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夢喘氣越來越急促,因為毒已經涌向了她的心脈,因為劇烈的戰斗,她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br> “放棄吧,你再這么打下去,毒素進入心臟,就算是灑家也無法救你了!”毒皇得意的說道。</br> “區區一個江湖毒師罷了,還想本郡主哀求你不成?!去死!”納蘭夢雙眼已經通紅一片。</br> 毒皇雖然笑著,但額頭卻已經布滿汗水:“看來論近戰,這丫頭還是更勝一籌,她還有皇族特有的五爪金龍血脈,這血脈普天之下只有三個人有,一個是當今的圣上,一個是三王爺,另外一個就是眼前的九郡主了!”</br> 既然有如此高貴的血脈,自己若是殺了她,怕是自己也得招惹麻煩。</br> 雖然他擅長用毒,但若是跟整個皇家結仇了,那他以后也得裹上東躲西藏的日子。</br> 想到這里,毒皇的心里也是十分猶豫。</br> 但這時候的李雨果看到了納蘭夢,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感受。</br> 納蘭夢真的討厭自己?既然她討厭自己,為何現在過來救自己呢?</br> 倘若自己毫無作為,害的納蘭夢白白送死,自己也就不算個男人了。</br> 李雨果忽然想到了一個劇情,那就是當初葉瓊仗著醫仙,然后通過醫仙勸退毒皇的事情,雖然只是一個片段,但這時候似乎可以派上用場!</br> “等一下,都住手!”李雨果大口大口的喘息著。</br> “雨果!”納蘭夢說道,“你頭上怎么帶走了個把?”</br> 李雨果崩潰道:“這不是把兒,這是蘑菇,蘑菇啊!”</br> 納蘭夢俏臉一紅,不再做聲,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說出如此誤會不堪的詞兒,忽然十分羞澀。</br> 毒皇冷笑道:“真是個聰明人呢,你知道你們都逃不走,你們都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現在是乖乖認命了吧!”</br> “哈哈哈!應該是你,你現在已經認命了吧,毒皇大人!”李雨果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哈哈大笑起來。</br> 毒皇怒道:“灑家認命什么,你若是想死,灑家不介意再用一種毒來折磨你!”</br> “我問你,最近這幾年里,你是不是感覺到渾身都有些不舒服,比如在夜里的時候,你和你夫人行房之時,你會發現忽然那地方有些不爭氣。”李雨果說的很大聲。</br> 那些個毒衛聽到了,一個個捂著嘴巴。</br>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毒衛竟然沒憋住,哈哈大笑了起來。</br> 毒皇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小子,想死啊!”</br> “我在問你,你平時練功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丹田不暢,有一股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平時解手的時候,不能一次性痛快的解決,滴滴答答,得滴上老半天?”</br> “你,你這是在侮辱灑家?”毒皇很震驚,因為他沒想到李雨果竟然自己自己那方面的隱疾。</br> 但自從得了這隱疾之后,自己的妻子越來越嫌棄自己了,而自己在眾人面前也是有些抬不起頭。</br> 他甚至于有些期待,希望李雨果能夠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找大夫,而且最讓人頭痛的是,作為天下第一神醫的藥皇是他的死對頭!</br> 他絕對不可能去死對頭那里看病的,更何況是牽扯到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br> “你怎么知道?”毒皇說道。</br> “噗……”賊皇沒忍住,笑噴了出來。</br> 毒皇老臉一紅:“老賊,你再笑,灑家就將你先料理了!”</br> “等,等下老毒物,我只是有些咳嗽,我咳嗽的時候會發出笑聲……啊哈,啊哈,哈哈哈哈!”賊皇笑的眼淚都出來了。</br> 而李雨果正兒八經的說道:“那是因為你修煉毒功過渡,你一直以為自己修煉毒功讓自己的功法越毒越好,但是實際上你忽略了一點,身體是一個容器,而將毒比作水的話,容器的量是有限的,當容器容不下水的時候,水就會溢出來,溢出來的水就會影響你的身體……”</br> “現如今只是初步,只是讓你雄風大減而已,但是再過一段日子……你雄風將會完全不在!然后胡子掉光,說話會變成女人的聲音,最可怕的是……胸口的兩塊肌肉會變大!”李雨果一本正經的說道。</br> 他說的都要把自己給護住了。</br> 毒皇說道:“放屁,你又不是大夫,你怎知道灑家的情況!”</br> “哈哈!既然我認識賊皇,為何我不能認識藥皇?!”李雨果一字一句的說道。</br> 此話一出,周圍鴉雀無聲,就連納蘭夢也驚呆了。</br> 納蘭夢心中嘀咕,這小子什么時候那么會交友了,一個賊皇就足夠讓人吃驚了,現在竟然又說認識藥皇?!</br> 要知道藥皇脾氣古怪,就連自己的皇帝伯伯請她來治療,她也不一定給皇帝面子!</br> 賊皇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哥哥,不愧是哥哥,人緣之廣泛,天下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哥哥不愧是人中龍鳳,不愧是交友之神,我對哥哥的敬仰之情如同天邊的瀑布一樣滔滔不絕,又似拉稀的大漢一樣源源不斷……”</br> 毒皇瞇起了眼睛:“空口無憑!我就不信你能夠幫得了灑家!”</br> “喏!”李雨果丟給毒皇一枚藥丸,這是一顆藍色的小藥丸,正是剛才帶著君雪出來的時候,他順道兒在網購界面購買的。</br> “這是什么?”毒皇說道。</br> “這是神藥!乃是藥神送給我的三顆之一,這神藥能夠讓人金槍不倒,夜戰如龍!”李雨果自信滿滿的說道,因為這可是現實中的猛藥,人稱藥中之霸的強哥!</br> “萬一是毒藥呢?”毒皇瞇著眼睛說道。</br> 李雨果哈哈大笑:“區區毒皇還怕一顆毒藥?”</br> “哼!”毒皇心說也是,便毫不猶豫的將藥丸丟入了嘴巴里面,藥丸剛剛下肚,頓時渾身上下開始冒熱氣!</br> 本來那低垂之物,忽然開始再度起身,最后直接是形成了一個壯觀的景象!</br> 毒皇看的目瞪口呆,連忙盤腿而坐,只見他盤腿修煉了三周天之后,忽然大喝一聲,只見他忽然雙眼睜開,哈哈大笑了起來:“神藥,真的是神藥!灑家已經在武靈巔峰多年沒有精進,但是這神藥竟然讓灑家一下子從武靈進階到了武王!”</br> 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吃驚了,不少的毒衛紛紛貪婪的看向了李雨果。</br> 因為他手里面還有兩顆強哥!</br> 賊皇痛哭流涕的說道:“我的親哥哥喲,你太傻了!有這么好的藥,你怎么就不給我,哪怕我變成武王,只要有武王的實力,對付這老毒物,還不是輕輕松松的,武王和武靈可是沒有相比較的可能!簡直是天壤之別!”</br> 李雨果心里卻敞亮了起來,并不是強哥有效果,而是因為毒皇體內的元氣停滯在丹田已經太久了,壓迫了經脈這才造成了某些功能的障礙。</br> 如今他吃下強哥之后,再起雄風,那一股子郁結也就消失的一干二凈。</br> 平時郁結的元氣一下子爆發,直接讓他進階!</br> 但是這個真相他并不打算說出來,因為手中的這兩枚強哥,將會另外一個機會。</br> “小子,我不欠你人情,既然你助我解決頑疾,又讓我晉升到了武王,你便是我的恩人!”</br> 說著,毒皇一撒手,頓時手中出現一大把丹藥,這些丹藥陸續的落到了眾人的手里。</br> “解藥!”賊皇連忙將藥丸吃了下去,頭上的蘑菇也立刻消失了。</br> 雨果也沒有猶豫,將那藥丸吃下去,又給君雪吃下藥丸,她臉色這才好了一些。</br> 在遠處的納蘭夢也吃下了藥丸,身上的劇毒終于緩緩流逝。</br> “等一下。”李雨果叫住了毒皇。</br> 毒皇瞇起了眼睛:“怎么?你莫非還想與灑家挑釁?灑家念在剛才的恩情上面,灑家可以不動手,但是你得立刻給灑家滾蛋!”</br> 這么強力的打手,不好好利用怎么行?</br> 李雨果嘴角微微上揚,他上去說道:“這兩顆神藥,既然現在已經現世,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東西戴在我身上也會給我帶來滅頂之災,所以我打算借花獻佛……”</br> “哦?!”毒皇立刻貪婪了起來,盡管身下頂棚未消,尚且相當壯觀,但是他對這神藥的興趣已經非常明顯。</br> 一顆藥就已經讓他修為增加那么多,若是兩顆都拿了,豈不是能夠更上一層樓?!</br> “但是有條件!”說著,李雨果張開了嘴巴,“如果你不答應,我立刻就將這藥丸吃掉,到時候一旦沾染到我的口水,這藥丸自動消融,那可就沒了……而且我相信毒皇大人不可能親自跟藥皇大人去討藥吧?”</br> “你這小子,你區區武師修為,吃下這藥力剛猛的丹丸,小心爆體而亡!”毒皇惡狠狠的說道。</br> “如果我不吃,那我也得死,誰知道你毒皇老人家會不會半路忽然回來,然后殺我一個措手不及,再做出殺人越貨的事情!”李雨果笑了起來。</br> 毒皇怒罵:“你太小看灑家了,灑家說放你一條生命,灑家便會放你!”</br> “那這些毒衛呢……”李雨果看向了周圍人。</br> 頓時毒皇就沉默了,的確他很了解這些毒衛,而且這些毒衛都貪婪的看著李雨果。</br> 毒皇猶豫了一下,心說自己反正也不著急,不如先聽聽這小子要說什么再看。</br> 想到這里,毒皇一揮手:“那你說,你要提什么事情?”</br> “兩顆丹藥,兩件事情!第一……你放過你的妹妹,你妹妹和賊皇是真心相愛的,你成全你妹妹,現如今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你妹妹也中了你的毒藥,雖然你是毒皇,但是你來追殺賊皇的時候,也是為了給你妹妹解毒,只是你說不出口罷了!”李雨果說道。</br> 毒皇渾身一震,他冷笑道:“好小子,有點本事,竟然才出來我給我妹妹下了沼澤烈毒,這毒藥三十天之內便會讓人在睡夢中死去,現如今我妹妹只有七天的壽命了,若是我不去救她,她必死無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