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劍花眨眼即至。
劍叔和福伯都認為此擊必中。
然而,下一秒,他們看見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余默竟然沒有理會那兩個虛招的劍花,一掌拍在了那一個真正的實招上面,鐺的一聲,手掌擊中了長劍,長劍一抖,呼嘯一聲,飛進了旁邊的墻壁,兀自顫抖不停。
兩虛一實,如此厲害的殺手锏竟然也落空了。
要知道比劍叔修為高的人也曾經吃過這一招的虧,劍叔幾乎是屢試不爽,豈料,他反而被打落了長劍。
敗得徹徹底底!
劍叔與福伯大眼瞪小眼,福伯也忘記了慘叫,失魂落魄,呆滯了一般。
余默暗呼慶幸,若不是有雙眼可以識別這一切,那這一招自己未必接得住,即便能扛下來,也不會如此輕松。
劍叔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五味陳雜,然后才慢悠悠地抬起頭,百感交集地望著余默。
“得罪了!”
余默微微拱手,一把揪住福伯就向外走去,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福伯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一邊慘叫一邊叫囂:“余默,快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里?”
“當然是帶你去見顧總?!?br/>
“你是想殺人滅口!老伙計,你別聽他的話,快點救我?!备2俅伟严M耐性趧κ迳砩?,這幾乎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別無他法。tqR1
劍叔悵然若失,不得不開口,但心底又有點發虛,問道:“余默,你為什么要如此執著地帶福伯走?”
余默淡淡地說:“我已經告訴你了,我要帶他去見顧總,由顧總發落他?!?br/>
“你真帶他去見顧子卿?”福伯將信將疑。
“不是,他不是帶我去見大小姐,他是要殺我?!备2鷶囆U纏,連忙否定余默。
“事到如今,你還巧舌如簧地狡辯,你的口中真是沒有一句實話?!庇嗄恍嫉剞陕涞馈?br/>
福伯不以為意,依舊叫囂不停。
劍叔眉宇緊鎖,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占不了便宜,即便是用上殺手锏也無濟于事。
但如此眼睜睜地看著老伙計被余默帶走,他做不到,于是,他權衡了一遍后說:“老伙計,你別驚慌,他想殺你,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即便我已經敗了,他要殺你,我豁出去這條性命,也會保你?!?br/>
福伯聽了這話,差點感動的熱淚盈眶。
然而,好景不長,劍叔下句話就把他打入了深淵,心神大亂。
“余默口口聲聲說你是顧家叛徒,那我們就去找顧子卿當面對質,讓他知道自己錯的多么離譜,到時候看他還有什么話可說。”
“不——”余默還未開口,福伯已經歇斯底里地拒絕道:“不能去見大小姐,他會傷害大小姐的?!?br/>
“他為什么要傷害顧子卿?”劍叔隨口問道。
“……”福伯無言以對。
余默啞然失笑,道:“福伯,你怎么編不出來理由了?劍叔,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同意你的建議,我們就去找顧總對質,看看究竟福伯是不是叛徒?!?br/>
“如此甚好!”劍叔贊同道。
福伯卻如喪考妣,手抓腳踢,奮力地掙扎,嚷嚷道:“為了大小姐的安全,我是不會去的,你休想傷害大小姐?!?br/>
“老伙計,我會保護顧子卿,況且,余默真敢動顧子卿,那他離死期也不遠了,顧家豈會放過他?”劍叔安慰道。
然而,他這番安慰的話適得其反,根本沒有平復福伯的心情,反而加上了一層厚重的枷鎖,壓的他直不起腰。
他的臉色比哭還難看,不停地搖頭:“不行,我不能去,不能去!”
劍叔不明白老伙計的反應為何如此之大,至于福伯找的借口,劍叔并不相信。
余默若真要對顧子卿不利,他又怎么會坐視不理。
福伯嗓子都快沙啞了,可劍叔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只能絕望地看著他,自己真是倒霉催的,怎么找來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幫手。
劍叔這不是在幫他,而是在變相地幫余默。
最關鍵,福伯還不知道如何反駁。
福伯的意見已經無足輕重,沒有人相信,在他絕望的眼神中,兩人徑直向顧氏大廈趕去。
眼睜睜地看著那巍峨的辦公樓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福伯如喪考妣,魂兒都快沒了。
一路上劍叔不停地安慰福伯,福伯依舊垂頭喪氣,無精打采,恨不得一腳踹飛劍叔。
他每勸說一句,就仿佛是在福伯心口扎一刀。
“別說了!”
終于,福伯承受不了劍叔的一片“好意”,大聲制止。
劍叔愣住了,悻悻地說:“我這是肺腑之言,此去定然可以洗刷你身上的冤屈。”
噗!
福伯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從福伯口中噴出。
余默冷冰冰地看了一眼,一言不發,他已經與顧子卿聯系上,并沒有約定在公司見面,而是來到了一處僻靜之所在。
當三人到達時,遠遠地就看見了顧子卿,她身后還有幾個高大的身影。
她從蜀都歸來后,拗不過父親,接受了家中委派的保鏢,彌補余默不在時的空窗期。
顧子卿有了前車之鑒,沒有理由拒絕,雖然興師動眾,也唯有悻悻地接受。
當她遠遠地看見福伯時,心中凜然,喜怒交加,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劍叔還從未見過顧子卿,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但也知道她是顧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縱然相距甚遠,他一眼就鎖定了她,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是獨一份兒,實在太扎眼。
福伯看見這個陣仗,心如死灰,已經邁不開腳步了。
余默微微蹙眉,直接提起他,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拎過去。
“福伯,我們又見面了?!鳖欁忧渖裆珡碗s地看著喪家之犬一般的福伯,意味深長地說道。
福伯尚未開口,劍叔已經自告奮勇,說:“顧小姐,這件事肯定是誤會,余默口口聲聲說福伯是顧家叛徒。我與福伯是幾十年的老伙計,他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他對顧家忠心耿耿,怎么會是叛徒?所以,麻煩你向余默解釋一下。”
劍叔的拳拳維護之意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