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城主答應,眾人不約而同地如釋重負。
余默嘴角泛起了笑意,鬼王們看紅了眼,但城主心意已決,他們縱有萬般不愿,也無濟于事。
“城主,我另有一事相求,希望城主不吝賜教。”余默說。
“你還敢得寸進尺地提要求?”眾鬼王暴怒。
城主則平靜許多,道:“說來聽聽。”
“酆都鬼修十分神奇,令人心向往之,尤其是我這三位同伴,他們本就是鬼魂,與酆都一脈相承,城主可否將鬼修之法傳授給他們。”
“他們區(qū)區(qū)小鬼,也妄想修煉,變成鬼修?”眾鬼王根本沒將三鬼放在眼中,視作螻蟻一般。
他們竟然覬覦鬼修之法,這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城主看了三鬼一眼,哂笑道:“區(qū)區(qū)小事。”
嗖!
一道黑光從黑氣中飛出來,落入余默手心,定睛一瞧,竟是一塊黑木,他心中一動,心神沉浸其中,果然是鬼修之法,與他原來得到的半部鬼修之法吻合。
其實,鬼修之法對普通鬼魂高不可攀,但對城主而言,不值一提,所以隨手相贈。
鬼王也并不如何重視鬼修之法,只是憤怒于他得寸進尺,不斷提要求。
“諸位,那告辭了。”余默心滿意足,拱手告辭。
“你們怎樣離開?”城主問。
對余默如何離開酆都,城主始終心存疑問,即便有手下匯報詳情,他也猜不透。
“不牢城主操心。”余默故作神秘地說。
城主沉默片刻,說:“九陰鬼王,你去送一送他們。”
九陰鬼王興奮領命:“遵命啊!”
他目光陰冷如刀,虎視眈眈地盯著余默幾人。
幾人心中咯噔一下,九陰鬼王對他們心懷怨恨,敵意甚濃,城主令他相送,分明是監(jiān)視他們。
狂刀三人心中惴惴,這樣一個高手,而且又是人家的地盤,他們?nèi)绾螖[脫得了。
余默卻根本不擔心,反而笑盈盈地看著九陰鬼王,說:“有勞了。”
九陰鬼王冷哼一聲,目光不善。
眾人惴惴不安地離開城主府,沿著大道向城外走去。
九陰鬼王問道:“你們是從哪里離開?”
余默輕描淡寫地說:“還有一點距離。”
“是城中還是城外?”九陰鬼王不死心地追問。
他曾親眼見到余默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對于他的手段百思不得其解,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搞清楚。
余默神神秘秘地說:“九陰鬼王,你這么想知道?”
“別賣關子。”九陰鬼王不忿地說。
“呵呵,那你就瞪大眼睛,自己看吧吧。”余默聳聳肩,根本不怕九陰鬼王。
九陰鬼王的眼神仿佛能吃人,卻不敢真的動手,唯有憤憤不平地說:“城主不了解你,所以才被你欺騙,我卻不會,一定會拆穿你的偽裝。”
“那我拭目以待。”
這分明是挑釁,令九陰鬼王怒不可遏,卻無可奈何。
狂刀幾人看的心驚膽戰(zhàn)。
三鬼截然不同,挑釁地看著九陰鬼王,煽風點火地說:“九陰鬼王,你怎能和我們主人相提并論,主人的聰明才智勝你百倍。”
“放肆!”九陰鬼王暴跳如雷:“你們這三個區(qū)區(qū)小鬼,竟敢挑釁我。”
鬼一眼皮一翻,肆無忌憚地說:“那又如何?”
九陰鬼王深吸幾口氣,又看看一言不發(fā)的余默,若是沒有余默,他一定狠狠地收拾他們。
最終,他不得不將這口惡氣咽下。
這一行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酆都城,九陰鬼王虎視眈眈,寸步不離,不給他們逃走的機會。
乾道長不停向余默使眼色,見余默無動于衷,他終于忍不住湊上去,低聲問道:“我們怎樣離開?這拖油瓶跟的太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可怎么辦?”
余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稍安勿躁。”
乾道長吹胡子瞪眼,直翻白眼,說:“你真是沒心沒肺,強敵在旁,你還能這么輕松。”
狂刀和宋越嚴防死守,目光時不時地掃向九陰鬼王,小心提防。
若是九陰鬼王真敢發(fā)難,這荒郊野外,沒有其他鬼修,他們可不擔心,大不了和九陰鬼王大戰(zhàn)一場。
余默一言不發(fā),不著痕跡地抬頭張望,天空漸漸黑了下來。
九陰鬼王心中又百般疑問,旁敲側擊,但余默就像是一塊磐石,根本沒有一點破綻。
九陰鬼王憋著一團火,無處發(fā)泄。
突然,黑色籠罩酆都,四周變得模糊起來,眨眼間,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九陰鬼王手心冒起一團鬼火,立刻驅散黑暗,得意洋洋地說:“余默,你別想從我的眼皮地下逃走。”
鬼火照耀四周,哪里還有余默等人的身影,只剩下一片空蕩蕩的荒野。
九陰鬼王不可置信,環(huán)顧一周,咆哮道:“余默,你逃哪里去了,給我滾出來!”
嗖嗖嗖!
一個個猙獰的鬼頭從九陰鬼王手中激射而出,宛如隕石,向四面八方飛去。
他動怒了。
若是余默藏在黑暗中,那一定會被波及,至于是否會受傷,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了。
若對方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反而會竊喜。
轟轟轟!
四面八方傳來隆隆聲響,根本沒有余默等人的蹤跡。
他們消失了。
而是,又是在九陰鬼王的眼皮底下。
“啊——”
九陰鬼王仰天長嘯,聲震四野,他猛地一跺腳,鬼火從他腳下向外蔓延,呈燎原之勢,令四面八方都變成焦土。
九陰鬼王仿佛是敗軍之將,悻悻地返回城主府。
城主和其他鬼王一直等候于此,太陰鬼王迫不及待地問道:“九陰鬼王,發(fā)現(xiàn)他們離開酆都的方法了嗎?”
九陰鬼王垂下頭,支支吾吾地說:“……沒,他們又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啊?”
“你可是鬼王,他們怎么能做到這一點?”
眾鬼王難以置信,仿佛在聽天方夜譚。
城主沉吟不語,半晌才說:“這個余默不簡單,我們困在酆都太久,對外界知之甚少,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變化,才令這少年就如此不簡單。”
“那他會信守承諾嗎?”
城主殺氣騰騰地說:“他若敢耍花招,我定叫他永世不能超生。”眾鬼王面面相覷,別人都已逃走,這番話似乎威懾力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