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的帳篷里面,青蓮獨自抹著眼淚,她很委屈,因為受到了排擠,現在她在宮項天身邊的地位已經越來越低了。</br> 此時的宮項天,正和殘菊在另外一個帳篷里面,兩人如膠似漆,幾乎一天到晚都在一起。</br> 而青蓮逐漸不受寵了。</br> “我能進來么?”一個嫵媚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br> 青蓮擦去了眼淚,她連忙說道:“誰?”</br> 她不記得軍營里還有如此好聽的女人聲音。</br> 但是帳篷的布簾打開,進來的人正是黛麗,黛麗的出現,立刻讓青蓮站了起來,她說道:“你,你來做什么?難道你不怕……”</br> 黛麗直接坐在了一個墊子上,她笑著說道:“我怕什么?倒是你,你怕不怕我?”</br> “怕你殺了我?以前或許我怕,現在……我無所謂了……反正我早晚都得死,誰都知道殘菊的死對頭會有如何的下場。”青蓮說道,“你我以前在大祭司的帳下也算是姐妹,我擅長唱歌,你擅長跳舞……”</br> 她給黛麗倒了一杯酒,黛麗也不見外,一飲而盡。</br> “說吧,你來做什么?”</br> “我啊……嘻嘻,我是來幫你的。”黛麗用纖細的手指磨蹭著被子的邊緣,她思索了一下說道,“我不想看著過去的好姐妹,一步步的被人逼到絕境……”</br> “那有什么辦法?我的手段不如那殘菊來的多,我認識的人太少,我……”</br> “我能幫你。”黛麗抓著青蓮的手說道。</br> 青蓮很驚訝,但是她很快就搖頭說道:“不,我不會背叛殿下的……”</br> “笨蛋,我可不是讓你背叛誰,我也沒資格讓你背叛……我是想幫你得到過去應該屬于你的東西……本來殿下的萬千寵愛都應該是你一人獨有,而不是和那人妖分享!男人愛的應該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而他應該是你的,而不是那賤人!”</br> 黛麗的話語早就經過深思熟慮,被老馮頭好好的教導了一番了,循序漸進,已經讓青蓮漸漸進入了自己的圈套之中。</br> 青蓮說道:“難道我有什么辦法……能夠重新得到殿下的疼愛?”</br> “有,當然有!”黛麗笑而不語。</br> 到了深夜時分,宮項天摟著殘菊正在熟睡,而這時候外面的吵鬧,讓他十分煩躁。</br> 嘩啦啊!</br> 他掀開了被子,朝著外面大罵:“誰啊,大晚上的這么鬧騰!”</br> “殿下,殿下您醒了啊!”一個嘍啰說道,“迪奧大人不讓我們打擾你,但……但現實火勢太大了!”</br> “火勢?”宮項天從床上起來,他來到了外面發現糧倉的方向開始燃燒了起來,頓時他臉色頓變:“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br> “忽然敵人出現了一支奇兵,這些人偷襲了我們的糧倉,現在我們的糧草全部都被燒盡了,而且……而且敵人乘著黑夜到處放火,我們不少人都已經葬身火海了……”那嘍啰說道。</br> 宮項天一腳踢開了他,朝著遠處看去,果然現在火勢異常洶涌,遠處的半片兵營都已經變成了火海了。</br> “他們怎會知道我們的糧倉?”宮項天說道,因為他為了保護糧倉,特地設立了兩個假糧倉,但沒想到敵人一次偷襲竟然就成功了。</br> 那嘍啰面露難色:“這……這恐怕有些……有些不好說。”</br> “你說!”</br> “大家都在流傳,說最近……殘菊大人和青蓮小姐吵了一架,然后殘菊大人似乎和……和月城的人碰面了。”那嘍啰說道。</br> 宮項天看向了床上慵懶的少年,而那少年正是殘菊,殘菊聞言,睡意立刻消散的一干二凈,于是過來詢問,知道了大概之后,他趴在了地上喊饒命:“殿下,奴婢對你忠心耿耿,蒼天可見,奴婢怎會做對不起您的事情呢?”</br> “你可出去了,今天?”宮項天問道。</br> 殘菊連忙說道:“我沒有啊,我和青蓮雖然有些口角,但后來就回來了,然后就伺候殿下您了呀!”</br> “你說謊!”青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宮項天的面前,她說道:“這張地圖你如何解釋?”</br> 她將一張羊皮地圖放在了地上,而上面分明就描繪著整個軍營的大概地理位置,包括之前受襲擊的糧倉,宮項天拿著地圖,立刻就朝著床邊的柜子走去,他拉開了抽屜,立刻就發現了在這其中的地圖已經消失了。、</br> 事實上,就在三個小時之前,宮項天還在巡邏的時候,黛麗來到了宮項天的房內,從帳篷的窗口進來,那窗口的大小極為狹窄,然而黛麗的柔術卻是天下無雙,所以她輕而易舉的來到了其中,盜走了地圖,還有一干機密資料。</br> 憑借著柔術,黛麗準備妥當之后,又和青蓮商量了一番,才定下這個計策。</br> 宮項天看向了青蓮:“這地圖你是從何而來。”</br> 言外之意,他也懷疑青蓮。</br> 但是青蓮早有說辭:“這是從張迪奧的手中拿的,當時他也出來了,我便拿過了他的地圖過來找殿下,而這地圖正是從偷襲的軍隊中,死去的一個敵人士兵身上找到的,似乎還是一個百夫長的樣子。”</br> “的確如此,當時我從尸體上搜索出地圖,很多人都看到了。”張迪奧走過來說道,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撒謊。</br> 然而如此一說,殘菊更慌張了:“不,不可能啊,就算是有人拿走了地圖,那也不可能是我!”</br> “但除了你我之外,誰進來過這個地方呢?”宮項天說道,“衛兵!”</br> 他叫來了衛兵詢問一二,衛兵都是一天到晚守在門口的,但衛兵也說沒有看到,此時殘菊已經百口莫辯了。</br> “報,殿下!這是從殘菊大人的放里面搜出來是信件……”一個侍衛過來。</br> 宮項天看著羊皮紙,越看越生氣,因為上面竟然寫著大量的情書,原來是殘菊和獨眼蛇的溝通信,里面是倆人柔情蜜意的互動,讓宮項天臉色變差。</br> 青蓮拿著信喃喃說道:“親愛的獨眼蛇大人,奴婢早就被你那強壯的身體給吸引,奴婢一想到你那結實的胸肌,奴婢就不能自己,真想在你懷里撒嬌,聽你叫我小壞蛋……”</br> “噗……”張迪奧笑噴了出來,但看到宮項天那殺人的目光之后,他立刻就收斂了一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