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哈哈大笑，它就想著看小矮子的酒到底會怎樣暴露。
沒想到，會暴露在最憨的矮子身上。
瞅瞅杰利小矮子那如喪考妣的樣子，笑死它了。
攬月也憋著笑，所以人們常說，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和你的損友，這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瞧瞧杰利，不就栽在了損友的身上么。
她看著一群小矮人朝著杰利圍了過去，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跟著摩爾多以及另外三個她還不認識的矮人離去。
摩爾多還有事情要和她說，但現在還不便讓更多的矮人知道。
而同樣的，她也有一些事情要跟摩爾多求證。
能不能合作，還得看談話的結果。
另外三個她不認識的長老，應該是在矮人一族身份同樣舉足輕重的人。
摩爾多并沒有帶攬月去他們的議事廳什么的，畢竟他們的房子攬月走進去不僅要彎腰，在里面也沒有合適她做的椅子。
而是將攬月帶到了一個非常空曠的山峰上。
是矮人族最高的一座山，可以看到整個矮人族的模樣。
摩爾多站在山崖邊，迎著獵獵山風，眸光深邃地看著下方的矮人部落。
“我爹還在的時候，總說我們矮人一族既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神跡，為什么不得天運偏愛，世世代代只能偏居一隅，所以，魔族進犯之時，許以重金，以及一塊靈氣濃郁的洞天福地，我爹心動了，傾盡全族之力，為魔族打造法器。
結果，魔族戰敗，被趕出修煉界，而我們矮人一族，也連同魔族一起被趕出修煉界，被一起封印在這暗無天日的魔域。
眼前所見，是我們花費了七百多年才打造出來的和當初修煉界一模一樣的族地，只盼我們的族人不要忘了自己的故土。”
站在山崖邊的摩爾多緩緩地說著，其他三個矮人也站在他身邊，同樣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底有著深深的懷念。
攬月沒有說話，作為一個局外人，她沒有資格去評論這場戰爭。
魔族不想生存在這么惡劣且資源匱乏的魔域，想占領資源豐富的修煉界很正常。
矮人一族想改變他們的地位，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好的地盤，也很正常。
修煉界的各大勢力守護自己的疆土，抗拒外敵入侵都很正常。
站在不同的立場是不同的思維，攬月都知道，她只能說，作為修煉界的一員，哪怕她知道魔族環境惡劣，資源匱乏，但如果他們要染指修煉界，她也依舊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打回去。
只是，不知道作為矮人一族的摩爾多突然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了。
“月月，他是想讓我們理解他們矮人當初會幫魔族嗎？”小花疑惑地問道。
就算他們理解也沒用啊，他們又不能代表整個修煉界。
“站在他們的角度，我理解啊，但我理解有什么用？何況，他應該不是要說這個。”
攬月興致缺缺地說著，她等著他后面的話。
摩爾多其實是在等著攬月搭話的，結果……攬月并不搭話。
這就讓他有點尷尬了。
他看著下方那片看似和千年前一樣，實際已經完全不同的矮人部落，眼底閃過一抹落寞。
突然地，他轉身對著攬月直接跪了下去。
“族長！”
其他三個矮人驚叫出聲，忙要拉住摩爾多。
摩爾多卻擺擺手，示意他們別管他。
然后看向在他跪下那一刻已經閃身避開的攬月。
“還請姑娘為我們指一條明路。”
“族長！！”
其余三個矮人驚叫聲更甚，讓這個小丫頭給他們指明路？
她能做什么？
到現在，他們根本都還不知道族長示意他們跟著來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喲我去，這老矮子是想我們折壽啊！”
小花卻在攬月心底跳腳，這些老東西是不是就喜歡動不動就給人跪下？
怎么一個個想月月辦事的時候都給跪下呢？
攬月搖了搖頭，“我指不了明路。”
她自己都還不知道明路在哪里，怎么指？
她總不能說魔族早就已經又開始侵入修煉界，只不過還不能大規模的過去，咱們去幫他們一把，大家一起過去吧。
不過說到大規模過去，她突然想起瓊州海域的地洞。
那個地洞就是魔族大部隊準備過去地點之一。
只不過被她給填了，而且還在那留下了大片的綠藤。
但一直到她被吸入虛空，那邊的綠藤都還沒有給她任何的反饋，圣達王怎么會那么就沒有動靜的？
“族長，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
三個矮人還是想扶摩爾多起來。
他們現在還沒弄懂摩爾多到底是想說什么。
摩爾多卻看向他們，“跪下！”
“族長！！”
三矮人詫異不解，為何他們三人也要跪下？
“跪下！”
摩爾多沒有多說，語氣卻越發嚴厲。
三個小矮人互視一眼，沒得法，只得對著攬月跪下。
攬月無語得很，動不動就跪真的要不得。
“摩爾多，我不過是幫朋友帶一句問候，既然是朋友的朋友，有什么事你直接提就好，若是我力有所及，自然會幫著一起想辦法。”
攬月的潛臺詞就是，所以不要動不動就跪，我真的很尷尬。
但摩爾多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并沒有從地上起來，反而手一抬，玉色壇子里的萬年釀頓時出現在幾人面前。
其余三個小矮人眼睛都直了，酒，更香的酒！
好啊，摩爾多居然還藏了一壇更好的酒！
“姑娘知道這壇酒是什么嗎？”
攬月一愣，不就是一壇酒么？也就是珍貴點的酒，摩爾多之前就說過，釀了一萬年的嘛。
其余三個矮人也愣了下，和攬月一樣的想法。
“桂圓一族供奉海神，萬年玉珊釀，只供奉海神。”
摩爾多看著玉色酒壇，視線有些悠遠，仿佛是透過酒壇看他的老友。
萬年的玉珊釀，只供奉給海神，即便他一直想喝，老友都沒有松口過。
只有在百年一次的祭神大典中，玉龜一族會各分一杯萬年玉珊釀，所謂海神賜福。
當年老友偷偷給他喝的那一杯，就是那一杯賜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