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瓦的出行排場而浩大,但只是為了巡視一下周圍的產(chǎn)業(yè)。
當差瓦的隊伍走到了附近的一處種植園的時候,正在里面頂著烈日辛苦種植的那些黝黑皮膚種植戶們紛紛跪倒在地,額頭觸地,不敢抬頭,直到隊伍經(jīng)過后,才敢抬起頭來。
趙鐵柱有那么一陣的恍惚,感覺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奴-隸社會,看到了奴-隸主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然后那無數(shù)的奴-隸自動地跪在地上,毫無人-權(quán)。
如今,還存在著如同奴-隸社會的地方呀?
趙鐵柱自信自己并沒有太多的所謂社會正義感,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救死扶傷,不管病人是富有還是貧窮,是高貴還是低賤,都一視同仁,對一些社會上的不公正現(xiàn)象,他絕對沒有那些憤青的思想。
但如今,已經(jīng)進入到了21世紀了,竟然還存在類似奴-隸社會的場景?
而隨著差瓦巡視的隊伍一直向前,趙鐵柱也就見識了更多類似奴-隸跪奴-隸主的場景,一片片本該站著為人,但在差瓦來臨的時候,都仿佛是割倒了麥子,拜服在地。
以趙鐵柱的目光能夠看出來,其中有很多的人身體狀況極其的糟糕,有的甚至是病入膏肓的那種。
可趙鐵柱此時卻是無能為力。
無力感讓趙鐵柱憤怒,憤怒自己,憤怒差瓦,憤怒這一片天地。
但他拼命用理智克制自己,才能讓自己臉色不至于太過難看。
正如之前那個顧先生說的,在這一片天地當中,差瓦就是天王老子,而差瓦的出行,就相當于是帝王在出行,而看他的意思,似乎也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帝王?
都什么時代了,還存在著這樣的一片地方。
在大象的背上,趙鐵柱表情陰郁而憤怒,但也知道自己是改變不了什么。
繼續(xù)向前走,來到了一片橡膠種植園。
一群正在割橡膠的工人,身上穿著破爛的布條遮體,被差瓦軍隊里先遣的軍人們驅(qū)趕出來,跪在了道路旁邊,向著差瓦的大轎子臣叩首磕頭。
趙鐵柱親眼看到其中一個工人只是頭稍稍的比別的人高了一些,就被旁邊的一個士兵一搶托打在了腦袋上。
趙鐵柱豁然站起來,但因為是在大象身上,搖搖晃晃,差點掉下去,幸好被-操控大象的那個土著象師抓住,才沒有當場出糗。
那邊一直都關(guān)注趙鐵柱的昆賓突然說話了,說的竟然是字正腔圓的國語。
“趙鐵柱大夫,你可要坐好了喲,要是你從大象身上掉下去,摔個七葷八素的,我們可沒有辦法再找一個大夫給你這個大夫治病啊。”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開了挺不錯的玩笑,昆賓哈哈大笑了起來。
周圍有不少人都隨著昆賓笑了起來,其中相當一部分人都是根本就聽不懂國語的外籍人員。
昆賓的聲音很大,周圍人都聽到了,蘇沙祁山顧先生也都聽到了,但這些人都當作什么都沒有聽見似的,面無表情。
趙鐵柱看了一眼昆賓,語帶諷刺地道:“那我還要多謝你的提醒了?”
“不客氣,你是我父親的御用神醫(yī),我應該做的。”
或許是昆賓沒有聽出來趙鐵柱的諷刺,他臉上的表情很坦然地接受了趙鐵柱的“道謝”。
“你是誰?”
趙鐵柱其實知道昆賓是誰,但如果自己此時直接叫出來昆賓的名字,那么豈不是說他對差瓦集團很了解嗎?被有心人聽到,怕是要出問題,因此趙鐵柱也就裝作并不知道昆賓的身份。
昆賓身子挺直,介紹自己道:“我叫昆賓,我的父親就是這一片天地的主宰差瓦,將來,我是要繼承這一片天地的主人,所有的人都要臣服在我的腳下。”
昆賓說的洋洋自得理所當然。
“原來是昆賓小老板啊,失敬失敬,在我們那邊,稱呼公子或者少爺?shù)亩嘁恍恢牢以撛趺捶Q呼你呢?”
“叫我坤沙小老板就行,誰讓我爹是大老板呢?”
說話的時候,隊伍已經(jīng)路過了橡膠園,突然一聲搶響傳來,打破了沉悶。
所有的人都嚇得不輕,有的隨從立即掏出了武器,小心的防御。
像蘇沙祁山等人則趴在了大象背上的駕駛籃筐里,只有趙鐵柱傻乎乎的坐在那里四處查看。
昆賓大怒,吼了土著語,趙鐵柱猜測大概是“誰開的搶”之類的意思。
很快,有士兵飛跑過來,在昆賓的面前敬禮,說了一堆什么話。
趙鐵柱來到這里的時間還很短,雖然會了一些當?shù)氐暮唵卧~語,但實在是聽不懂大段句子。
不過,看昆賓的樣子,一下子變得輕松。
昆賓揮揮手,士兵轉(zhuǎn)身而去。
其他的人也都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似乎剛才的搶聲只是小孩子不小心扔出來的一個鞭炮罷了。
趙鐵柱好奇地問昆賓:“昆賓小老板,剛才的搶聲是怎么回事?”
昆賓毫不在意地道:“是個橡膠園的工人,不知道怎么就發(fā)瘋了,被當場處決。”
隊伍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速度的前行,但趙鐵柱卻仿佛被雷擊了一般,呆立當場。
什么?處決?
在法治社會長大的趙鐵柱再次感覺到了這片天地的野蠻和血腥。
一個穿的連動物都不如的橡膠園工人,被當成了動物一樣處決了?而看看周圍所有的人,臉上都麻木不仁,甚至有的人臉上帶著嗜血的微笑。
這一片天地是扭曲的法則嗎?
難怪云鵬天亮他們要搗毀差瓦犯罪集團,這個集團在資料上犯的那些罄竹難書的案子,在這里,怕是每天都在發(fā)生的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殘酷的現(xiàn)實震驚到趙鐵柱才恢復了清醒,是被顧先生叫醒的。
“趙大夫,我們到了,你怎么了?看你臉色蒼白,出了什么事?”
趙鐵柱回過神,看著對自己似笑非笑的顧先生,有心想問問這個同鄉(xiāng)人,有心想和他一起譴責一下這個不合理的世界,但他忍住了。
“啊,顧先生,我可能是第一次坐大象吧,被晃的有些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顧先生“哦”了一聲,明顯不相信趙鐵柱的說辭,但并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