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那女婿竟然傻到這個程度,接下了這為時一個月的承諾?!”三王爺大吃一驚,那雙張飛眉挑起老高,銅鈴大的眼睛,直接瞪成了銅板。</br> 雖然早已經習慣了三王爺那不怒自威的模樣,但是皇后對此還是有些悻悻之意,三王爺一發怒,整個昊天國都要抖三抖。</br> 皇后道:“事情就是這樣,這個賊人殺死我三個兒子,現如今我……我已經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br> “區區葉家而已,當初我和我大哥打仗的時候,問葉家要人,你猜這葉家怎么說?直接他娘的認慫了,這氣得老夫直跺腳啊!”三王爺對五大家族非常反感,對于三王爺來說,這五大家族和蛀蟲無異,就知道吸收百姓的鮮血,卻很少做一些實事。</br> 皇后起身說道:“當然,三叔若是出手,區區葉瓊也是無所遁形,但現在葉瓊已經籠絡了不少朝中大員,本宮沒辦成,這才將你從邊疆請過來,而且事關李雨果的安危,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br> “老夫欠李家的太多太多了,其實當初不是五大家族阻攔,也許我能夠安置好我的嫂嫂和雨果,奈何當時五大家族威嚴還在,我不得不將他們遣散。”三王爺嘆道。</br> 三王爺返京的消息,不脛而走,葉瓊也知道了這次事情,他頓時臉色就沉重了起來,他對著梧桐葉說道:“我問你,你真的確定那是三王爺?”</br> “昊天國的武宗高手恐怕只有三個人,而且即是武宗高手,又長得如此雄壯的男人,除了三王爺之外,其他還能有誰?”梧桐葉臉色難看。</br> “可惡,不過也罷,幸好你沒有暴露蹤跡,不然讓那三王爺順藤摸瓜,恐怕我就危險了,現如今就是要熬過登基大典,只要等我成為了昊天國的皇帝,那什么三王爺,都給我去死!”葉瓊恨恨的說道。</br> 梧桐葉道:“殿下,你打算這么做?”</br> 葉瓊緩了一下,他緩緩的抬起頭:“弒君!”</br> 此話一出,梧桐葉的后背幾乎都浸濕了,梧桐葉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她說道:“皇上寢宮內外守衛森嚴,你打算如何做?”</br> “哼,昊天國最有名氣的十個人,皇極十杰,其中人皇便是三王爺,他擁有絕對的軍權,所以被稱謂人皇,但是你別忘了,在皇極十杰中還有一個十分低調的人,那就是黑皇!”葉瓊說道,“立刻……給本太子準備三十萬兩白銀,加上五百枚上品靈石,請黑皇出山!”</br> “是!”梧桐葉抱拳說道。</br> 這時候的皇帝正在書房批閱周折,他將一封又一封的奏折瀏覽完畢,然后逐一審核,這是個體力活兒。</br> 對于尋常百姓來說,要說到最令人羨慕的職業,可能很多人想到的就是皇帝,人們都覺得,皇帝是天下之主,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權力也是最大的,每天過的輕松愜意,好不快活。</br> 再加上民間的說書館子經常會說一些皇家的八卦,所以老百姓們更是一位皇帝除了日常政務之外,其余的時間都可以不務正業,游山玩水,于是乎更讓很多人覺得皇帝這個位置做得很輕松。</br> 然而實際上,作為一名合格的皇帝,他們的工作可以說是非常繁重的,而日常工作就是批奏折了,但是大臣上交的奏折也不是都是軍機要事,還有很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垃圾奏折。</br> 正如現在的納蘭杰,他打了個哈切,繼續寫著奏章的回復。</br> “皇上,您好么?”一份奏章說道。</br> 納蘭杰:“朕安,近來還胖了一些。”</br> “皇上,南方這邊下雨了,雨水充沛。”</br> “雨水早就充沛了,以后不用跟朕說這種天氣的事情了,除非洪澇旱災。”</br> “皇上,我捎了一些水果給您。”</br> “上次不是說了么,朕吃不慣,而且路途遙遠,你送過來之后,有些都爛了,朕還因此跑了幾天肚子。”</br> “……”</br> 對于納蘭家來說,答奏折就像是普通人平常上班要打卡一樣,不管是什么樣的事情,都來先走走程序,這樣的規定就導致了在清朝時,各種各樣的奏折瘋狂涌現,其中就不乏很多無用的奏折。</br> “皇上,又是那趙宏的奏章么?”旁邊的劉順說道。</br> 皇帝喝了口茶:“就是他,太勤快了。”</br> 皇帝對此也十分無語,因為這趙宏可以說是奏折狂魔,他上奏折多到什么地步呢,他是個巡撫,僅僅是在他擔任巡撫的這十來年里,就寫了一千多封奏折,平均下來的話,不到六天就要上一封。</br> 這個數量更是遠超第二名,人家都不及他一半,在這么多的奏折里,光是請安折,就占了十分之一以上。可以說是非常煩人了。</br> 不僅如此,他更是堅持不懈地多次給皇帝上奏折想要進京賀壽,不管納蘭杰拒絕了他多少次,他都能夠在下一次再此上奏,可以說是讓納蘭杰煩不勝煩啊,偏偏還沒有辦法屏蔽他,可以說是很心累了。</br>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皇帝,不論手下的大臣們多么熊,他們還是會認認真真地去批復每一份奏折,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連皇帝也必須得加班熬夜,批奏折批到凌晨也不能入睡。</br> 甚至可以說,他們比現世的上班族熬的夜還要多,想想也是辛苦,其實現世古代的皇帝也是如此,比如是雍正就曾經不小心在奏折里批下了一些的家常話。</br> 當納蘭杰批完了今天最后一份奏折之后,他正要起身的時候,忽然外面下起了雨,劉順說道:“皇上,老奴去給你拿雨傘。”</br> “去吧。”皇帝伸了個懶腰,站在了門口,門外很快就大雨傾盆,恰恰在這時候,忽然他看到了遠處有個人正在走動。</br> 皇帝眉頭一緊,再上前一看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差了起來,在雨中,一個沒有雙腿的男人正在看著他,皇帝呼吸加速了起來:“李愛卿,李將軍!”</br> 在他面前的,正是李廣義,李廣義渾身鮮血淋漓,腦袋被夾在了咯吱窩下面,一臉怒意。</br> “還我命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