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劫劍劍法靈感來自何處?”佛子問道。
咦?
余默詫異地看著佛子,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余默一直對外宣稱劫劍是他自創(chuàng)的劍法,佛子為何有此疑問?
佛子似乎深怕余默不理解,補充道:“正如夏百川所言,你的劍法與他的天刀意境相通,天刀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而你的劫劍的靈感莫非也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咯噔!
余默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從半空中摔在地上的聲音。
佛子慧眼如炬,竟然猜到了這一點,他也猜的太準(zhǔn)了,竟然如此接近真相了。
“只要你回答我,我就替你翻譯梵文。”佛子說。
余默不置可否,說:“佛子,你為何對我的劫劍如此感興趣?”
“你的劫劍不像是這個世界能出現(xiàn)的劍法,所以,我很好奇它的靈感源頭。”佛子炯炯地看著余默,絲毫不退讓。
“原來你鋪墊這么久,是想知道這件事。”余默恍然大悟,輕笑起來:“呵呵,不過,十分遺憾地告訴你,不能如你所愿了。”
佛子不可思議,問道:“難道你不想修煉易筋經(jīng)了?”
余默搖頭:“我當(dāng)然想修煉易筋經(jīng),但這天下認(rèn)識梵文的不止你一個。”“你想讓別人替你翻譯嗎?”佛子勸道:“易筋經(jīng)乃是天龍寺的寶典,外人翻譯,只能翻譯出皮毛,而無法翻譯出其中的精髓,而且,這是武學(xué)典籍,一個錯誤就可能導(dǎo)致走
火入魔,外人翻譯,乃是一件十分兇險的事,還望你三思而后行。”
余默縱聲大笑:“佛子,謝謝你一番好意,我也確實信不過別人的翻譯,所以,我自己來翻譯。”
“什么!”佛子再難保持淡定從容,脫口而出地問道:“你也懂梵文?”
余默淺笑:“略懂,略懂。”
佛子上下打量他,說一千道一萬,他都無法相信余默會梵文,梵文可不像是普通語言,十分深奧晦澀,何況是翻譯典籍,那就更不容易了。
“難道你已經(jīng)修煉易筋經(jīng)了?”佛子問。
余默點頭:“是,略有小成。”
佛子張大了嘴巴,一顆佛心似乎都要動搖了。見佛子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余默說:“其實梵文也不是多么難,只要掌握了其精髓,但易筋經(jīng)是真的厲害,竟然是另辟蹊徑,開辟新的內(nèi)力運行路徑,不負(fù)這易筋之名吶
。”
佛子的嘴巴又長大了一分,喉嚨深處蹦出一聲驚叫,大呼小叫道:“你說的是什么?開辟新路徑,你確定是說的易筋經(jīng)?”
佛子快步走到余默面前,二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佛子炯炯有神地盯著余默。
余默看見佛子失態(tài)的樣子,心中訝然。
與佛子相識這段時間,他可是一直云淡風(fēng)輕,世外高人的模樣,怎么此刻這么不淡定了?完全不符合他的風(fēng)格啊。
“當(dāng)然是說的易筋經(jīng),難道不是嗎?”余默茫然地反問,他也幾乎被佛子搞糊涂了。
佛子魔怔似地?fù)u頭:“錯了,大錯特錯!易筋經(jīng)根本不是什么開辟新路徑,而是洗筋伐髓,至于內(nèi)力運行路徑,與其他功夫并沒區(qū)別。”
“啊?”
這下輪到余默大跌眼鏡了。
佛子怔怔地看著他,哭笑不得,說:“你修煉的是什么易筋經(jīng)?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余默連忙取出易筋經(jīng),說:“我修煉的就是這上面的啊,難道你給錯了?”
二人都無法保持淡定了。
余默想看佛子的笑話,佛子有所求,但彼此都沒達(dá)到各自的目的,反而雙雙大跌眼鏡,一副見鬼的模樣。
佛子盯著易筋經(jīng),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說:“我沒給錯,我怎么可能給錯。這就是易筋經(jīng),你真是按照上面修煉的?”
余默重重點頭:“當(dāng)然,沒有半句虛言,不信你看。”
余默翻開易筋經(jīng),一個個梵文展現(xiàn)出來。
凌瑤也湊上來,看見彎彎曲曲的梵文,她一個頭兩個大,真的像是看天書。
她吐了吐舌頭,心說這梵文太復(fù)雜了。
佛子也盯著易筋經(jīng),還是他熟悉的梵文,熟悉的內(nèi)容,并沒有半點差錯。
“這沒錯吧?”余默問。
“沒錯。”佛子肯定地回答。
余默松了口氣:“那就對了,你看這些梵文,像是小蝌蚪一樣,在游走,然后就構(gòu)成了一個新的內(nèi)力運行路徑……”“等一下!”佛子大喝一聲,打斷了余默的話,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易筋經(jīng),確信與自己所知的沒有區(qū)別,他又猛地抬頭,直勾勾地盯著余默,說:“小蝌蚪,哪里來
的小蝌蚪?”
佛子恐怕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失態(tài)。
事實由不得他不失態(tài)。
他當(dāng)真是要瘋了,什么小蝌蚪,什么新路徑,那是什么鬼?
根本胡說八道嘛。
余默停下來,怔怔地看著佛子,又低頭看看易筋經(jīng),沒錯啊,梵文化作小蝌蚪,還在游走呢,就在他眼皮底下。
難道他親眼所見,還能有錯?
這豈不是見鬼了。余默指著一顆小蝌蚪,并且指尖跟著小蝌蚪移動,說:“你看,這不是小蝌蚪嗎?還在游走呢。你不是會梵文嗎?怎么一點也看不懂,你是不是騙我?其實你根本不懂梵文
。”
看著余默懷疑的眼神,佛子要抓狂了,連忙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這才稍稍穩(wěn)定心神,否則,佛心都要被余默搞亂了。
“我不懂梵文,你真會說笑,我在天龍寺從小就學(xué)習(xí)鉆研梵文,你竟然說我不懂梵文,哈哈。”
“那你懂,你沒看見小蝌蚪嗎?”余默質(zhì)疑地問道。
佛子大手一揮,叫道:“別再給提小蝌蚪了,哪里來的小蝌蚪,梵文什么時候變成小蝌蚪了?你這是故意消遣我吧?”
余默揉了揉耳朵,使勁地眨眨眼,看著失魂落魄,仿佛要瘋了的佛子,問:“你說梵文不會變成小蝌蚪?”
佛子瞪著大眼睛,說:“當(dāng)然不會!別和我提小蝌蚪。”余默砸吧了一下嘴,直勾勾地盯著易筋經(jīng),那些小蝌蚪赫然在目,還在不停游走,他喃喃自語:“莫非是我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