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遠遠地瞧著苦行僧,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從這個苦行僧身上感應(yīng)到了危險的氣息。
對方站在他的必經(jīng)之路上,他根本沒辦法繞行,于是徑直走了過去。
苦行僧閉著眼,似乎入定了,仿佛根本沒有注意余默。
但余默不這樣認為,對于高手而言,閉眼和睜眼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豈能掉以輕心。
當余默走到苦行僧面前,苦行僧依舊沒有動靜,似乎真不是針對余默。
余默心中松了口氣,看來是最近多次應(yīng)敵,神經(jīng)太緊張,搞的風(fēng)聲鶴唳。
然而,這個念頭剛閃過,他剛從苦行僧面前走過時,背后就響起了一道破空聲。
嗖!
一股凌厲的氣勁向他背心攻來。
唰!
他渾身汗毛都炸開了,身軀躬了起來,像是拉成滿月狀的鐵弓,腳尖一點,快如閃電地彈射出去。
噗!
那道凌厲的勁風(fēng)順勢就擊中了地面,一個細小的坑洞赫然出現(xiàn)在地上。
若是這一擊打在他的身體上,恐怕直接洞穿身體。
余默嚇出一身冷汗,腳尖剛一落地,霍然轉(zhuǎn)身,怒目而視地盯著對方,大喝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對我下此毒手?”
苦行僧終于睜開了眼,詫異地看著余默,似乎沒料到余默竟然逃過了他的偷襲。
這臨時起意的偷襲可不簡單,余默隨機應(yīng)變,險之又險地躲過一劫,這已經(jīng)足以說明他的實力。
四目相對,宏遠大師的眼神不悲不喜,波瀾不驚,說:“貧僧宏遠,你殺了我徒兒,我為他報仇,了結(jié)這份因果,有錯嗎?”
“你徒兒?”余默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你徒兒是誰?我根本沒有殺過人,你這是污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執(zhí)迷不悟。”宏遠大師沉聲說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lián)魯∥业耐絻海瑓s矢口否認,我若不殺你,我徒兒如何瞑目。”
余默心中一突,終于回過味來,道:“你的徒兒是那個幫助金家,助紂為虐的和尚?”
“這下不否認了吧?”宏遠大師微微頷首,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否認什么?我是擊敗了他,卻根本沒有殺他。”余默大聲否認。
宏遠大師微微搖頭,長吁短嘆。
“且不說不是我殺了你徒兒,僅僅是他助紂為虐,這就人神共憤,人人得而誅之,他被人殺了也是活該。”余默憤憤不平地說。
“你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也敢在貧僧面前大放厥詞。”宏遠大師反駁道。
“哈哈,正與邪,你去網(wǎng)上看一看民眾的呼聲,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一目了然。若金英杰是正,為什么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著?”余默嗤之以鼻,笑道。
“民智未開而已,哪能有我看的深遠透徹。”宏遠大師辯解道。
余默啞然失笑,搖頭道:“你真是能言善辯,恐怕是金家給的錢蒙蔽了你的雙眼和心智,才敢如此顛倒黑白。”
“阿彌陀佛,你執(zhí)迷不悟,先殺了你,了結(jié)這段因果。”宏遠大師似乎被戳穿了,索性不和余默理論,舉起了手中的拐杖。
這根拐杖似乎是木頭,平平無奇,甚至還有點丑陋。
然而,當宏遠大師舉起拐杖時,卻叫人無法忽視這丑陋的拐杖,它仿佛是一把利劍,對準了余默。
余默微微瞇起了眼睛,戲謔地說:“理論不贏,改用武力了嗎?呵,那我就試一下你這師父究竟有幾斤幾兩,比你徒兒高明多少。”
“不自量力!”
宏遠大師冷哼一聲,腳下一晃,速度奇怪,拐杖就攻到了余默面前。
余默早已運起翻云掌,蓄勢待發(fā),一股劫力也匯聚在他瞳孔之中,剎那間,宏遠大師的速度變慢了,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此人的修為不弱,恐怕不亞于暗勁后期,或許達到了寸勁境界。”
余默瞬間就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一招翻云掌就拍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翻云掌擊中了拐杖。
啪啪啪!
一連串爆響聲起,拐杖竟然炸裂了,翻起了一塊塊皮,越發(fā)丑陋。
咦?
然而,余默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那一塊塊皮下透著寒光,這拐杖竟然內(nèi)有乾坤,并非是木頭,而是精鋼鑄造。
外面只是包裹了一層樹皮,糊弄人而已。
“弄虛作假!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余默諷刺道。
宏遠大師沒料到一個照面,自己的兵器就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對手之強悍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預(yù)期,難怪徒兒會敗在此人手下。
宏遠大師渾身凜然,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了,手腕一抖,呼啦一聲,拐杖兇狠地掃來。
余默手臂發(fā)麻,方才翻云掌并沒有徹底擊潰對方的兵器,僅僅是讓其暴露了真面目。
若是繼續(xù)施展翻云掌也無濟于事。
眼見拐杖掃來,勢大力沉,遠勝先前,余默手掌又是一翻,這次不是翻云掌了,而是變成了綿云掌。
劫力沿著手臂游走,手臂沒有變成堅硬如鋼鐵,反而變成了白云一樣柔軟,輕飄飄地拍下去。
咦?
宏遠大師瞳孔微縮,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幕,他還從未見過這種功夫,不明白有什么蹊蹺和威力。
莫非是以柔克剛?
做夢!
他這一招伏魔棍法剛猛無匹,殺敵無數(shù),哪里有人能克制,更別說這乳臭未干的小子。
“伏魔棍法!”
宏遠大師雙眼圓睜,聲若驚雷一般地爆吼起來。
呼!
一股氣浪從拐杖下向外翻滾,撕裂了空氣,攜雷霆之勢,如約而至。tqR1
然而,余默沒有后退,綿云掌輕飄飄地迎了上去,輕柔地拍在拐杖上,就像是當初拍在那大樹干上。
這一瞬間,風(fēng)停了,連空氣仿佛都靜止了,天地萬物都為之一滯。
余默和宏遠大師四目相對,在彼此面前停下,觸手可及,然而,兩人眼中都透著精光。
宏遠大師勢在必得,臉上的自信顯露無疑。
余默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嘭!
一聲爆竹般的炸響,打破了這一切,所有一切又活了過來一般。
與此同時,兩人臉上的表情也活了過來,迥然不同,千變?nèi)f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