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終于見到了差瓦。
眼前的差瓦和想象當中的可是差了不少。
五十多歲的差瓦面容黝黑,身材瘦小,典型的東南國家土著的特征,因為常年患病,身形佝僂,給人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完全沒有一個掌控著跨國犯罪集團首領的模樣。
如果將他放在某個鄉村的街頭巷尾,那就是一個曬太陽的鄉下老頭罷了。
但,當差瓦目光閃爍的時候,會傳來無形的壓力,仿佛是被一條眼鏡王蛇盯上了的感覺。
連那身高體壯如大象一樣的光頭大漢祁山在差瓦的面前說話都是輕聲慢語,可見這瘦小的差瓦積威之甚。
“你是大夫?會看病嗎?”
聽到自己的得力手下又給自己介紹了一個大夫來治病,并沒有抱多大希望的差瓦用一口十分不地道的國語問趙鐵柱。
趙鐵柱淡淡地道:“一年,一年之內,能讓你痊愈。”
“好大的口氣!小子,你是吹牛的吧?”
差瓦的眼睛里寒光一閃,盯住了趙鐵柱。
趙鐵柱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左腿的小腿肚子抽搐跳動?五根腳趾如墮冰窟,毫無感覺?”
差瓦猛然睜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趙鐵柱,問:“你怎么知道?”
趙鐵柱還是不回答,繼續問:“你是不是感覺到腹脹有便意,但始終無法排出來?嗯,已經有三天了吧。”
差瓦臉色再變。
要知道,此時的差瓦可是半坐半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十分名貴的狐毛被子,身子幾乎都在厚重的被子之下,可趙鐵柱竟然準確的說出了自己此時的癥狀。
難道,眼前的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年輕人真的是什么神醫不成?
趙鐵柱說:“所以,我說需要一年,用一年的時間調理,不手術,可以痊愈。”
“好!你說的剛才的癥狀倒是沒錯,你是怎么知道的?”
差瓦的目光變得很危險。
要知道,這樣的癥狀也只有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難道說是有人傳了出去不成?
趙鐵柱道:“我是大夫,望聞問切是基本功,雖然還沒有給你進行全面的檢查診斷,但你臉色五官變化,你微微抖動的小腿,時不時沉重的呼吸,我都能判斷出來一些身體上的變化,五官與五臟六腑相輔相成,人的身體生病,會在你的五官上首先表現出來,你的眼珠眼白發黃瞳孔震顫,分明說明了……”
趙鐵柱一番言論下來,差瓦聽不明白了。
他畢竟是東南外國的人,會說國語,簡單的交流什么的都沒有問題,但是要說一些精深的,長篇大論,就不行了。
“等等,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來人,把顧先生請過來。”
很快,有人帶來了一個年紀六十多歲,精神矍鑠的漢服老人過來。
乍一看,這白須白發的老者好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手里還拿著一把諸葛大扇,時不時的扇兩下。
“顧先生,這是祁山請來的大夫,好像很有點本事,我的國語不好,你幫著翻譯一下。”
看得出來,這差瓦對這個漢服老人顧先生很是尊敬,還能笑著說話。
顧先生上下打量趙鐵柱一眼,回答:“好的,這位小大夫,你說吧。”
趙鐵柱點點頭,繼續說:“看你臉部浮腫,呼吸不暢,分明就是排便困難,是邪滯大腸,腑氣閉塞不通或者腸失溫潤,推動無力,導致大腸的傳導功能失調,要治療就要分清楚虛實,然后對癥下藥,溫養培正,才能標本兼治,至于到底是實證還是虛癥,就要進一步的診療才行。”
那顧先生聽了趙鐵柱說的,皺了皺眉,有些為難。
“怎么了,顧先生?這小子說了些什么?”那差瓦用母語跟顧先生交流了兩句。
顧先生也用外國語回答:“這人說的倒是頭頭是道,有些術語我不好翻譯,但他倒是很符合古中醫的辯證理論,應該不是個庸醫。”
“那就好,讓他先幫我解決了現在身體上的病癥。”
顧先生對趙鐵柱說:“小伙子,你剛才說的,可有立馬見效的診療方法?”
趙鐵柱點點頭說:“那我要給這位大老板把把脈,確定他到底是實證還是虛癥才好對癥下藥啊。”
顧先生將這句話翻譯之后,差瓦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你來吧。”
于是,趙鐵柱走了過去,給差瓦把脈。
陳阿多和他的老大祁山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睛里讀出了意思。
這小子還真有點料,說不準這一次還真的給大老板找到了一個能治好病的神醫。
趙鐵柱診脈之后,又給差瓦檢查了下身體,這邊按按,那邊戳戳,許久才說:“你現在還能活著,都是個奇跡啊。”
差瓦看了一眼顧先生,顧先生將話翻譯了一下。
差瓦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冷冷的眼神如毒蛇一樣盯住了趙鐵柱。
“你敢咒我死?!”
趙鐵柱聳聳肩道:“實情如此,你分明只有四十出頭,但卻是五十多歲的身體,要不了幾年,不,應該說,你用了太多的方法治療續命,反而讓你的壽命大大縮短,半年內,你就可能會駕鶴西游。”
還沒等顧先生翻譯,差瓦已經不耐煩了,一聲令下:“來人!”
從門外窗戶甚至是差瓦的床后出現了十多條荷搶實彈的精壯漢子,每個人手中的搶口都對準了趙鐵柱。
“駕鶴西游?我知道這個詞的意思,你知道我殺的最多的人是什么人嗎?就是大夫,哈哈哈……”
顧先生將差瓦的話翻譯給了趙鐵柱,隨后對差瓦說:“老板,我想這個年輕人說的意思,應該是說他有辦法讓你繼續活下去,很好地活下去,你干嘛要動怒?”
差瓦冷冷地道:“我直覺他會害我。”
顧先生嘆了口氣道:“你不是不相信直覺的嗎?你給他一個下馬威就是了,畢竟如果他能夠治你的病,豈不是好事一件?”
“嗯,我就是要嚇嚇他,讓他知道,我身邊時刻都會有保衛,想要害我,門都沒有。”
差瓦看著眼前的趙鐵柱,趙鐵柱也盯著他。
趙鐵柱那一雙絲毫不驚慌的眼神讓差瓦心里很不舒服。
但,他還是緩緩的舉起手來,揮手讓手下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