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福伯不能死,他還有任務沒有完成,若是不完成任務,他的下場將會十分凄慘。
他灼灼地望著余默,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自己的計劃本來天衣無縫,如今卻一步步地完全受挫,現在該怎么辦?
難道真的就此滾蛋?
他不甘心,也不敢這么做。
因為,他還有任務,而任務就是刺殺顧子卿。
是的,余默沒有猜錯,顧子卿身邊確實有內鬼,而且內鬼就是福伯。
這完全出乎預料。
其實,福伯親自動手有許多機會,然而,他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很清楚一旦自己這樣做,那就別想洗脫嫌疑。
顧家的怒火與報復是他無法承受的,所以,他不敢鋌而走險,只能徐徐圖之,讓別人來動手,他居中內應。
當初他招余默當保鏢,完全是意外之舉,并沒有重視余默,認為他和前面幾個保鏢一樣,權當是充數的。
不曾想自己看走了眼,這小子竟然如此厲害,當天就破壞了他的計劃,還讓殺手跳樓自殺了。
從那之后,余默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受顧子卿重視。福伯知道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自己的刺殺計劃更不可能實現。
所以,他決定想方設法趕走余默,這次甚至不惜爆發,直接和余默起沖突,因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福伯,你怎么樣了?”顧子卿連忙沖上去,扶起福伯,關切地問道。tqR1
福伯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說:“大小姐,此人心狠手辣,我屢次點到即止,他卻反而痛下殺手,此人不可留啊,否則,必定把我們集團拖入萬丈深淵不可。”
福伯語重心長,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余默聞言,嗤之以鼻地大笑起來:“福伯,你還能要點臉嗎?你別欺負大小姐不懂武功,看不明白。分明是你屢次痛下殺手,我不得已才反擊,你自己實力不濟,如今倒打一耙,倒是怪罪到我的頭上來了。”
雙方已經撕破臉皮,余默索性也不給福伯留面子。
福伯臉頰通紅,索性臉皮夠厚,倒不至于讓人察覺,他黑著臉顛倒黑白地說:“你胡說八道,我若不是看你年輕,手下留情,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站著?哼,你以為練武像吹牛一樣嗎?嘴皮子利索就可以。這需要經年累月的積累,你一個十多歲的小屁孩兒,怎么能與我相提并論。”
福伯明顯是欺負顧子卿不明其中的玄機,睜眼說瞎話。
顧子卿左右為難,一邊是余默,一邊又是看著她長大的福伯,她面色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辦。
“余默,福伯,你們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你們可不可以握手言和?你們這樣做,我真的好為難。”顧子卿痛苦地說。
“大小姐,不是我不和他握手言和,而是他心狠手辣,這種人絕對不能留在身邊。”福伯語重心長地說。
“夠了!你說誰心狠手辣,既然你這樣說,那我索性就成全你,讓你知道什么叫名副其實。”余默大吼一聲,健步如飛地沖到福伯面前。
顧子卿急忙攔住他,不停地搖頭制止:“別這樣做,余默!”
余默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有顧子卿阻攔,他是沒辦法真的把福伯怎么樣。
福伯怨毒地看著顧子卿,忽然,他眼中迸發出一道寒光,唰,一道光芒從他袖子里射了出去,直取余默要害。
福伯平生最得意的并非是拳腳功夫,而是暗器,出其不意,殺人于無形,不知道多少好手栽在了他手中。
這是壓箱底兒的功夫,情非得已,他絕對不會使出來。但這次不得不使出來了,一旦余默受傷,余默就沒借口留在顧子卿身邊了。
寒光飛來,余默心中一突,一種天生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他急忙伸出手去格擋。
噗!
暗器射中了他的手腕,一股鮮血就飛濺而出,恰好灑了顧子卿一臉。
“啊——”
顧子卿尖叫起來。
余默咧了咧嘴,暗器十分鋒利,雖然沒有擊中他的要害,只是劃開了手臂,但傷口頗深,血流不止。
“顧總,小心。”
關鍵時刻,余默并沒有只顧自己的安危,反而一把抱住了顧子卿的柳腰,腳下卻是向前一滑,直逼福伯。
“敢行兇,我先廢了你!”
福伯瞳孔一縮,也感應到了余默身上散發出的殺機,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似乎忘記了痛苦。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寒光從全身爆發出來,直取余默的要害。
余默一手抱著顧子卿,另外一只手不得不全力防御暗器,劫力迅速地游走到他的雙眸,暗器的速度變得慢了下來。
只見掌影翻騰,全部封鎖住了暗器的去路,眨眼間,他的手指間已經夾了數只暗器。
他竟然全部接下來了。
福伯直接呆住了,他這一手暗器功夫,鮮有失手,竟然就這么簡單地被余默給破了,所有暗器都落入了他的手中。
除了起初那一只暗器,其他暗器連余默的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
“不可能,不可能!”福伯魔怔一般地大叫道。
余默已經是殺氣騰騰地沖到他面前,大吼道:“沒什么不可能!”
單手就抓住了他的另外一條手臂,咔嚓一聲,手臂就像是麻花一樣扭曲起來骨頭碎裂的聲音格外刺耳,令人膽寒。
“啊——”
福伯的慘叫聲響徹云霄。
余默卻并沒有停手,反而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他就像是見慣了比這更加慘烈的畫面,血液反而還沸騰起來。
他身上所透出的殺氣令福伯也膽戰心驚,要知道,福伯可是久經沙場的老手,竟然被余默的殺氣所懾,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
福伯直接呆住了。
“別殺福伯。”余默更進一步,大手已經卡住了福伯的喉嚨,卻聽懷里的顧子卿大叫起來,那一雙白玉般的小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低眉望去,與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神四目相對。
顧子卿的眼神仿佛會說話,忽閃忽閃,令余默拒絕的話沒辦法說出口。
顧子卿拼命地搖頭:“余默,停手吧。”
余默望了一眼福伯,從福伯眼中讀出了怨毒之色,他雖然拜了,但顯然心有不甘。
他靈機一動,說:“好,我留他一命。”
說完,不著痕跡地曲指一彈,一股劫力從指尖飛了出去,擊中福伯的腹部。
登時,福伯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