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葉千千躡手躡腳地從余默的房間走出來。
嘎吱!
旁邊的門開了。
葉千千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渾身僵硬地望著從屋里走出來的凌瑤。
凌瑤呆住了,眼睛瞪的圓溜溜,小嘴大張,說:“你從余默房間出來?”
葉千千知道她誤會了,連忙擺手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凌瑤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余默的房間,默默地關上了門。
葉千千急的直跺腳,哎呀,這可怎么辦,她別認為我和他有什么吧?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豈不是又被他占便宜了。
凌瑤背靠在門上,不停地深呼吸,似乎想平息內心的復雜感情,可大腦卻不受控制地浮現起許多畫面,甚至還有少兒不宜的畫面,而主角就是余默和葉千千。
她昨晚發現葉千千進了余默房間,這大清早才出來,一整晚究竟發生了什么,確實耐人尋味。
她使勁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喃喃自語:“我怎么要想這些,害不害羞?那是人家的事,與你非親非故,關你什么事。”
她飛快地跑到床邊,撲倒在軟綿綿的大床上,耷拉著頭,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和余默一起復習的時光,那樣的美好。
咔嚓!
畫面一閃,那些美好完全支離破碎了。
余默盤膝坐在床上,運轉劫神訣和呼吸吐納之術,折騰了一晚上,必須運功來恢復體力,白天還要去上班。
劫力在經脈中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后,忽然,他心頭一動,發現劫力出現了一絲異動。
“咦,劫力竟然又煉化了一點。”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珠,猛然回過神來,扭頭朝凌瑤的房間望去。
毫無疑問,這肯定與凌瑤有關,這天快亮了,她又在做什么,竟然引起他的劫力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他按捺不住好奇,決定一探究竟,但大清早總不能去敲門吧,萬一打擾人家休息就不好了。
他下意識地望向窗臺,猶豫了一下,說:“那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他縱身一躍,像是一只靈活的猴子從窗戶跳了出去,然后沿著墻壁爬到了凌瑤的窗臺。
定睛一瞧,凌瑤竟然沒有睡覺,而是穿著睡裙趴在床上,睡裙卷到了大腿處,露出了兩條修長雪白的大腿。
余默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一下就被吸引了,無法移開目光。
忽然,凌瑤肩膀聳動了一下,他嚇了一跳,差點從窗臺上摔下去,他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氣。
“她竟然沒睡,那她在做什么,竟然導致我的劫力煉化了。莫非又在想我?”他沾沾自喜起來。
凌瑤翻身,擦了一下眼角,余默分明看見兩行淚痕。不禁大吃一驚,她竟然哭了。
“想我也不用想的哭吧。”
凌瑤翻身下床,走進了洗手間,而洗手間就在窗臺旁邊,余默甚至可以向上移動一點就看見衛生間的情景。tqR1
嘩啦啦!
一陣輕微的水聲傳來。
他面頰通紅,她……竟然在上廁所,心頭一顫,手一滑差點摔下去。
“誰?”凌瑤聽見了一點動靜,連忙沖向窗臺,卻什么也沒發現,搖晃了一下頭說:“我胡思亂想什么,窗外怎么可能有人。”
頓了一下,她喃喃自語:“那是別人的事,與我何干,我想那些做什么。”
話雖如此,但心底卻泛起一絲酸楚。
余默回到房間,心臟砰砰猛跳,自己差點就被發現了,若真被抓個現行,那他恐怕得找一條地縫鉆下去。
他運轉劫力,這才稍稍平息下來,回憶與和尚的交手,他不禁沉思起來。
那和尚的鈴鐺有點邪門兒,一旦搖晃起來,令人心旌搖曳,心神不寧。
“天魔圣,天魔圣!”他琢磨不透,索性就叫了起來。
“大清早叫我做什么?”天魔圣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那和尚的鈴鐺響起時,怎么會令人心神不寧?而且,鈴鐺對杜鵑的傷害十分巨大,這是怎么回事?”余默徑直問道。
“一件法器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天魔圣不以為意地說。
余默訝然:“法器?”
“法器是介于武器與法寶之間的東西,投機取巧的玩意兒罷了。”天魔圣輕蔑地說,似乎頗為看不起法器。
余默見識了鈴鐺的威力,倒不敢像天魔圣這般托大,慎重地問:“法器威力不小,竟然可以傷害到鬼魂,這可不是一般武器可以比擬的。”
“那和尚的法器是經過煉制的,專門克制震懾鬼物,威力自然不小。”
余默恍然大悟,道:“那和尚說他有師父,萬一他來尋仇,我有辦法對付嗎?”
“呵呵,一個武者而已,何足道哉。不過,那和尚是暗勁后期修為,他的師父應當是寸勁修為,你要真應付起來,那也需要一番功夫。所以,這段時間好好修煉吧。”
天魔圣說完再次沉默了,無論余默如何召喚都沒有回音,余默心頭卻是一沉,這番話令他壓力倍增。
寸勁武者不是暗勁武者可比的,萬一自己失敗了,那等待自己的可不會是什么好事。
“不行,必須抓緊一切時間修煉。”他收斂心神,全身心地沉入修煉之中。
他攪動了江安這一潭水,自己卻像是暴風眼,風平浪靜,不知外面早已天翻地覆了。
網絡的發酵傳播速度十分驚人,當黎明降臨時,事態已經不是官方可以隱瞞和控制的。
這幾年不公平的事太多,尤其是太多權貴不知收斂,枉顧法紀,民眾早已怨聲載道。
金英杰親口招供,這就是一個導火索,所有火力都集中到了金英杰身上,似要把他狠狠地釘在恥辱柱上。
金家的豪宅燈火通明,大發雷霆的聲音從中傳出來。
“孩子他爸,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兒子啊,那些壞警察又把他抓走了。你若見死不救,那我就不活了!”金母哭爹喊娘,耍橫撒潑地說道。
金萬豪陰沉著臉,罵道:“閉嘴,若非是你慣著他,他又怎么會如此目中無人,還奇蠢無比,這才剛把他保出來,他就口無遮掩,如今又進去了,你叫我怎么辦?”
“你一定有辦法,那些當官的吃了我們家那么多年,金家養著供著他們,事到臨頭卻不辦事,老娘和他們沒玩。”金母不甘地叫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