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年紀不是很大,但是瘦骨嶙峋,顯然是被病魔折-磨了很長時間。
病人是被兩個青壯年抬著進來的,同時跟著的還有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小姑娘。
老太太滿臉都是淚水,哭著對趙鐵柱說:“大夫,大家都說你是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他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勞動力啊。”
看到那老太太和小姑娘,落花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奶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鐵柱哥哥,一定要救救他呀。”
趙鐵柱點點頭,就算是落花不說,他也會盡心救治。
“老人家,不用著急,跟我說說患者的病癥,怎么發病的?吃過什么藥?治療過沒有?”
老太太神情哀傷,想了想說:“我兒子是在一個多月前身體開始一天不如一天的,開始的時候說自己沒有力氣,然后就一點點的瘦下來,后來干脆連走路都喘氣,也去過衛生院,可大夫說是體力活累的,我們還不在意,后來,嚴重了,讓我們去城里的大醫院,可是我們哪里有錢啊,就算是這次,也是求了相親幫忙,開著拖拉機給拉過來的。”
趙鐵柱繼續問:“有沒有嘔吐,便血,發熱等癥狀?要說的具體一些,才能更好的判斷病情。”
“啊,對,是便血,開始時候都是黑色的大便,肚子很更很疼,只當是吃壞了東西,后來帶著鮮血,但是肚子不疼。”
趙鐵柱神色有些凝重。
所謂痛則不通通則不痛,痛的時候,代表病癥找上來了,經脈發出了預警,但如果后來由痛變成不痛,則代表人體的經脈預警系統已經開始癱瘓,人,病入膏肓了。
“好,老人家,先不要擔心,我現在就給他全面的檢查。”
趙鐵柱抓住了病人的手腕,給他仔細地診脈。
隨后,他又開始按病人的肚子,從胸-口向下,一點點的按,時輕時重,后來重點在肚臍附近按壓。
“落花,把聽診器給我拿來。”
落花將聽診器交到了趙鐵柱的手里。
趙鐵柱用聽診器的聽筒仔細的聽著病人的肚腹里的聲音。
好半天,趙鐵柱收了聽診器。
“病人確實情況十分的危重,大概率是罹患了腸癌,但不開刀,又沒有CT透-視儀器的情況下,我也不敢確定,現在我可以先用針灸延緩病人的病情,吊他的一口氣,然后送到城里的醫院去全面的檢查一下才能確定。”
這是趙鐵柱首次不敢確定病人的病情,主要是因為病人已經彌留。
人在彌留之際,全身的各臟器都會發生衰變,具體的是哪一處的臟器出了問題導致最終的死亡,只有最終結果解剖才能確定。
像一般醫院大夫說某某病人是死于心臟病或者是某種癌癥,都是之前已經確診了的,知道導致死亡的根源在哪里。
在沒有確診的情況下,各種可能性都有,因此,連趙鐵柱如此的自信都不敢做百分百的保證。
老太太并不是很懂趙鐵柱說什么,但知道病很重,她流著淚,點頭。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的孫女不能沒有爸爸。”
“我在盡力,但能不能救活,也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本能有多強烈了。”
趙鐵柱讓落花拿來了吊命丹,撬開了病人的嘴巴給他喂下去。
病人已經不能主動的吞-咽,但趙鐵柱教導過落花怎么讓喉嚨肌無力的病人吞藥。
落花用手在病人的咽喉處按摩了一番,吊命丹也就順利地進入到了病人的體內。
趙鐵柱開始施針。
銀針度穴于趙鐵柱來說,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的稀松平常,很快就在病人的胸腹之間扎好了穴位。
隨著吊命丹的藥性逐漸的發作,銀針對病人經脈的刺-激疏通也達到了一定的效果,病人緩緩地睜開了昏黃的眼珠。
“啊,爸爸,你醒了。”
小姑娘一直都緊緊的拽住奶奶的衣襟,這個時候一下子撲過來,大聲地哭起來。
落花一下子攔住了小姑娘,說:“你爸爸現在病重,不要撲到他身上,會加重病情。”
老太太則長出了一口氣,連說:“太好了,太好了,醒過來了!”
趙鐵柱卻說:“人是醒過來了,但不代表就一定能治好,我首先得確定是什么病,我剛剛說了,要送到大醫院去,就去湖城醫院吧,那里的機器還是比較先進的。”
老太太猶豫了起來。
“去大醫院,是不是要很多錢啊?”
“老人家,這個時候就不要想多少錢了,人命關天,救人要緊啊。”
“可是,我們家里窮,怕是付不起醫療費。”
老太太可憐巴巴地說道。
趙鐵柱看了看病人,又看了看哭的跟泥猴兒一樣的小姑娘,然后對老太太說:“先送醫院,檢查費,救護車費用,我來出,治療我免費。”
“真的嗎?趙大夫,你簡直是活菩薩啊,我謝謝你!”
“救人要緊,落花,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病人這情況,只能做救護車去醫院。”
一個多小時后,救護車才來到了鐵嶺村。
眾人將病人抬上了救護車,然后趙鐵柱跟著上去,老太太和小姑娘作為家屬自然也一起去。
救護車閃爍著車燈,從鐵嶺村出發,直奔湖城。
一路上,有趙鐵柱的照顧,有救護車里是一些簡單醫療器械,維持著病人的最基本生理狀態。
但就算是這樣,等到了湖城醫院的時候,病人又已經陷入到了深度昏迷當中,要不是鼻息還在緩緩的起伏,會誤會他已經死了。
從救護車上下來,趙鐵柱和救護員一起推著移動病床上的病人向里跑,迎面就看到了邱鑫和一幫大夫護士。
“鐵柱老弟,聽說你送病人過來了,我們都在這里等著呢,快!急診室早就準備好了。”
“邱鑫大哥,我要的是給病人做各種檢查,確定他現在的身體狀態。”
“放心,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一切都以這個病人為主。”
接下來,在湖城醫院一路開綠燈的情況下,已經瀕死的病人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然后推入了急診手術室進行緊急治療。
其實,急診室里的治療并不必要,有趙鐵柱的吊命丹和針灸在,還勉強維持病人的最后一口氣。
而趙鐵柱也始終擔心病人泄了最后一口氣,那么一切都完了。
好在,病人應該是還有微弱的意識,求生欲還挺頑強,經過了長途跋涉和一路的檢查,始終都有最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