人群的目光,強硬地將他拖到外面,聲音倉惶地問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