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離開學校,打了一輛車在距離廢棄廠房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下車。
他左右觀察,這里人煙稀少,真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福伯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余默藝高人膽大,倒是不怎么擔心,徑直朝不遠處的廢棄廠房走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廠房就像是一頭野獸趴在地上,虎視眈眈地盯著余默。
遠遠地,他就看見門口站著兩個人。
余默心頭一凜,不只是福伯一個人,他還叫了幫手。
“一丘之貉,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br/>
余默索性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倒要看看福伯請來的幫手是何方神圣。
福伯和劍叔伸長脖子,終于看見一個人漸漸走來,晚霞從他背后照射過來,他籠罩在晚霞之中,看不清楚具體的容貌。
福伯一眼就認出了余默,別說是反光,即便是化成為灰,他也認識。
劍叔微微瞇起了眼睛,狐疑地盯著來人,咦,這身影似乎有點熟悉,在哪里見過的。
他并沒有一眼就認出余默,恰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余默走到了兩人面前。
劍叔終于認出了他,不禁瞪大了嘴巴,匪夷所思。
這就是老伙計要對付的臭小子嗎?
怎么會是他?
余默也看清楚了劍叔,難掩眼中的異色。
福伯卻沒有發現這兩人的奇怪反應,安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得意洋洋地說::“余默,你竟然敢來!”
余默雖然沒弄清楚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但還是不動聲色地答道:“我為什么不敢來?”
“你不怕死嗎?”福伯厲聲問道。
“你殺得了我嗎?”余默反問。
福伯為之一滯,今非昔比,他怎么可能殺得了余默。
“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我是殺不了你,但我的老伙計可以?!备2恢概赃叺膭κ逭f。
當福伯的目光落在劍叔臉上時,才發現他神色有些怪異,吃了一驚,忙問:“老伙計,你怎么了?”
劍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余默,道:“老伙計,就是他毀了你的氣海?”
福伯忙不迭點頭:“就是他,你快點替我報仇!”
劍叔紋絲不動。
福伯心中不爽,催促道:“老伙計,他不是你的對手,只要你出手,絕對手到擒來?!?br/>
劍叔深深地望了余默一眼,余默面露戲謔之色,他沒想到會出現如此滑稽的一幕。
劍叔身份神秘,竟然與福伯有關系,還是福伯搬來的救兵,這就有趣了。
他也很好奇劍叔會如何選擇。
當然,他看向福伯的目光更像是上跳下躥的猴子一樣。tqR1
劍叔無動于衷,福伯面露焦急之色,道:“老伙計,你到底怎么了?”
劍叔深吸一口氣,道:“老伙計,你怎么會和他產生過節?”
福伯懵懂地問:“是他處處與我作對,毀我氣海,你怎么問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才是?!?br/>
劍叔是見識過余默厲害的人,而且,余默和葉千千關系匪淺,他怎么能冒冒失失地就動手。
劍叔長嘆口氣,說:“老伙計,若是其他人,我肯定二話不說就替你出頭,但對方是余默,我覺得肯定有誤會,還是解釋清楚好一點?!?br/>
劍叔已經有了做和事佬的心態。
福伯怎么可能接受這一點,但他也終于意識到情況有變,若有所思地問:“難道你認識他?”
何止是認識那么簡單,兩人之間的故事復雜著呢。
劍叔點頭。
福伯眼珠瞪大了一圈兒,脫口而出地問:“你們怎么會認識?”
余默哈哈大笑:“福伯,你請誰來不好,竟然請他來?!?br/>
“你小子什么身份,怎么會認識他?”福伯難以置信,指著余默,大聲質問道。
“哦,那你說他是什么身份?”余默心中一動,故意問道。
他一直也想弄清楚劍叔的身份,但劍叔三緘其口,令他毫無辦法。
“他是……”福伯話還沒說完,便被劍叔給打斷了,道:“老伙計,你們倆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化干戈為玉帛,息事寧人?”
葉千千不讓劍叔暴露身份,劍叔自然不會讓福伯說出來。
余默狐疑地看著劍叔,他故意打斷福伯的話,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此神秘?
聽了劍叔的話,福伯勃然大怒道:“老伙計,你怎么替他說話?他可是我的死敵,是他毀了我的氣海。”
提起氣海,劍叔心頭一動,連忙問道:“余默,你怎么會毀了福伯的氣海?”
余默笑道:“他想致我于死地,我卻只毀他的氣海,這不算過分吧。”
“他致你于死地?”劍叔眼皮一跳,猜測其中肯定有貓膩。
見兩人滔滔不絕,沒有動手的意思,福伯氣急敗壞地催促道:“劍叔,你是我幾十年的老伙計,難道你不幫忙,卻聽信這小子胡說八道?!?br/>
福伯已經急了,他的如意算盤失策了,劍叔是他唯一翻盤的機會,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機會要流逝了,他如何能淡定。
余默倒是十分淡定,說:“我胡說八道,你也好意思說,你不但想殺我,還勾結外人,刺殺顧總,背叛顧家。你這一條條罪狀,我可有說錯?別說你想殺我,我還想抓你到顧總面前去認罪呢?!?br/>
此言一出,劍叔和福伯都驚駭欲絕,福伯的隱私被曝光出來,那劍叔豈不是就知道他是叛徒了?
那還怎么會幫他。
“胡說八道!”
豈料,一聲斷喝從劍叔口中響起,劍叔面色一沉,不悅地看著余默,說:“余默,你這純粹是胡說八道。我這老伙計對顧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背叛顧家?還勾結外人刺殺顧家之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你是從哪里聽到這些無稽之談的?”
無稽之談?
余默愣了一下,福伯也一陣錯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外人中的形象一直是對顧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叛徒?
劍叔也陷入了這種潛意思中,所以才痛斥余默。
這真是一個意外之喜,福伯一掃先前的陰霾,正氣凜然地說:“老伙計火眼金睛,我對顧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背叛顧家。老伙計,如今你知道這小子是什么人了吧?信口雌黃,顛倒黑白,這能是什么好人?”
劍叔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灼灼地盯著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