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果若有所思,心說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半個月要解決母蟲,救出一干等人。</br> 而這時候遠處的姑娘喊道:“就是你,你個鐵奴!快點過來幫我們搬運點東西!”</br> 李雨果沒說話,直接過去了,因為一路上香蘭也告訴他一些忌諱,作為鐵奴,在這里活下去只有一個道理。</br> 少說話,多做事,畢竟言多必失的道理,不是沒道理的。</br> 李雨果走了過去,那幾個姑娘都很漂亮,很會打扮,在他的幫助下,她們將一個個帳篷拿起來,原來之前李雨果等游客搭帳篷的地方,都已經被處理掉了,似乎是婆婆不打算留下隱患和線索。</br> 一個姑娘說道:“好了,這些交給你了,記得等下你將這些帳篷全部一把火燒了。”</br> 她交給李雨果一個汽油桶。</br> 李雨果點了點頭,惹得那幾個姑娘也紛紛笑了起來:“你說這些鐵奴,一個個跟木頭人似得,一點都不好玩。”</br> “那是當然,不然怎么做我們女兒村的狗呢?”</br> 她們揚長而去,而李雨果將那一大包東西都扛在了肩膀上,來到了后山,四周圍也沒有其他人,他就將這一大包東西丟到了一個大坑里面。</br> 當李雨果丟下去的時候,他發現在這個大坑里面竟然到處都是男人的尸骨!</br> 無頭的尸骨。</br> 李雨果看的頭皮發麻,連忙撥開了一些泥土,他這才發現,這后山是一個巨大的亂葬崗。</br> 李雨果之前還納悶,心說她們將腦袋拿去泡酒,那身體呢?總不能煮成肉湯吧?</br> 原來男人們的身體已經被他們秘密給藏了起來,然后焚化了。</br> 周圍尸體的味道很重,都是焦味和腐敗的味道,讓人聞起來頭皮發麻,十分難受。</br> 李雨果在四周圍的廢墟中招了一下,忽然就找到了一些雜物。</br> 幾部手機、錢包、隨身的一些野外用品。</br> 在死人堆里找東西并不是一件一塊的事情,但是為了之后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李雨果不得不招了一些對口的東西,藏在了身后。</br> 每一個鐵奴都有一個腰包,這腰包是用竹簍子做的,所以能藏得東西也是十分有限。</br> 有了鐵奴的這個身份,顯然是能夠在村子里面走動了,但是在這里還有很多忌諱,就是不能和婆婆正面接觸。</br> 鐵奴身體里面的蠱和村里女子身上的蠱并不一樣,所以婆婆一眼就能看出來。</br> 說到底,還是得避開一點。</br> 李雨果一路鬼鬼祟祟,來到了花姐的家里面,正好化解正在休息,他敲了一下門她才出來,她眉頭一緊:“鐵奴?是婆婆有什么事情安排下來了么?”</br> 李雨果嘿嘿一笑,將面具摘下來:“是我!”</br> 她很驚訝,但臉色也慘白了起來:“你?怎么可能,你不是……”</br> “我說花姐,你也太不仗義了吧,婆婆竟然還在洞中!”李雨果眉頭一緊,質問道。m.</br> 她連忙看了看左右,將李雨果拉扯進了院子,她罵道:“在屋子口這么說話,你不要命了么?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是如此這般……”李雨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通。</br> 花姐一邊聽,一邊皺起了眉頭:“你殺了一個鐵奴,然后假扮成他的樣子,而香蘭竟然是婆婆的孫女?”</br> “對,這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李雨果忙問道。</br> “嗯,如果香蘭是婆婆的孫女,為什么婆婆卻讓她接客呢?而且……你殺了鐵奴之后,你是怎么處理他的身體的?”花姐說道。</br> “是香蘭用了一種蟲子,黑色的蟲子,長得跟螞蝗似得,將那人的身體給吃光了,說是吃,應該說成腐蝕更加的合適。”李雨果說道。</br> 一說蟲子,花姐的臉色難看了起來,花姐忽然咬著指甲,她在房間里面來回渡步。</br> 李雨果不知道她要說什么,又或者她要搞什么幺蛾子,便來到了桌子旁邊,他發現八仙桌上面,竟然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其中竟然還有他最喜歡吃的紅燒肉。</br> 看來是花姐要準備吃晚飯了,紅燒肉,涼拌豆腐,炒青菜,還有一碗沒有開吃的白米飯。</br> 李雨果看到在桌子上還有一瓶辣醬,他嘿嘿一笑,立刻將辣醬舀了一勺之后,拌飯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br> “晚飯我做的不多,我再去煮兩根玉米。”花姐瞥了李雨果一眼說道,“不過你小子還真不客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吃了。”</br> “這味道不錯!”李雨果大口扒飯說道,畢竟一天沒吃飯了。</br> 不一會兒,玉米端了出來,花姐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飯,然后用玉米沾了點辣醬,她說道:“小子,你說蟲子可是真的?”</br> “還敢欺騙你啊。”李雨果夾了一塊紅燒肉,嘖嘖贊嘆,“花姐,你這廚藝真不是蓋的,真他娘的好,優秀!出去都能開一家小飯館了!”</br> “正巧,如果能離開村子,我的確打算開一個早餐鋪。”花姐說道,“不過有件事情你得小心了。”</br> “啥意思?”李雨果不解道。</br> “香蘭,在村子里面,沒人知道她是婆婆的孫女,而且她會蠱,這就說明她的手段不簡單。”花姐說道。</br> 李雨果放下了筷子,端起了一杯奶茶朝著嘴巴猛灌。</br> 噸噸噸……</br> 頓時這奶茶被李雨果喝了個底朝天,他不解說道:“這味道怪怪的,是什么?”</br> 花姐吃驚的看著李雨果,“你怎么喝了?這是我剛擠出來的……”</br> 李雨果大吃一驚,此時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也就是說,他剛才竟然喝了花姐的。</br> 花姐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我一直抱著一個希望,我希望我的孩子沒出事,所以我沒有斷奶,平時漲的時候,我會擠出來……”</br> 聽到了花姐的話,李雨果忽然覺得花姐更加可信一點,自從在洞穴里面看到香蘭之后,李雨果忽然有些看不透她。</br> 但是李雨果心里也十分壓抑,他心說要不要將真相告訴花姐。</br> 她的孩子……應該已經死了。</br> 這對于任何母親來說,都是非常殘忍的事情,堪比殺了她還要殘忍。</br> 道理很簡單,因為母愛是天生的,而父愛卻是后天培養的,在絕大多數的家庭環境中,母親對子女的感情付出永遠是肉眼可見的,父親對子女的感情付出永遠是被牢牢藏起來的。</br> 在三歲以下嬰幼兒的世界里,是沒有爸爸的位置的,孩子第一聲學會的發音也永遠都是媽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